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赶紧接过油碗,“这就够给你添麻烦了,早上干粮都是现成的,不用劳烦您,等我收拾停当了回请你,你可不能拒绝。”
俩老太太说话,旁边一直站着嘿嘿傻笑的苏大郎也不是个事,张氏臊眉耷眼地摆摆手,“那日后再说,有活你就指使他们哥三个。”又客套了两句众人便散了。
苏长堤转身便把手里的东西塞老二手里,自己凑到领着儿子走在最后的周娇娇跟前:“媳妇,吃饱了没?”
周娇娇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宝便捏着鼻子道:“爹,你是不是喝醉了?”
苏长堤一个老鹰抓小鸡,把儿子举上肩头,“臭小子敢嫌弃老子?”
“爹,爹,娘说我大了,不能骑肩膀了。”
苏长堤疑惑地看向周娇娇:“不能了吗?”
“咳,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了,你也深沉点,大家伙都看你呢。”周娇娇有点臊得慌,你的兄弟想和你亲热亲热,你跑过来干嘛?
苏长堤扫了偷看的三兄弟一眼,道:“不用搭理他们。”
几人踢踢踏踏回到家,几位男性直奔后院去搭棚子。
周娇娇翻出小炉子在院子里点火烧水煮茶冲洗茶碗。
“娘这院子是不是空了点?”
老肖氏点头,“嗯,西厢屋檐下放一排地台,可以日常休息。”
“要不在院中放石桌石凳?”
“那个碍事,若是有马车出入就很麻烦,除非你在后院墙开个门走车。”
“那倒不必,那就按娘的办。”
说了一会儿话,老肖氏便去灶房处理锅了。这会周娇娇觉出自己的不妥,这乡下穿白色好像不得行,可她有好几件上衣下裳都是浅色的。
嫁到乡下这么久,她也才明白为啥乡下的大婶大娘大都是一身灰蓝,也就未出阁的大姑娘,刚进门的小媳妇还穿点鲜亮色,大约除了经济原因,也是环境不允许吧。
苏长堤从前给她买过很多花花绿绿的襦裙,大约也想让她开心一点。可她.....她那会沉迷于寻找一个能灵魂契合的人,清高得看不上那些呢。
当月亮爬上树梢的时候,驴马终于在马棚安家了。
周娇娇打起精神给几人泡茶喝,刚喝了一碗,苏长堤就撵人了。
“时辰不早了,别让家里等着你们,什么功臣吗?”
“大哥,大嫂的茶好喝,我得再喝一碗。”苏长河没脸没皮地道。
“嘶,你这牛一样的喝法也知道好喝?快走,快走。”
“大哥,走啥,你不洗洗去?走,去大河游两圈。”苏长江几口闷了茶张罗道。
“成吧,叔,走,洗澡去。”这个提议苏长堤没法拒绝,便叫周木一起。
经他一吆喝,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小宝非得要跟着,苏长江扛起来就走,“走,二叔教你游水去。”
众人一哄都走了,苏长堤跟在后头骂骂咧咧。
周娇娇看着狼藉的桌面笑了笑,找个木盆把茶盏都收了去灶房打水。她家的水井就打在灶房里,方便得很,也不知道是先有的井还是先有的灶房,许是怕人掉下去,井口居然用破了底的水缸套了起来,也是天才想法。
“娘,浴房里水已经烧好了,去洗洗,解解乏吧。”
“别说,这浴房设计的倒是不错。”老肖氏颤颤巍巍地进了浴池里,发出感叹。
“呵呵娘,小心些,别烫着。”那浴房是她以前设计的,从小鬼子那借鉴过来的,说白了就是在锅灶上砌了围墙,水烧好后把木板铺到锅面上,人正好坐在木板上也烫不着,水冷了还能加热,小孩子是不能自己洗的,一是体重不够怕压不住隔热板,二是好动容易把木板坐翻。
浴房结构来自网络图片
“我知道怎么用了。”娘俩一个门里一个门外聊了两句,不多时老肖氏红光满面的出来,“解乏得很,你也去吧。”
“好,我马上就收拾利索了。”
老肖氏看着灶房嘴角直抽抽,她这女儿虽然不会做饭,但绝对是收拾屋子的一把好手,所有的厨具摆放都朝着一个方向,调料罐子也是清一色的勺子朝右,整齐划一,连装粮食的几个大坛子都得站在一条线上......
当然了灶房建的是真的好,灶台和地面都是石板的,处处透着整洁,可见都是用了心的。
周娇娇拿了睡衣进了浴室,先冲洗了一下,便进了浴缸享受去了。这浴室的建造是她从前画给他的,那时候他们的新家就在老宅隔壁,苏长堤说排水不方便没法建造,没想到倒是在这实现了。
也是,东墙外就是排洪沟,一会把底下的塞子一拔,水就顺着竹管跑了。
等爷三个回来时,老肖氏和周娇娇已经昏昏欲睡了。
苏长堤把儿子塞回他被窝,便坐在中堂喝水。
他是长发,还湿着,他若敢湿着头发睡觉,他媳妇就会有样学样。
唉......他也羡慕那爷俩的发型了怎么办?那爷俩的脑袋瓜虽然不再反光了,可那点头发很快就干了。
他起身进屋看了眼媳妇,她必然是讨厌烛光才脸朝里躺下的,可还是给他留了灯,下次不能让她等了,这样想着顺手把屋里的蜡烛熄了。
转身又去院子蹲了一会儿,又起来跳一跳,然后又想是不是跑起来干得快?又因为怕闹出动静蹲了回去。
万籁俱寂的夜晚,真是让人很孤独。
苏长堤幽怨地想,天上的星星还有个伴儿呢,他却只能看着他的伴儿一人占着一张床。
越急这头发干得越慢。
他又跑去后院骚扰驴啊马啊的
不是说马无夜草不肥?快起来吃。
驴子似乎并不领情,打了几个响鼻,还甩了甩头。那马倒是比驴子温顺些,被他扰了清梦,也只是打了个响鼻,用鼻子在他手上蹭了蹭。
“还是你懂事。”苏长堤从旁边的草料堆里抓了一把草料,递到马嘴边。马慢悠悠地嚼着草料,时不时还看他一眼。苏长堤跟马聊起了天,“你说我这头发咋干得这么慢呢,要是我能像你和驴子一样就好了。”
马自然不会回答他,只是继续嚼着草料,驴子烦躁地踢了几下地面,它也是头回听说有人不想当人想当驴马的。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没趣,便慢悠悠地朝着屋子走去,夜晚的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却也吹散了他最后一点醉意,苏长堤加快了脚步,想着赶紧回屋,说不定媳妇还没睡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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