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睡到日上三竿的花族长对妻子道:“别说,周家这酒确实不错,不枉从府城运到这儿。”
王氏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说起来那小女子确有几分本事。”
“嗯,不过一个女人出门一个来月还不回家,多少有些不安分了,你可跟孩子们说好了,别学了去。”花族长多少觉得这周氏有些不安于室。
王氏哼了一声,“我的女儿再怎么学也学不来的。”
花族长不明就里,只觉得这老太婆说话有点阴阳怪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便出门去了。
当日晚间,苏长江的妻子李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敢去进张氏的屋子。
“二嫂,你在干嘛?”这段日子孟氏一直在家里做活计很少出门。
“没没啥。”李氏:“我随便走走。”
孟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问什么就回屋去了。
张氏从后院回来见她还在便道:“你找我?”
“娘,我......”李氏有些为难。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她这二儿媳妇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笨得很。
“娘,要不进你屋?”
“行吧,你家小花睡了?”
“嗯,孩子她爹看着呢。”
张氏便开了屋门,领着媳妇进屋,“啥事说吧。”
“今日做饭时花家那婶子跟我打听大嫂的事是不是真的?”
“你大嫂......什么事?”张氏眼一立。
“就就是......私奔.......改姓......”李氏越说声音越小。
张氏:.......
“你怎么答的?”
“我......我说.......没和人私奔.......是和家人走散了。”
过了半晌张氏忽然叹口气,“就这么着吧,他们自己都不怕咱们怕什么,早点睡吧。”说着脸一扭朝里躺下了。
“那娘也早点休息。”李氏出去把房门关好。
张氏用枕巾抹了把眼泪,她自认是个要强的人,可偏偏大儿这事儿让她没法抬头,“可怜我的小宝.......”摊上这样的娘将来可如何是好。
问:世界上跑得最快的是什么?答:谣言。
当周娇娇的传奇在花家庄广为流传的时候,参加了周家宴会的蒯朋夜间与妻子闲聊。
“你说苏大嫂是个什么样的人?”妻子刘氏听丈夫说那酒好喝不免又想到了买酒的人。
“不好弄!”蒯朋摇头苦笑,“这个人不好弄哟!”
“这叫什么话!不怕苏大哥揍你!”
“唉,就说呢,我都怕大哥急眼,你看她怕吗?从她买酒就能看出这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倒不是我挑理,我还挺喜欢她这么送的,咱们就说正经人谁这么送礼?”
“这不是实在人吗?”刘氏争辩。
“倒也是实在,可是不是也不在乎礼数?”
刘氏不说话了。
“换做是你,即便想这么做,也不敢的,对吧?”
刘氏想分辩几句,不过一琢磨,才道:“是我的话我也不会送酒啊!暖酒送四样礼才合适。”
“所以你才是大家主妇啊,样样挑不出错处,她可不及你半分。”
“你的意思是嫂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咱不说她,反正头疼的是大哥。”他大哥命苦啊,内宅如此让人操心。想了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随心所欲吗?谁也想啊。”刘氏想着那日周娇娇对季氏说的那两句话半点不留情面,若是她会怎么做?想来不会如周氏那般痛快,话出口前她要考虑对方的面子,丈夫的仕途,过了许久她叹了口气看了眼丈夫合目而眠。
腊月中旬周娇娇完稿,同时受邀参加戏园子的彩排。
“红烛啊我是叫你写才子佳人,可没让你写成催人泪下的故事啊。”陈奕映无奈的道:“你就不能让他们欢欢喜喜的在一起吗?”
“他们就一定会欢欢喜喜吗?”她最近沉浸在故事里还没出来,“在一起后的柴米油盐你爱看吗?”
陈奕映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这个.......你难住我了。”
周娇娇翻了个白眼,望向台上。
“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愿不愿配鸳鸯?”伶人咿咿呀呀地唱着。
..........
“两个男子怎拜堂?”
.......
陈奕映似有所感来了一句:“确实是悲剧啊,两人过日子也这么鸡同鸭讲可怎么活?”
周娇娇无语,这人没结婚还是咋的?鸡同鸭讲不是日常吗?
故事虽好,可周娇娇还是觉得差点意思。
“帮我请个编曲的先生吧。”
“怎么?你还懂乐曲?不急着回家了?”
连珠炮似的问题砸来,周娇娇很无奈,“你就说有没有人?”
“红烛要的自然有。”他巴不得她留下来呢。
编曲先生懂的多,可也头一次被要求把哼出来的曲子变成乐曲,快是快不起来的。
周娇娇庆幸前世的小提琴协奏曲本就是在戏曲基础上创作的,如今倒是便宜了她。可到底人家是用小提琴,如今却要用民乐器演奏,如何能不失了它的色彩对她这个音盲来说也是很大的挑战。
陈奕映看了下半折后就要求班主尽快排练,年初三开始上演,同时要求各地班主尽快来越州观摩学习。
“红烛,这曲子分几部?”
周娇娇:“三部,相爱,抗婚,化蝶。”
“行,我把乐工都叫过来,边练边改,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了什么时候上。”
“这是有信心了?”
陈奕映笑道:“我一直都对红烛有信心,不瞒你说这戏写到我心里去了。”
“怎么说?”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红烛啊......你不懂。”陈二给了她一个晦涩的眼神。
大概担心周娇娇搞砸了他的心头好戏,接下来的几天陈奕映一直陪着他们改曲。
“抗婚这段可以再激烈一点,用琴过于柔和,换筝和琵琶。”陈奕映有些不满,“什么是反抗?有些语言表达不了的情绪就要用琴声来表达,你们搞这么温柔作什么?”
编曲拿人钱财听人摆布,乖乖去改了。
周娇娇默不作声,暗自庆幸甲方没要求色彩斑斓的黑。
陈奕映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家里来信了,应是催你回去的。”
周娇娇揉揉太阳穴,接过信没急着拆,“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能不急吗?”
“呵呵保证让你与家人同庆就是了。送年礼的人已经回来了,家里人都很好,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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