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五年的三月底,金昌市就要停止供暖了,也就意味着我们都要失业,我那份原来“引以为傲”的首都工作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八冶公司的门口每天都有家长来咨询,有的家长已经开始大骂八冶为了甩掉包袱,彻底坑了这一百多个孩子。
当时的那个八冶董事长和最初联系这件事情的具体人员,看见有人来就跑的无影无踪,后来干脆看不到他几个人了,似乎家长的这种怨气都撒向了他们。骂他们的人都是原来拉着他们吃饭喝酒的人,这种态度和情绪上的转变,想起来真是搞笑。
还有人说马上就进行全国工业第三次普查,一定要上访到市委市政府来解决这个问题,一时间八冶的那些领导人心惶惶,恨不得反过来再请这些家长吃饭喝酒。
我和陈玉娟倒是已经磨合成了相濡以沫的关系,我长的有点老成持重,她怎么也算珠圆玉润。
秦照明说如果停暖以后,就把她和陈梦莲介绍到一个商场里当售货员去,这样她们俩就还能在一起,怎么也算有个照应。我倒无所谓,反正肠衣厂肯定是不去了,大不了再去工地上,那时候的我压根就不怕失业,从学校走出来的这两年时间里,早就把我磨炼的叶落无声,宠辱不惊。
但是陈玉娟强烈反对我再去工地上,她告诉我,那种地方太累了,就不是你这样的人干的活,你就每天看看书,溜达溜达公园,没事找朋友喝喝酒,晚上再去搂着小妞跳个舞,我做饭洗衣服,就差没说给我生个孩子了。
她接着就说出来最让我感动的,我又做不到的三个字“我养你”!我说如果这样的话,我宁可当和尚,她说如果你真去当和尚,我肯定让你犯色戒,我说那我现在就犯,就当熟悉一下流程,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里马上就流露出来一种意乱情迷的味道……
金昌四月一号正式停暖了,这一次失业我没有了以前的慌张,而陈玉娟更是特别的开心,她的理由是再也不穿那套肮脏的工作服了,失业第一天就在家里收拾出来自己所有的裙子,一件件在我面前比划。
我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看着她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孔雀开屏似的换着裙子,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下来床一把她搂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她会挣扎,她先是呈现出来一种我见犹怜的神情,然后就闭上了双眼,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到晚上行不行,紧接着又说,那你先去拉上窗帘……
一场大汗淋漓后,我才鼓起来勇气对她说,我可能马上就要去北京了,我要跟着他们去看个究竟。
前天我们喝酒的时候,吴军告诉我,他们准备直接去北京,有人打听到内部消息,十冶公司已经承建了北京那个首都钢铁企业集团的一个工程,十冶自己人都去挣钱去了,我们外地招聘的这些新工人一个都没有通知,或许这次如果不去,就更没有机会了,总不能等一辈子通知吧。别人去不去另说,我当时就同意和他们一起去。
陈玉娟侧过来身子,枕着我的一只胳膊,深情的望着我说,具体时间还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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