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来北边的蛮子也不都全是没脑子的傻蛋,还是有几个愿意动脑子的人啊。要是都是你这种人,也不用天天让大将军为了应付你们而费心思,你还挺有意思的。”崔甲说道。
“实在是被追杀了一路不得不长点儿脑子。”叶淑一边平缓呼吸边说。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那两个傻帽,杀你就杀你,结果偏偏要来找咱们三个的麻烦,还要浪费我出手把它们拍成渣子。”
叶淑赶紧下床跪在地上说:“谢前辈。”
“别着急感谢,当你决定好的时候我们的交易也开始了。”崔甲提醒道。
“前辈既然愿意给机会,晚辈自然也就不会推辞。”叶淑并不做任何犹豫就回答。
“不错,还挺果断,你以后就跟着苏阙那小子,以后会知道该干什么的,记住,从现在开始,你跟苏阙的命连在一起了。”说完就走向门口,“但是如果你再敢对苏阙摆弄你的那点儿微末道行,我会把你的眼睛抠出来。”说完就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柴怀瑾一言不发,只是抱臂观看。
叶淑跪在地上猛地一颤,等他走了依然一动都不敢动。之前是杀机充盈但并无杀心,现在并无杀机,但一颗杀心完全暴露在面前。
崔甲重新恢复满脸讨打的贱样,顺手将手放在裤裆,掏了掏。
随后转头对柴怀瑾说道:“咋样,是不是极其英俊?”
“一般。”柴怀瑾冷声道。
我真是疯了居然相信了一个自称有一百多岁少年的话,还什么六十年前的剑道第一人,我居然还真的跟他走了。
苏阙挠了挠脑袋,满脑子浆糊,自己竟然跟着自称裴楚荆的俊美少年直接去了锦鳞溪上游,说是什么到了去他家。
自己当初在小镇外三年,也没见过,上游哪有人住啊。
结果一到地方,就傻眼了。
因为那里竟然矗立着一栋瓦房。
“这是你家?”苏阙指着瓦房,疑惑问道。
“对啊,好看吧。”裴楚荆骄傲介绍。
“好看,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房子。”苏阙痴痴地看着这栋瓦房回答。
“走吧,去拿鱼竿。”说完就狂奔走向瓦房。
苏阙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大门,不敢进去,少年怕自己会把这栋好看的房子给弄脏了。
裴楚荆探出脑袋对苏阙说:“你进来啊怕什么,难不成怕我吃了你,快进来。”说完就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苏阙小心翼翼地迈进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古朴的木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旁边还有几本线装古籍。墙壁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各种家具一应俱全,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屋子中间的那个大缸。
“你看什么呢?算了懒得管你。”裴楚荆说完就自顾自抱着渔具出了门。
苏阙也回过神来转身跟着裴楚荆出了门。
“你叫苏阙对吧?”
苏阙点点头。
“那行你来钓。”说完就把渔具交给苏阙。
“哦。”苏阙双手接过看着手上的鱼竿装上鱼饵,同样的方法在做一遍。
旁边的裴楚荆则在旁边喋喋不休:“这钓鱼啊注意点可多了,应选择平坦、开阔、不易滑倒的区域,避免在陡峭、狭窄的地方钓鱼……”
又指着鱼饵说到:“这鱼饵呀也有大学问。优质的鱼饵,表面会有一定的光泽度……”
苏阙觉得这家伙,话太密了。
苏阙也懒得搭理他,自顾自把东西处理好抛竿入水,裴楚荆也懂钓鱼的规矩渐渐也就安静下来。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苏阙感到了有鱼拉了一下鱼竿但苏阙仍然沉住气等待鱼儿完全咬钩后在一鼓作气将它拉出。
就是现在!苏阙终于等到鱼儿完全咬钩用力往上一拉,竟是一条金色的鲤鱼!正是当初所有人都没有捕到的金色鲤鱼!
苏阙一阵兴奋,转身想向裴楚荆传达这一喜讯,刚转过身,便直面裴楚荆那张俊美面孔,裴荆楚拉住他的衣服,随后猛地将他向后一推,苏阙整个人向后倒去,苏阙就像是打破了一面镜子,整个人完全都浸入了水中,达到了镜子的另一面。
其实苏阙会水,但是当他刚与水面接触的时候就像有手拉住了他一样,他完全动不了,任凭自己的身体渐渐下沉,看着水面外的裴楚荆就那么站着离自己越来越远。视线渐渐模糊直至完全变黑。
裴楚荆看着渐渐沉入河底的苏阙:“人生两苦,想要却不得,拥有却失去。姓曹的想要让你继承我的剑道?还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裴楚荆低头看向还在扑腾的金色鲤鱼道:“小子机缘倒不错。现在拿着怕是会早死,老夫先帮你收着。”说完举起食指,竟是隔空将金色鲤鱼拿起。“去。”裴楚荆食指往屋内一指,金色鲤鱼飞向屋内的水缸,扑通一声落入水缸中。
小镇生活就是这么无聊又很充实,每天都要做固定的事看到固定的人,但单调的生活只需要有几个自己在乎的人就会变得非常满足。时间都会变得更快。
“小苏啊。”一声苍老的声音从简陋的屋内传来。
“婆婆,婆婆,你好点了吗?”少年赶紧跑向屋内,看着床上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枯槁老人,用力憋住眼中的泪水,不让其夺眶而出。
懂事的少年给老人倒了一杯水,老人吃力地举起手端着缺口的白瓷碗往自己嘴边靠了靠,微微抿了一口。
老人举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吃力地挤出一个慈祥的笑脸:“小苏,婆婆已经好多了,谢谢你照顾了婆婆这么久。你出去玩儿吧,让婆婆再休息一下。”
“好吧,婆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屋外。”少年看着老人苍白的面容有些担心,但老人又笑了笑摆摆手最后少年还是同意,出门去了。
老人微笑着点点头目送着少年去了屋外。当门关上的时候身体微微向前挺了一点,但最后仍被禁锢在床上。老人放下白碗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梳子,随后端坐在床上,捧起自己的白发开始轻轻梳理,年纪大了,满头白发,还没有梳几次,梳子上就有不少白发纠缠在一起,就像老人同样纠结后悔的心。
老人将梳子上的白发捻出,看着满手白发,老人抬起头,早已是满脸泪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孩子,他还这么小,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背负那么多家仇国恨,山河寥落。婆婆对不起你,要先离开了。小苏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好好地——”老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老人再也没有力气,腰永远的弯下,低下头便不再抬起。
少年一个人孤零零的蹲在门口,把头埋进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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