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整活任务：刘光天的噩梦
腊月的寒风，像是无数把冰冷的锉刀，日夜不休地打磨着北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南锣鼓巷95号院里，往日聚在背风处晒太阳、闲唠嗑的景象早已绝迹，取而代之的是家家户户紧闭的房门和从窗户缝里顽强溢出的、微弱却珍贵的炉火暖气。年关的脚步越来越近，空气里除了刺骨的寒冷，更多了一重对年货、对温暖、对来年光景的深切焦虑。
钟浩推着那辆崭新的“凤凰”二八大杠走进院门时，天色已经擦黑。车轮碾过冻得硬邦邦、凹凸不平的土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院里显得格外清晰。他刚参加完厂里团支部组织的一个学习活动，虽然内容枯燥，但作为新晋的采购小组长，这种场合露个脸是必要的。中院那个公用水龙头早已被厚厚的草绳和破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个臃肿的伤兵。旁边码放整齐的蜂窝煤垛也盖上了旧席子，防止被风雪打湿。一切景象都透着北方寒冬特有的肃杀与顽强。
他刚把自行车在自家窗根下支好，还没来得及拍打掉肩头的寒气，脑海里那熟悉而冰冷的电子音便准时响起：
【叮！整活任务触发：刘光天的噩梦。】
【任务目标：让刘海中最得意的儿子刘光天经历一次刻骨铭心的恐惧体验，并当众出丑，社会性死亡指数需达到三星以上。】
【任务背景：目标人物刘光天仗其父刘海中在院内的些许威信及溺爱，性格骄纵，时常欺凌弱小，对宿主亦缺乏基本尊重。予以适当惩戒，有助于维护院内和谐（及宿主心情）。】
【任务奖励：整活值+80点，现金8元，初级恶作剧道具“痒痒粉”x1包。】
【失败惩罚：无（但目标人物及其家庭气焰将更甚）。】
【备注：建议利用目标人物性格弱点（如虚荣、胆怯），设计具有强烈心理冲击效果的惩戒方案。】
钟浩掏钥匙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冷峻的弧度。刘光天？刘海中的那个宝贝疙瘩？确实，这小子最近是有点飘。仗着刘海中在院里摆“二大爷”的谱，在胡同里和半大孩子中间也以“小爷”自居，对院里年纪小的孩子呼来喝去，有时甚至对长辈也缺乏礼貌。原主性格软糯，没少被这小子暗地里嘲笑“书呆子”、“没出息”。穿越后，钟浩忙于应对更棘手的禽兽，暂时还没腾出手来理会这种小屁孩。没想到系统倒是“贴心”，主动送上门来了。
“刻骨铭心的恐惧体验？当众出丑？”钟浩心下冷笑，“这还不简单？对付这种被宠坏了的半大小子，吓唬吓唬比什么都管用。”
他不动声色地打开门锁，一股混合着煤火、旧书和单身汉气息的暖流扑面而来，暂时驱散了周身的寒意。屋里炉火封着，但余温尚存。他熟练地用火钳拨开炉盖，添了几块煤核，看着幽蓝的火苗重新窜起，逐渐变成温暖的橘红色，屋子里很快便暖和起来。
借着炉火的光亮，他一边脱下棉大衣，一边在脑子里快速盘算起来。刘光天今年大概十三四岁，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平时咋咋呼呼，但实际上色厉内荏，尤其怕黑、怕鬼、怕虫子。刘海中和二大妈对这个老来得子宠爱有加，几乎百依百顺，也养成了他受不得半点委屈的性子。
“利用性格弱点……强烈心理冲击……”钟浩的目光扫过屋里。墙角堆着过冬的白菜土豆，窗台上晾着几只干辣椒。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窗台角落一个蒙着灰尘的空火柴盒上。一个简单而有效的计划迅速在他脑中成型——毛毛虫惊魂夜！
这个季节，自然找不到鲜活的毛毛虫。但这难不倒拥有“整活暴富系统”的钟浩。他意识沉入系统空间，很快在“初级恶作剧道具”分类里找到了需要的东西：【拟真毛毛虫（无毒痒感型）】。说明上写着：外形、触感高度模拟真实毛毛虫，接触皮肤后会产生持续约半小时的轻微刺痒感，效果逼真，无害环保。兑换需要整活值15点。
才15点！简直是为这个任务量身定做的。钟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兑换。一道微光闪过，他感觉手心一沉，多了几条颜色暗淡、毛茸茸、软趴趴的“虫子”，手感居然和真的一样，甚至还带着点凉意，看得他自己都有点心里发毛。
“不错，效果够真。”钟浩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就是如何将这些“宝贝”送到刘光天身边，并确保能产生最大效果了。
他仔细回想刘光天的生活习惯。这小子虽然骄横，但有个特点——睡觉特别死，而且喜欢蒙着头睡，据说是因为怕黑。刘家住房紧张，刘光天虽然得宠，但也只能和哥哥刘光福挤在一间小屋。刘光福在厂里当学徒，经常住宿舍，那间小屋很多时候就成了刘光天的“单人间”。这无疑大大方便了钟浩的行动。
时机选择也很关键。最好是在周末，刘光天不用上学，可能在外面野一天，晚上睡得会更沉。而且，要选在院里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但又有可能被突然的惊叫吵醒的后半夜。
计划已定，钟浩耐心等待着时机。第二天正好是周六。他观察到刘光天果然和几个半大小子在胡同里抽冰嘎、疯跑了一天，傍晚才灰头土脸地回家，吃饭时都哈欠连天。
月上中天，院里万籁俱寂，只有风声依旧不知疲倦地呼啸。估摸着时间已过午夜十二点，钟浩像一只灵巧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自己的小屋。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脚下是软底的棉鞋，踩在冻土上几乎没有声音。
刘海中家住在后院，窗户朝着院子。钟浩屏住呼吸，贴着墙根阴影，慢慢靠近刘光天那间小屋的窗户。窗户关着，还糊了窗缝，但旧式窗户的插销并不十分牢固。钟浩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薄如柳叶的小刀（系统出品，日常工具），小心翼翼地插入窗缝，轻轻拨动了几下，“咔哒”一声微响，插销被拨开了。
他轻轻推开一条缝隙，一股混合着少年汗味和脚臭的空气涌出。借着窗外微弱的雪光，能看到炕上鼓鼓囊囊的被子，刘光天果然蒙着头，睡得正香，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
钟浩心中冷笑，迅速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那几条“拟真毛毛虫”。他看准位置，将其中两条轻轻塞进了刘光天露在被子外面的脖颈处，另外几条，则顺着缝隙，丢进了他的被窝里，尤其是脚底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他迅速合上窗户，恢复原状，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回了自己的屋子，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超过三分钟。
回到温暖的屋内，钟浩的心脏才后知后觉地加速跳动了几下，不是害怕，而是某种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兴奋。他躺回床上，并没有立刻睡着，而是支棱着耳朵，等待着好戏开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院子里依旧寂静。就在钟浩以为是不是“毛毛虫”效果不佳，或者刘光天皮太厚没感觉时——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充满了极致惊恐的惨叫，猛地从后院刘海中家炸响！划破了午夜的宁静！
紧接着，是更加混乱的声响：重物落地的声音（像是人从炕上滚了下来）、哭爹喊娘的嚎叫、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虫子！好多虫子！啊！咬我！痒死我了！妈——！爸——！救命啊！”
刘光天的哭喊声歇斯底里，充满了真实的恐惧和痛苦。
后院立刻亮起了灯，传来刘海中惊怒的吼声和二大妈带着哭腔的惊呼：“光天！怎么了光天？！” “哎呦！这……这哪儿来的毛毛虫啊？！” “快！快把他按住！帮他弄掉！”
动静实在太大了，前中院的住户们也纷纷被惊醒。灯光接二连三地亮起，开门声、询问声、脚步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后院咋了？” “听着像是光天那孩子叫唤？” “出啥事了？招贼了？”
不少人披着衣服趿拉着鞋就跑了出来，聚集在中院通往后院的月亮门附近张望。钟浩也“适时”地打开门，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关切”，混在人群中。
只见刘海中家灯火通明，刘光天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被刘海中和二大妈死死按在炕沿上，他拼命挣扎，哭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双手不住地在身上乱抓乱挠，嘴里不停地喊着“痒！有虫子！”。二大妈手忙脚乱地帮他拍打衣服，果然从领口、袖子里抖搂出几条颜色暗淡、毛茸茸的“毛毛虫”。刘海中又惊又怒，一边呵斥儿子“别乱动”，一边狐疑地检查着被褥，果然又从被窝里找出几条。
“真邪门了！这大冬天的，哪儿来的这么多毛毛虫？！” 刘海中又气又懵，看着儿子身上开始出现一片片红疙瘩（痒痒粉生效了），心疼得直跺脚。
围观的邻居们看清是怎么回事后，表情顿时变得精彩纷呈。有憋着笑的，有摇头叹气的，有幸灾乐祸的。
“哎呦喂，我当是咋了呢，原来是让虫子给吓着了？” 三大妈捂着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都听见。 “啧啧，大小伙子，让几条毛毛虫吓成这样，又哭又喊的，真是……”阎埠贵扶了扶眼镜，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鄙夷。 “看样子咬得不轻啊，瞧那身上红的。”有人假意关心。 傻柱也挤在人群里，咧着嘴乐：“嘿！这小子平时横得很，没想到是个银样镴枪头，几条毛毛虫就现原形了！真是刘海中养的好儿子！”
议论声毫不客气地传来，充满了嘲讽和看笑话的意味。刘海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平日里最看重脸面，尤其是在院里人面前的威信，如今被宝贝儿子这一出弄得颜面扫地。二大妈只顾着心疼儿子，一边哭一边骂“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啊”，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光天在众人的围观和议论下，更是羞愤难当，加上身上的刺痒难耐，哭嚎得更加厉害，几乎背过气去。这场“噩梦”，恐怕他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叮！整活任务完成！】 【目标人物社会性死亡指数评估：四星（效果显着）！】 【奖励发放：整活值+80点，现金8元，“痒痒粉”x1包已存入系统空间。】
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任务达成的愉悦。
钟浩看着后院那场鸡飞狗跳的闹剧，嘴角微微勾起，随即悄然退回了自己的小屋，轻轻关上了门。炉火依旧温暖，将外面的喧嚣、寒冷和刘海中所剩无几的尊严，都隔绝开来。
教训刘光天，只是搂草打兔子，顺带手的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他摩挲着口袋里那包新到手的“痒痒粉”，开始琢磨下一个目标该是谁了。这四合院里的漫长冬天，总得有点热闹瞧着，才不至于太过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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