西郊的杂树林里,夕阳把树影拉得老长,秦岳按着腰间的匕首,沈清寒则举着个铜制罗盘,指针在“西南”方向疯狂打转。
“师兄,这秘道入口应该在那块刻着‘禁’字的石头下面!”她蹲下身,用小锤敲了敲石头边缘,果然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你看,这石缝里有新鲜的泥土,肯定刚被人动过!”
秦岳点亮火折子,火苗在洞口晃出圈暖光:“清寒,你跟在我身后,若有异动就吹口哨——三短一长,我就回来。”
沈清寒乖巧点头,红绳在手腕上缠了两圈:“放心吧师兄,我机灵着呢!”
秘道里弥漫着霉味,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映得两人的影子在石壁上扭曲。走了约摸半炷香,前方忽然出现岔路,左边岔口飘着缕檀香,右边则传来滴水声。
“左边有香火味,像是有人在祭拜什么。”沈清寒凑到秦岳耳边,声音发轻,“上次那个小厮身上,就有这味道!”
秦岳点头,举着火折子往左走。岔路尽头是间石室,正中央摆着个香炉,炉灰里埋着块玉佩——正是东宫的牡丹佩。
“果然是太子的人来过。”秦岳捡起玉佩,忽然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往下坠去!
“师兄!”沈清寒眼疾手快,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红绳瞬间绷紧,“抓紧我!”
秦岳悬在陷阱上空,火折子照见底下密密麻麻的尖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猎杀野兽的陷阱!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沈清寒咬着牙拽他,额角渗出汗珠:“我早觉得不对劲!那小厮送的梅子酒里,就掺了让人手脚发软的药!”
就在这时,石室入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东宫侍卫服的人影出现,手里还举着刀:“秦岳,别怪我们心狠,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
沈清寒忽然从工具箱里甩出个烟雾弹,石室瞬间白茫茫一片。她拽着秦岳往右边岔口跑,红绳在黑暗中划出道残影:“这边!我刚才看见有石阶!”
烟雾散去时,侍卫只看到空荡荡的石室和陷阱里的尖刺,骂了句脏话便追了上去。
右边岔口的石阶湿漉漉的,秦岳被沈清寒拉着跑,忽然注意到她红绳上的玉佩——那玉佩的纹路,竟和凤印裂痕里的朱砂牡丹一模一样!
“清寒,你的玉佩……”
“师兄别问了!”沈清寒猛地转身,眼眶泛红,“是我爹让我接近你!他说……只有拿到你的信任,才能毁掉凤印里的秘密!”
秦岳如遭雷击,脚下一顿:“你爹……是工部侍郎?他想废后?”
“不是!”沈清寒哭出声,“我爹是被胁迫的!幕后黑手拿我娘的性命要挟他!我帮你查凤印,是想自己找出真凶,救我娘……”
她话音未落,侍卫已追至眼前,刀光在火把下闪得刺眼。沈清寒忽然把红绳解下来,缠在秦岳手腕上:“师兄,这红绳能引雷电!你快用它劈断头顶的石钟乳!”
秦岳看着她决绝的眼神,忽然明白了所有“巧合”——她碰他的酒痕,是想取他的气息做药引;她学鉴宝,是想帮他查线索;她的红绳,根本不是月老祠求的,是能引雷的法器!
他举起缠着红绳的手腕,对准头顶的石钟乳大喝一声,红绳瞬间迸发雷光,石钟乳“轰隆”砸落,正好堵住了岔口。
侍卫被埋在石堆后,沈清寒却晃了晃,嘴角溢出鲜血——引雷法器反噬,她受了内伤。
秦岳抱住她,声音发颤:“你这傻丫头……为什么不早说?”
沈清寒笑了,指尖抚过他手腕的红绳:“因为……不想让你觉得,我对你的好,全是假的。”
远处传来禁军的马蹄声,秦岳抱着她往外走,红绳在两人腕间熠熠生辉。他忽然明白,有些陷阱,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让两个各怀秘密的人,在绝境里看清彼此的真心。
至于幕后黑手?等救醒清寒,再慢慢算这笔账——毕竟,敢动他秦岳护着的人,总得付出点比凤印裂痕更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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