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尔高原的春汛来得猝不及防,融化的雪水漫过边境线,冲毁了卡拉苏哨所旁的一段巡逻路。阿卜杜热合曼和战友们扛着铁锹抢修时,突然在泥水里摸到了一块眼熟的木头——是当年小艾克拜尔送的88狙模型枪托上,掉下来的一小块胡桃木。
“是老枪的‘碎片’!”阿卜杜热合曼捧着湿淋淋的木头,像捧着稀世珍宝。他想起小艾克拜尔说的“枪托的痕里藏着故事”,突然有了个主意:“咱们把它刻成印章,盖在巡逻路的里程碑上,让老枪也‘守’着这条路。”
战友们一听,纷纷点头。他们找来砂纸,把木头打磨成方章;又用小刀细细雕刻,在章面上刻下“88狙·卡拉苏”五个字,边缘还刻上了格桑花的纹路——就像枪托上的那些痕。
等里程碑修好,阿卜杜热合曼蘸着红漆,把印章重重盖在碑石上。红色的印泥在石头上晕开,格桑花的纹路清晰可见,仿佛老枪真的在这里,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以后每次巡逻经过这里,咱们就摸一摸这印子。”阿卜杜热合曼摸着碑上的字,眼里满是郑重,“就像和老枪打个招呼,告诉它,路修好了,边境线,我们守住了。”
消息传到博物馆时,小艾克拜尔正在整理新兵连送来的模型保养记录。他看着阿卜杜热合曼发来的照片——里程碑上的红印在春阳下格外鲜艳,旁边还放着那把补过的模型枪,突然起身,从展柜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
盒子里,是爷爷当年用老枪枪托的木屑,做成的一枚小印章。章面上刻着“雪岭枪魂”四个字,是麦麦提前辈的手笔。小艾克拜尔把印章揣进怀里,又装上一捧新收的格桑花种,再次踏上了前往边境的路。
这一次,他要去所有有“枪魂印记”的哨所。在红其拉甫,他把印章盖在花田旁的石头上,和战士们种下新的花种;在神仙湾,他把印章盖在陈峰日记的复印件上,让老字与新印重叠;在塔什库尔干,他把印章盖在战士们的留言本上,写下“每一道印记,都是枪魂的足迹”。
最后一站到卡拉苏时,阿卜杜热合曼正带着新兵擦拭里程碑上的红印。小艾克拜尔走过去,掏出爷爷留下的印章,蘸了红漆,盖在“88狙·卡拉苏”的印子旁边。
两道红印并排留在碑石上,一道年轻,一道厚重,像两代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这是麦麦提前辈刻的章。”小艾克拜尔指着印子,对围上来的新兵说,“当年他补老枪的枪托,现在你们把枪的印记刻在路边——老枪的魂,就是这样,从枪托到石头,从我们到你们,一代代传下去的。”
新兵们伸手摸着碑上的印子,指尖的红漆蹭在掌心,像接过了一捧滚烫的信念。阿卜杜热合曼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第一次摸到模型枪托时的感觉——那些刻在木头里的痕,那些盖在石头上的印,从来都不是冰冷的印记,而是滚烫的心跳,是雪岭枪魂,在春汛里,写下的新的诗行。
离开卡拉苏那天,春阳正好,漫山的格桑花苗冒出了嫩芽。小艾克拜尔回头望去,只见里程碑上的红印在阳光下闪着光,像老枪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每一个走过的战士,每一寸守护的土地。
他知道,这些印记会留在边境线上,留在战士们的心里,留在雪岭枪魂的年轮里——春汛会退,花会开谢,但只要这些印记还在,老枪的魂,就永远不会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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