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娇被母亲骤然剧变的气势和那骇人的眼神吓得一哆嗦。
她小脸微微发白,声音也弱了下去:“娘亲若是不爱听,我……我再也不提了……”
雀妃端起旁边早已凉透的茶盏,指尖微微用力,指节泛白,声音恢复了平缓,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傻孩子,娘亲不是有意凶你的,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她叹息一声,眉宇间恰到好处地染上一抹追忆的哀愁,“你祖父除了娘亲外,确实还有个孩子,是你的小姨。”
雀妃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只是她……唉,被一个低贱的猪妖迷昏了头,生生成了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为了可笑的所谓爱情,竟不惜抛下亲人、唾手可得的荣华,跟着那猪妖私奔了!从此杳无音讯,如同石沉大海……”
雀妃的脸上适时地浮现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为娘之所以不愿在你面前提起她,就是怕……怕这些污糟的往事污了你的耳朵,更怕你……走上她那愚蠢的老路,为了一个卑贱的雄性神魂颠倒,甚至搭上自己的前程性命!”
她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郑重,如同在传授金科玉律,紧紧握住虞娇娇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娇娇,你要永远记住娘亲的话!在个人的锦绣前程、在家族的长盛不衰面前,区区一个雄性,算得了什么?不过是路边可以随意丢弃的石子,是随时可以替换的玩物!”
“只要你拥有了权势和地位,便会有千万只雄性如蝴蝶一样地朝你奔来。”
她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力,描绘着宏伟的蓝图。
虞娇娇低垂着头,看似在聆听娘亲的金玉良言,思绪却早已飘飘然。
可是白翊哥哥始终是不一样的存在呀。
万千雄性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根狐毛。
一个大胆的、带着一丝侥幸的念头,绕上虞娇娇的心尖:
如果……如果我和白翊哥哥的事情,能够得到娘亲的首肯和祝福……
能与白翊哥哥并肩,权势与真心兼得。
那么……
我就不算是愚蠢的恋爱脑了吧?
雀妃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我从摘星阁贸然出去,已经惹得你的父皇不开心了,娇娇,你快回去把经书抄写一份,给你父皇送去,他自然心情会好些。”
“知道了,娘亲。”虞娇娇低眉顺目,乖巧应承。
她与虞音虽同为公主,府邸规制却是天壤之别。
她的公主府远在妖都边缘,规制狭小,更无父皇亲赐、烙有印记的妖奴传奉左右,就连那出行的轿子,也远不及虞音的宽大华贵。
每每看到这些,虞娇娇对虞音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羽仆,本公主让你收集的东西,都备妥了吗?”回到了寝宫,虞娇娇便迫不及待的扬声询问。
羽仆一瘸一拐的走了上来,她低垂着头,双手恭敬地捧着一个托盘,举至虞娇娇面前:“回禀公主,东西已备齐,皆是从世子府......下人手中辗转得来的贴身之物。”
虞娇娇眸光一闪,满意地领首:“你这蠢货总算办成了一件像样的事。”
她的视线炽热的锁定在那件雪色长衫上,刺目的血痕如红梅绽开,破败的鞭痕纵横交错。
指尖带着抑制不住的微颤,她小心翼翼地拈起那染血的残衣,仿佛捧着稀世珍宝,下一刻,虞娇娇深深埋首,近乎贪婪地、用力地嗅吸着衣料的气息。
“香!”她失神般喟叹,眸中燃起痴狂的火光。
“真香……”
“这便是……白翊哥哥的血香么?”虞娇娇喃喃自语,声音带着痴缠的沙哑。
“果然和他本人一样,如天上月般遥不可及,需得这般费尽心机才能沾染一丝……不过,如此,我也知足了。”
她低语,指尖缓缓抚过破碎的衣料,那专注而痴迷的神情,仿佛正隔着虚空,摩挲着白翊被鞭打得皮开肉绽的肌肤。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亲手触碰到白翊哥哥啊。”
忽然,虞娇娇的指尖触到一处微小的、褐色的凸起。
她好奇地捻了捻,又凑到鼻尖轻嗅:“咦?这味道...…..有些奇特。”
侍立一旁的羽仆心头猛地一跳,呼吸瞬间凝结。
公主……莫不是察觉了端倪?
这衣袍是她从世子府一个低等仆役手中购得的,这仆役常常拾取白翊世子丢弃的旧衣,穿到污秽不堪、浆洗僵硬后,再转手卖给她。
羽仆的睫毛微微颤抖。
公主只说要世子的衣物,可没说是一手和二手的。
白日里她接过这衣服时,清楚的看见那仆役,随手将一团污秽的鼻垢蹭在了这件袍子上……
就在羽仆紧张得手心冒汗之际,头顶却传来虞娇娇恍然且带着赞叹的低语:
“本宫明白了!”
她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这是白翊哥哥练功时留在身上的汗臭味。”
“果然他与寻常雄性不一样。”
“连汗水都凝结为琥珀。”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说着她又把那张小脸埋在了衣服里,贪婪地汲取着想象中的芬芳,闻了良久之后,虞娇娇将这件沾着污垢的血衣锁进琉璃匣熏沉香供奉。
羽仆低垂的眼帘下,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扭曲的快意。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了。
公主的一厢情愿,真是笑死妖了。
世子府里偷捡的茶渣风干成相思的标本。
拓印世子脚印的泥块标注仙履的遗尘。
此刻正发酵的鼻屎荣升雄性独特的体香。
若雀妃娘娘知道她寄予厚望的公主,如此贪婪又病态的迷恋一个雄性,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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