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没得谈了。”他缓缓后退，手再次摸向腰后的某个装置。
“谈？”隐月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你们也配？”
她抬起手，不是攻击老将军，而是对着旁边那面巨大的主屏幕，屈指一弹，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能量束射出。
砰！！！！
巨大的主屏幕轰然炸裂，无数碎片四溅，整个指挥中心猛地暗了下来，只有应急灯和爆炸的火光闪烁。
几乎在同一时间，老将军猛地按下了腰后的装置。
指挥中心天花板四个角落，突然打开暗格，喷出大量浓密的、带着刺鼻甜味的白色气体，瞬间弥漫整个空间。
“高强度神经麻痹剂！屏住呼吸！”老将军厉声喝道，自己则迅速后撤，戴上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呼吸面罩。
他脸上露出狰狞的冷笑。
不肯屈服？那就去死吧！
再强的个体，在这种专门针对高阶异能者设计的浓缩药剂下，也会瞬间瘫软。
白色的浓雾迅速吞噬了隐月的身影。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那个可怕的女人倒下的声音。
然而，几秒钟过去了，浓雾中没有任何倒地的声响，反而传来一声清晰的、带着浓浓嫌弃的——“阿嚏！”
隐月打了个喷嚏。
然后，她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从雾中传来：“什么劣质香水，呛鼻子。”
老将军瞳孔骤缩，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
白色的雾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排开，隐月站在原地，毫发无伤，甚至还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
她看着满脸难以置信的老将军，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就这点花样？”
她一步步从消散的雾气中走出，每一步都像踩在老将军的心脏上。
“看来你们连当垃圾的资格，都没有。”
神经麻痹剂的刺鼻甜味还在空气中残留，混合着屏幕炸裂产生的焦糊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老将军脸上的狞笑彻底冻僵，如同戴了一张拙劣的石膏面具。
他瞳孔里倒映着那个从白雾中毫发无伤走出的身影，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底气，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嘶哑的声音从他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那浓缩药剂足以放倒一头进化过的巨象，为什么对她无效？
隐月用手扇开最后一点白雾，眉头蹙着，像是闻到了什么极其讨厌的味道。
“东西？”她重复了一遍，脚步未停，继续走向老将军，说道:“问别人之前，不该先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老将军猛地后退，试图拉开距离，同时嘶声向周围吓傻的士兵和技术员下令：“开枪拦住她！不惜一切代价！”
幸存的士兵们如梦初醒，颤抖着抬起掉落的枪械。但他们的手指还没扣上扳机，隐月只是目光淡淡地扫了过去。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动作，那些士兵就却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胸口，惨叫着倒飞出去，口喷鲜血，撞在仪器和设备上，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精神震慑，纯粹到极致的精神威压！
技术员们尖叫着抱头蹲下，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老将军彻底孤立无援。
他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冷汗。
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造型奇特、闪烁着幽蓝能量纹路的手枪，对准隐月。
“这是最新式的能量瓦解枪，你再动一下……”他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隐月甚至懒得看他手里的枪。
她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身后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金属面板。
那里散发着更核心的能量波动，似乎是整个基地备用能源或者某个紧急系统的接口。
她抬起手，对着那个方向，五指微张，然后轻轻一握，“咔嚓……滋啦啦……”刺眼的电火花从金属面板的缝隙中爆射而出。
整个指挥中心的灯光猛地一暗，应急灯疯狂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
只有各种仪器屏幕熄灭前最后的光芒和爆炸的火光提供着微弱的光源，映照得人影幢幢，如同鬼域。
能量供应被强行掐断。
老将军手中那把能量枪上的幽蓝纹路瞬间黯淡下去，变成了一块废铁。
“不……”他绝望地看着手里的武器。
隐月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没有废话，没有审问。
她直接伸手，掐住了老将军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重重地按在了那面还在冒着电火花的墙壁上。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老将军双腿徒劳地蹬踹着，喉咙被扼住，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脸迅速变成酱紫色。他徒劳地用手去掰隐月的手指，那手指却如同钢铁浇筑，纹丝不动。
隐月凑近他，看着他那双因窒息和恐惧而暴突的眼睛。
“喜欢秩序？”她轻声问，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老将军无法回答，眼球疯狂转动。
“喜欢掌控？”她又问。
她掐着他脖子的手微微松开一丝，让他能吸入一点点空气，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我可以……给你……权力……”他艰难地挤出破碎的字眼，还在做着最后的交易梦。
隐月笑了。
不是嘲讽，而是一种仿佛听到孩童呓语般的、带着些许怜悯的轻笑。
“权力？”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随意地按在了老将军的额头上。
没有用力，但一股冰冷彻骨、蛮横至极的精神力，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冲垮了老将军所有的意识防线。
粗暴地翻搅着他的记忆、他的思维、他隐藏在威严外表下的所有肮脏算计。
那些打着“秩序”旗号，强行征收弱小据点最后物资的命令；那些将不服从者送入实验室作为实验体的冰冷批示；那些利用“龙牙”清除潜在威胁、甚至包括自己人的阴暗决策；那些高高在上，将幸存者视为蝼蚁和资源的、发自内心的蔑视……
无数画面、声音、念头，被这股外力强行扯出，在他自己的意识里疯狂闪回、放大。
“不……不要……”老将军发出精神层面的哀嚎，身体剧烈抽搐，眼白上翻，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
隐月松开了手，老将军烂泥般瘫软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抱着脑袋，发出非人的、意义不明的呜咽和尖叫。
他的眼神彻底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混乱，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地狱在眼前重叠出现。
他疯了。
被自己内心最深的肮脏和此刻外来的精神碾压，彻底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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