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魏刚闻言连连摆手道:“我们修真的人都是以修为论辈分,按修为我应该叫你长辈,不过那样我可就比低了一个辈分,说起话来就也不方便了,你说是吧?我如果称呼你兄弟的话,又与传统不符,我看不如这样好了,我叫你老大,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这么定了。”魏刚也不管李冰愿不愿意就这样说定了。
李冰闻言虽然有些无可奈何,但是总不能破坏了人家的传统规矩,老大就老大吧!只是觉得有点黑社会的味道。不过,黑社会的老大也是蛮威风的,便说道:“好啊,那就这么滴吧。”李冰点点头。
“老大,不知你是哪个门派的呀?”魏刚现买现卖的就喊上了。
“我没有门派,我只是一个散修而已,一直都在深山中独自修炼很少出来,对社会上的事情陌生地很,你可得多指点我呀!”李冰又一次说了瞎话,而且还说的蛮顺溜的。
“那是当然的了,你是我的老大呀!我不帮你帮谁你?听说散修都很苦的!老大,你也吃了不少的苦吧?”魏刚关切的问道。
“是啊!修炼之人哪有不吃苦的?”李冰想起陆大哥,给自己改造体质的时候,所受的那个痛苦,颇有感触的说道。顿了一下又问道:“哎,对了魏刚,不知你们是怎么修炼的呀?能否说给我听听?”
“唉!说来话长,我本是个有门派的人,不过被人给毁掉了。哦,我们现在还是先回家吧,而后我再慢慢对你说,行吗?”
这是南荒公国中的一个小城,魏刚就住在城西的贫民窟那边,肮脏的街道破败的房屋一派萧索的景象。一个简陋的小院,几间破败的房屋,这就是魏刚的家了。
魏刚领着李冰刚进院门,就听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刚儿,这一头午你到哪儿去了?我这还有两个铜钱,你快点去买点米,我还等着……”随着话音,从屋内走出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中老年妇人,看到李冰后就立即住口了。
“刚儿,这位是……?”
“妈,这是我的老大,是我新交的朋友。”魏刚毫不含糊的对老妈解释道。
“那你还不快点请客人屋里坐,看你这孩子,真是的!”魏母虽然是在斥责自己的儿子,但却给足了李冰的面子。
跟随着二人进屋后,李冰朝四下扫了一眼,只见魏刚的家中可真是干净!除了一张睡觉得破床外,竟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就连吃饭用的桌子,都是三条腿的小矮桌,另一条腿是用石块支撑着,座位就是几个小木板凳。
“老大,这是我妈的房间,我就住在隔壁。”魏刚有些尴尬的对李冰解说道。
李冰坐在了桌前的一个小板凳上,魏刚却坐在地上的一个蒲团上。因为魏刚的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走路全凭一双拐杖支撑,若是平常人早就瘫痪在床上不能动了,只因魏刚是个身怀修为的人,所以还能勉强下地行走。
这时,魏母给李冰端来了一碗白开水说道:“小兄弟,喝口水吧。”
“谢谢大妈。”李冰接过碗来喝了一口,就放到桌子上了。
“小兄弟,你坐着。刚儿你来一下。”说完,娘俩就进了旁边的耳屋里去了。
“刚儿,我这还有四个铜钱,你快去买点米和蔬菜来,也好招待客人呀!”魏母的声音虽然故意压低了不少,可李冰还听得一清二楚。这倒不是李冰有意去听,而是修炼到这个份上,早已是耳聪目明了,甚至飞花落叶的声音也能分辨清楚。
“嗯,妈,我这就去。”魏刚出来对李冰说道:“老大,你坐着歇歇,我去去就来。”
李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说道:“我也正想出去看看呢,正好咱们一块去吧。”
两人来到街上,不远处就有一个米店,来到米店前,魏刚刚要往里走,李冰一把拉住他说道:“今天先别买米了,咱们还是去买点现成的吧。”
魏刚闻言,只是呲牙咧嘴的站着没动,李冰问道:“怎么不走呀?是不是没钱?我有啊,走吧。”
“老大,这……这……”
“这,这你个屁啊!我是老大,凡事都得听我的,今天我请客,不行啊?”李冰霸道的说道。
“对呀!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就叫,跟着老大走哇,酒肉天天有哇,嘻嘻。”
“有你个头啊有,臭小子。”李冰说着用手指弹了他的脑袋一下。
越往东走,就越加繁华,各种商家也逐步多了起来,品种不但繁多,质量也不是贫民窟那边所能比的。各种食物李冰都买了不少,还有一瓶酒,当然茶叶也是不可缺少的。如此一来,就把魏刚的双眼都看直了。
“老大行了,我算计着你都快花了两个银币了,老大就是财大气粗呀!”
“小子,你要记住了,当有一天你发达了,一定要好好的请我一顿的,到时候可别不舍得。”
“那是当然,那是当……唉!可是,老大,我还有那一天吗?”魏刚顿时就情绪低落下来。
魏刚虽然比李冰大了六七岁,可李冰叫他小子,竟然叫得那样自然,那样顺滑,没有一点牵强做作的样子,魏刚更是显得坦然自若,似乎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人就是这样的怪物,有些人虽然厮守一生,最终还是形同陌路,相交了几十年,总有一种云遮雾罩的感觉。但是有的人却一见如故,毫无原因的就会对他相信和放心。是直觉?还是冥冥中早有安排?
“只要你坚持,不自暴自弃,我想你会有那一天的,你相信我的话吗?”李冰给他打气似的说道。
“当然相信了,你是谁?你可是我的老大呀!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你少嬉皮笑脸的,只要你不放弃,我会帮你的。”李冰诚恳地说道。
“老大,那我可就指望你了,若是靠我自己的话,还不如咸鱼翻身来的容易!”
午餐的丰盛那就自不必说了。
饭后两人来到了魏刚的房间,泡上一壶好茶,然后两人一边嗑瓜子就一边摆开了龙门阵。
“这里是荒北公国的一个小城,名叫落雁城。距离国都已不足千里了。”魏刚首先介绍的是这里的地理位置,他说的国都,就是荒北公国的首都。
“城西有一个大湖,是候鸟在此过冬的地方,名叫落雁湖,落雁城就是因落雁湖而得名的。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居住在城内的,父亲继承了爷爷的一个豆腐坊和一个酒楼,生活虽然比上不足,可是比下有余,也算是个殷实之家。可是就在我六岁的那年……”魏刚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有一天,我在父亲的酒店里玩耍,我发现有一个正在喝酒的人,一直在盯着我看,那是一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而后那人又把我叫过去,抚摸着我的头说,真是个好孩子。又问我几岁和家庭情况,这就是我后来的师傅了。”
“师傅是荆山门的门主,师傅和父亲见面后谈了好久。而后我才知道,师傅说我是一个修炼的天才,无论是体质骨骼和经脉都是修炼的奇才,若是不修炼可就太浪费人才了,所以师傅有意收我为徒。父亲一听当然十分愿意,这样找上门的好事,的确是千载难逢,不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之事。”
“师傅在我家住下后,帮我打通经脉,用药物调理身体,一个月后师傅离去了。他说我年龄太小,先在家独自修炼一段时间,等长大点后再接我去门派。并嘱咐我不要贪玩以免影响前程。我也的确挺争气的,四年后,就修炼到炼气期七层的修为。”说到这儿魏刚不免露出了一副得意之色。
“要知道,这是常人一生难以追求的境界。自我开始修炼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那些经常来捣乱和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就不敢再上门了。可是城东的一个大混混听说后不服气,前来要求和我切磋,他是个炼气期三层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我轻松的就摆平了。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来找过麻烦。”
“那……你的门派又是怎么回事呢?你是什么时候进入门派的?”李冰听到这里插嘴问道。
魏刚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十岁的那年,师傅又来到我家,发现我已达到了七层的修为,兴奋的抚摸着我的脑袋说;真是个好孩子,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第七名的入室弟子了。我看向父母,父亲微笑着点了点头,母亲也两眼含着泪水点头同意了。”
“你就这样你就跟着师傅回门派了?”李冰问道。
魏刚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十年后我就达到了我现在的修为。成了门派中惊才绝艳,炙手可热的人物,是整个门派中唯一的一个二十岁前达到筑基期得人。自从进了门派后我才知道,师傅收我的时候,他已经是一百五十岁的高龄了,大师兄也是百岁挂零的人。而大师兄筑基时已是四十多岁了,而至今也不过是筑基期七层而已。所以,师傅把门派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门派中也不富裕,每年每人发两块下品晶石,师傅却偷偷地多给我两块。我十七岁就达到了炼气期的巅峰,而筑基丹门派中是没有的,父亲知道后,就拼命的赚钱,并向朋友借贷,再找人烦请说面托关系找门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我买到了一颗筑基丹,然后我才筑基成功的。要知一颗筑基丹的价格是一万金币,和一块中品晶石的价格相同。”
“可是,到了我二十岁的时候,父亲由于劳累过度,吐血而亡。这时,所借贷的债务还没有还清,债主们就联合起来,把我们酒楼、豆腐坊、和居住的房屋都折价抵债而去了。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就是过去给伙计们的住所,这些都是门派被毁,我回家后才知道的。”
“魏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被哪个门派给灭门了的?”李冰急切地问道。
“不是被灭了,是被毁了。”魏刚解释道。
“被毁和被灭有什么区别吗?”李冰问道。
“是有一点区别的,整个门派只有师傅一人被杀死,其余的人,都是被绝阴截脉的手法封闭了双腿的经脉。他们并告诉我们说,若是五年之内,解不开穴道就会终身残废了。今年已经是第四年了,所以我才灵机一动,把你给找来了,嘿嘿!”
“你嘿嘿个屁呀你!若遇到的不是我,你早就横尸当场了,还嘿嘿呢。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引起的?”李冰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蜀山派发现了一个小型晶石矿,可是晶石矿的位置,却是坐落在荆山派的范围之内,师傅就前去与蜀山派协商联合开发,不果后,就带领门内三十名弟子前去想抢夺回来。在混战中蜀山派死了三人,我们伤了八人,抢回来的晶石,最大一个还不如拇指大,而且只有一小袋。”
“师傅也是没有办法!修炼资源越来越少,越来越难找,门派内的百十号兄弟修为提升的太过缓慢,这也是师傅的无奈之举。可是消息传回蜀山派时,他们就派了一名长老,带领五十名精英弟子,前来兴师问罪。蜀山派是一个中型门派,派来的那个长老,是金丹期修为,师傅只是凝神期六层的境界,所以,被很轻松的拿下了。”魏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你师父当场就被杀死了吗?”李冰问道。
“没有,他们说是带回去,在死者的坟前祭祀,而其他人都是被封闭了经脉,留下一线生机。是生、是死、那就是各人的造化了,经过就是这样。”魏刚说完,两眼就直直的看着李冰,那期望的神色,连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你这样的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呀?”李冰没好气的说道。
“老大,你的脸上没有花,只有希望,我有一种直觉,你就是我们的救星!”
“救星?谁的救星?你还会直觉?你的直觉算个屁呀你。”李冰打击的说道。
“老大,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但是我的救星,更是荆山派的救星。”也不知魏刚是哪来的自信。
“荆山派不是被毁了吗?还怎么救?”李冰不解的问道。
“是啊,荆山派的人是被毁了,可是驻地却是完好无损的,蜀山派总归是一个名门正派,若不是我们首先惹得人家,蜀山派也从未打我们压过我们。也没骚扰过门派的驻地,现在大多数门人,还都住在那儿呢!只有少数家近的人,回家去了”
晚上的时候,魏母特意收拾出一间屋子,怕李冰和儿子在一起睡不方便,而且还把家里唯一的一套新被褥给李冰铺在床上,李冰见状也不推辞。
李冰打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心绪不宁难以入定,所以就放弃了。
李冰躺在床上,回想着与魏刚的谈话;要我挽救荆山派?挽救倒不如说是收编,若是给他们解除了被封闭的经脉,到那时,谁还不是感恩戴德呢?奉我为主,那是顺其自然的事,我若是坚持或拒绝的话,那肯定是会伤人心的。自己来到异界后,就像一棵棵无根的浮萍,若是有个自己的根据地,也不错。可怎么才能解除封闭的穴道呢?自己对经络学可是一窍不通的啊!李冰想了半夜,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李冰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忽然想到了陆大哥在给自己改造完体质之后,喝的那壶灵酒,陆大哥曾经说过:常人喝一滴就能脱胎换骨的。人都能脱胎换骨了,经脉自然也就通了!
李冰刚一高兴,接着就蔫了!因为,灵酒早就被自己喝光了,哪还有呢?李冰暗道;但愿不要倒得太干净了,如果能多少剩下一点,那就阿弥陀佛了。
李冰想道这里,就立刻在房间内布下了一个禁制,然后一伸手,酒壶就到了手上。酒壶刚入手,李冰就禁不住惊愕的“咦?”了一声。因为他感觉到酒壶的分量颇重,就像有满满的一壶酒一样。这是怎么回事?李冰暗道。
李冰赶紧伸手取下酒壶盖一看,哇!果然是满满的一壶酒。李举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点,品尝了一下,味道果然与那次喝的灵酒一般无二。
难道这个酒壶也是个宝贝?李冰忽然心有所思:宝物都是能滴血认主的,不知……那就试试看吧!
李冰使用真元力,从中指逼出一滴鲜血滴在酒壶上,顿时就有一缕信息,冲入李冰的大脑,这个信息是陆大哥用语言留下来的:“小兄弟,当你发现酒壶秘密的时候,必定是想到了灵酒作用!此壶名为“四海壶”,内有四海。是一个专门盛装液体的空间物品,使用操作的方法是……。此灵酒对于修炼者有提升修为的功用,但对你却已经没用了。
常人饮用,可改造体质脱胎换骨,对常人和修炼者,每次只需一滴,多用徒遭浪费。每人最多饮用三次,多用无效。小兄弟,大哥在翘首以盼,与你相见的时刻,可别让大哥失望哟!”到此,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李冰听到了陆大哥声音后,早已不知不觉的就泪流满面了:“大哥,大哥呀!小弟绝不会让你失望,我会尽快地找到你的!”
不知过了多久,李冰从思念中清醒过来,看着手中的酒壶,运用陆大哥所传授的使用方法,心中一动,就把酒壶中的灵酒隐藏了起来,然后再一动,壶中又是满满一壶灵酒了!李冰试了几次,就收放自如了。
李冰让一缕灵识进入了壶中,酒壶的大小与在外边看到的大小无异,只见在酒壶底部,有一个白色的小圆珠,上面有四个小洞。李冰猜测,这可能就是那所谓的四海了?
灵识立刻进入了,左边的第一个小洞中,里面是一个宽阔无比的空间,但却是空空如也。第二个和第三个小洞都是一样,空空荡荡的。
当进入最后一个小洞时“哇塞!”原来,李冰发现了这里有一片,平静无波的汪洋大海!
一阵酒香扑鼻而来,大海中没有海水,有的全是灵酒。李冰一看大喜。哈哈!老子这次可发大了!
一滴灵酒,就能制成一百颗筑基丹,而每颗筑基丹又能卖一万个金币,这样一来,想不发都难。
第二天早饭后,李冰问道:“魏刚,你说的那个神医在什么地方?你装作是去看病,带我去瞧瞧。”
“好啊,好啊!就在我们昨天去的那个地方,再往东走三百来米就到了!老大,现在就去吗?”魏刚闻言兴奋又急切的问道。
二人走在大街上,早餐的饭摊上,还有许多人都在吃饭,路两边的门店也都卸下门板,开始做起了生意。
当二人走到了昨天看到的那个玉器店门前时,李冰放出灵识,在里面探查了一番。李冰发现,除了各种玉雕之外,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玉瓶。购买一些玉瓶,也是李冰此次来这里的目的之一,于是,就不动声色的和魏刚一起走了过去。
不久后,二人就来到了医馆门前。李冰抬头一看,只见大门的最上方有一块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大石头,上面雕刻着一个大大的“医”字。下边的一块匾额上面,是三个烫金大字“神医馆”。据说这是上一任落雁城的城主,为感谢欧阳神医,为他的夫人治愈了多年的顽疾而赠送的。欧阳神医在此行医,已经是八十多年,救人无数,德高望重自不必说了。这些事都是在路上,魏刚就给李冰介绍过了。
进得门来,李冰发现,已有五六个前来就医的人,坐在长凳上排队。而欧阳神医,正在为一个老太太检查着身体。
“魏刚,你坐在这儿排队,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李冰说话的同时,暗用灵识,对欧阳神医扫探了一下,然后,心中就已经有数了;原来,欧阳神医居然是个修真者,而且是凝神期三层的修为。
欧阳神医对李冰的灵识探查,却是毫无反应,这就让李冰就有点纳闷了!在绝命崖时,李冰对少寨主的师尊查探时,他也是一无所觉,难道我的灵识与众不同?现在先不管了,以后再验证一下吧!李冰在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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