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潘总和司机是半夜两点多回到金昌的，只不过是姜心凯在值班，天气极冷，微微刮着刺骨的寒风，姜心凯听到汽车的响声又缓缓的拐到门口后，就迅速来到大门口问了问情况，马上打开了大门，潘总说了句小伙子辛苦了，显然对姜心凯的反应能力和表现特别满意，就把车直接往后院开，姜心凯则直接敲宿舍门，把我叫醒。
我迷迷糊糊的起床，又叫醒了王平，当时就我们俩在宿舍睡觉，我们三个人来到后院子，潘总已经下来了，我看见他穿一件肮脏的军用大衣，一头杂乱无章，东倒西歪的头发，和我第一次见他的样子截然相反，潘总给我们每人一支烟，又问了问姜兴凯名字，对我们三个人说，兄弟们卸了这车肠子，每个人二十块加班工资，我去上楼喝点开水洗一下。
我们三个人在二十块钱的激励下，二话没说直接脱掉了棉袄，我翻上车往车厢边拉那些肠衣袋子，他们俩在下面接着，我们也就一个小时干完了，看着整整齐齐的袋子，换好衣服的潘总只夸我们，说这干活的速度看着就过瘾，顺手从驾驶舱里拿出来一箱伊利特酒，我赶紧接过来，潘总又告诉姜心凯直接锁大门，招呼着我们和司机去宿舍里喝酒。
到宿舍后，潘总才认真的问了我和姜心凯的具体情况，对这里满不满意，又说自己紧急出差的原因，是为了和其他南方的同业人员抢夺原肠。经过这段时间，姜心凯当然已经接受了这里，他在部队里面的那些领导都庄严肃穆，不怒自威，哪里见过一口一个兄弟，潘总这样说话的人，当时就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们五个人那夜喝到早上五点左右，喝完了整整一箱白酒，居然没有一个人喝醉，潘总说可以直接睡觉，啥也不管了，睡到上午十点开会。
那天当我们几个到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大约有五十多位，我们悄悄坐在后面，办公室的王姐和李会计也坐在了后面，当会议快开始的时候，一个妩媚多姿身材修长面容姣好的女人，也坐在了后面，就在我的身旁。前面则去一群白大褂，大家都窃窃私语着。
潘总十点准时来到会议室，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他换了一身西装，打着领带，头发也已经收拾的光亮有型，待掌声停止后，他就开始了发言。
“兄弟妹姐妹们，今天我们厂里所有的人都在，互相不熟悉就下去熟悉去，这是我最长的一次出差，这次到新疆考察了一下我们的原肠市场后，发现问题特别严峻，我们南方人已经拿钱在砸这个市场，原来一根原肠三四块，现在七八块，我们还一根一根检查好坏，有没有漏洞，而南方那些我的老乡大款们，去了就直接装车，原肠的长短粗细好坏根本不看，这样就给我们造成了极大的成本。所以，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肠衣加工人员，还有水电锅炉管理人员，一定认真仔细，在工作中一定要节约成本，能不能做到”？
“能能能”，我们边回答边报以热烈的掌声。我也跟着起哄，心里却一直琢磨，旁边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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