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全然不见雪月剑仙那般冷艳出尘,反倒像个初涉情窦的少女,羞怯而柔软。
毕竟情之一字,对她而言,也是头一遭。
若是旁人在侧,她极易局促不安。
“这种事情嘛,师姐还是慢慢习惯的好。”祁长治轻笑。
“小师弟!”李寒依嗔怪一声,眼波流转,狠狠瞪了他一眼。
“师姐,你还记得那天,离枯大师临终前对我说了什么吗?”
“他曾说过,情之一字,千变万化,并非仅限于男女私情。
你我心意相通,真心相待,便不该畏首畏尾,惧怕世人议论——只要发乎本心,何惧流言四起?”
祁长治语气诚恳,一字一句对李寒依说道。
话音落下,李寒依微微垂眸,似在回味他的话语。
片刻后,她抬眼轻笑:“看来这些日子你在外历练,倒是悟出了不少道理。”
“那下次若我再离开雪月城,师姐可愿同行?”祁长治顺势问道,目光灼灼。
“自然可以。”她毫不犹豫地应下,“如今我已踏入武道天人第八境,再加上你那近乎不灭的神魂之力,江湖路上,又有何惧?”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况且,酒仙师兄三日后便要启程渡海寻仙,我们该去送他一程。”
她答应得干脆,仿佛早已将他的行踪牵挂在心。
其实闭关修炼时,脑海里也时常浮现那个身影。
“酒仙师兄一走,雪月城的重担,怕是全落在枪仙师兄肩上了。”祁长治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同情。
自他成为四城主以来,几乎从未过问城中事务,多数时间都在玄天大陆游历。
与此同时,蒙元王朝深处,藏佛寺内。
这一日,大殿之中步入一位年轻僧人。
年约十八九,身披素白僧衣,面容清俊,神情沉静,周身透出一股超然之气。
“见过达赞菩萨。”
他走到莲座前,双手合十,恭敬行礼。
“鹰缘,瓦山即将举行盂兰法会,本座欲遣你代表密藏一脉前往参与。”达赞菩萨望着他,嘴角含笑,如拈花示禅。
鹰缘,乃密藏佛门当代佛子。
未及弱冠,修为已达尊者之境,更有传闻称其灵台已触菩萨门槛,不出三年,极可能证得果位,成为佛门新星。
更何况,他是鹰刀传人的亲生骨肉!
“瓦山?”
“可是岐山大师所在之处?”
鹰缘微微一怔,随即若有所思。
岐山大师早已成就菩萨果位,被公认为当世最接近佛陀之人!
“弟子明白,即刻准备动身。”他低头应承。
心中亦泛起一丝期待——那位传说中的佛门巨擘,他也想亲眼一见。
而密藏一脉,历来不及禅宗、悬空寺等大宗显赫,直至上一代出了八师巴这般高僧,才稍稍扬眉吐气。
如今鹰缘这般年纪便达此境界,便是悬空寺引以为傲的天下行走七念,恐怕也难以比拟。
达赞菩萨心中有盘算:若此番鹰缘能在盂兰会上崭露头角,密藏一脉必将声名大振!
“还有一事。”菩萨忽而神色微凝,“近日冥王之子重返人间,此事你可知晓?”
“弟子已有耳闻。”鹰缘点头。
“既已知情,便无需多言。
宁缺现居瓦山,此次法会必会出席。
届时,悬空寺讲经首座等人定会发难于他。”
“你若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压服此人,不仅功德无量,更可为我密藏争光。”
达赞菩萨目光殷切,寄望甚深。
“请菩萨放心,此行瓦山,弟子定不负所托,扬我密藏威名。”鹰缘郑重回应。
他虽贵为佛子,但在那些自诩正统的大寺眼中,终究只是边陲传承,难登大雅之堂。
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另有一人,若遇上了,也不可轻易放过——大离王朝的祁长治。”
菩萨声音渐冷。
“襄阳一役,我蒙元三皇子铁尼黑被其所废,红日法王亦折在他手中。
此辱不可不报。”
“据探报,祁长治与大唐书院渊源极深,宁缺若有危难,他极可能现身相助。”
达赞菩萨眉头微蹙,回忆起当日战局,语气沉了几分。
“祁长治……”
鹰缘默念这个名字,眼神微动,仿佛已在心中勾勒出一场风云际会。
“弟子记下了。”
鹰缘低声应道,神色微凝。
他虽向来不插手蒙元皇室纷争,
可终究是藏佛寺一脉的继承者。
蒙元上下尊他为佛子,敬若圣人,
如今祁长治令王朝蒙垢,他岂能袖手旁观?
……
次日清晨,
鹰缘便离开古寺,动身前往瓦山。
而与此同时,
瓦山即将举办盂兰法会的消息,
如同狂风席卷玄天大陆,
震动四方佛门。
各大寺院纷纷派遣高徒前往,香火未断,脚步已动。
少林,禅宗祖庭。
当代禅宗传人名为慧能。
此人自幼慧根深种,辩才无碍,
传闻其降生之际,屋内金光弥漫,空中浮现佛陀虚影,祥瑞天成。
“慧能,你还记得当年,本座是如何考校你们师兄弟的吗?”
少林深处,五祖弘忍端坐蒲团,袈裟垂地,目光沉静地望着眼前的年轻僧人。
这位五祖乃当世禅宗领袖,证得菩萨果位,
声名之盛,足与岐山大师并列于天下。
“弟子记得。”
“师尊曾问:风吹幡动,究竟是风在动,还是幡在动?”
慧能合掌轻答,语气平和。
“那你当时如何作答?”
弘忍缓缓垂目,再问。
“非风动,非幡动,乃是心动。”
慧能脱口而出,毫无迟疑。
“善哉。
正是心动。
如今你将远赴瓦山,为师无需多言,只望你随心而行。”
弘忍微微颔首,脸上浮起一抹慈笑。
“弟子明白。”
慧能躬身受教,心有所悟。
——大唐书院,后山竹林。
李慢慢立于亭下,向夫子禀道:
“夫子,是否该召回小师弟?近来各方人马皆往瓦山而去,那盂兰法会暗流涌动,怕是要借机查探冥王之子的踪迹。”
“前些日子,我收到宁缺传讯,说裳裳的病情已有起色。”
夫子负手而立,眸光深远,闻言轻轻摇头:
“此刻让他离开,反而授人以柄。
他若抽身,岂不是等于承认自己身份?”
李慢慢眉头微蹙:“可若他真是冥王之子……那些人绝不会放过他。”
“所以,你现在必须亲自走一趟瓦山,护他周全。”
夫子语气温淡,却早已成竹在胸。
稍顿,他又道:“另外,大离王朝的祁长治,恐怕也会现身瓦山。”
“祁少侠?”
李慢慢一怔,面露不解。
他并非佛门中人,为何会涉足这场盛会?
莫非是受了邀请?
“不错。”
夫子点头,“届时若有他在,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他自然清楚——祁长治实为传鹰之后。
而传鹰另一子鹰缘既已前往,祁长治断不会置身事外。
见李慢慢仍有些迟疑,夫子轻笑一声:
“莫要小看了这位少年郎。
如今的他,已可与武道天人境中的顶尖强者正面交锋,比起君蓦,也差不到哪里去。”
李慢慢心头一震,不禁愕然:
“祁少侠,竟已强至如此地步?”
……
三日光阴转瞬即逝。
这一日,祁长治与李寒依等人送别百里峒君后,
刚回到雪月城,便见枪仙司空长枫面色凝重。
“师兄,出什么事了?”
祁长治察觉异样,立刻问道。
“小师弟,你兄长已在瓦山露面。”
“瓦山?”
祁长治眉峰微蹙。
这地名他并不陌生——夫子曾提过,大唐书院十三先生当年离开长安后,便是隐居于此。
“为何是他去?”
他心中疑惑。
“盂兰盛会将近,你兄长鹰缘作为密藏佛门代表前去赴会。”
司空长枫低声道,“据闻他修为已入佛门尊者之列,悬空寺那位天下行走七念,未必是其对手。”
“眼下瓦山风云际会,各路势力齐聚,世家大派皆有人前往,热闹得很。”
祁长治默然伫立,眼中寒光微闪。
他知道,这一局,已不容回避。
“听说悬空寺的讲经首座灵树大师要在众人面前揭发,大唐书院那位十三先生实为冥王之子。
届时瓦山之上,恐怕免不了一场风波,说不定连大唐书院的人都会赶到……”
司空长枫缓缓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沉重。
话音落下,屋内气氛也为之一凝。
不得不说,传鹰大侠果真名不虚传。
他膝下子女,无一不是当世俊杰!
至于那十三先生是否真是冥王血脉?
这一点,便是枪仙也难以断言。
毕竟,宁缺终究是夫子亲传弟子,身份非同一般。
“如今瓦山各方汇聚,小师弟可有兴趣走上一趟?”
说完这句,司空长枫目光落在祁长治身上,静候回应。
“连我兄长鹰缘都已现身盂兰法会,我自然也想去看看热闹。”
“若有机会,我会出手帮衬大唐书院的十三先生。”
祁长治略作沉吟后答道。
他前往瓦山,还有一个不能明说的缘由——蹭阅历值。
如此盛事,错过实在可惜。
“以你如今的实力,若与你兄长交手,有几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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