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的命令如同雷霆，在“墓穴”指挥中心内炸响。
整个指挥中心瞬间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启动‘天眼’系统，全球数据筛查开始！”
“激活所有休眠情报节点，目标锁定：华夏，江城！”
“联系我们在五角大楼和克里姆林宫的线人，查询所有关于‘龙刺’和‘夜枭’的绝密档案！”
“黑客小组，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攻击华夏网络防火墙，给我找到那个信号源！”
一道道指令被迅速下达。
守墓人组织潜伏在全球的情报网络，这张经营了上百年，触角遍布世界每一个角落的巨网，在这一刻被完全激活。
数以万计的情报人员、分析师、黑客、特工开始行动。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秦风。
守望者坐在椅子上，用手帕擦去嘴角的血迹。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变得异常阴鸷。
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查不到的人。
只要是人，就会吃饭，会走路，会留下痕迹。
只要留下痕迹，他的“天眼”系统就能找到。
他要将这个“夜枭”从黑暗中揪出来，将他所有的秘密、所有在乎的人和事，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然后，他会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他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指挥中心内只有键盘敲击和数据流动的声音。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
守望者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汇集着来自全球各地的信息。
信息流如同瀑布一般刷新。
但关于“夜枭”秦风的核心信息，却依然是一片空白。
“报告！华夏江城方面，所有公开信息显示，目标‘秦风’是秦氏集团董事长秦正国的次子，二十六岁，无业，履历简单，曾被家族视为废物并逐出家门。”
一名分析师站起来报告。
“废物？”
守望者冷笑一声。
“继续深入调查，查他的银行流水，通话记录，社交网络，出行信息！我不信他是一张白纸！”
“阁下，我们查了。但是……”
分析师的声音有些犹豫。
“说！”
“目标的银行卡在三个月前有过一次境外大额资金流入记录，但资金来源无法追踪，随后在一天之内通过上千个账户完成了清洗，所有痕迹都被抹除。他的手机信号在婚礼当晚之后就彻底消失，无法定位。他的身份信息显示，他已经通过伪造证件离境，但全球所有机场和港口都没有他的出入境记录。”
分析师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就好像……他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守望者的拳头再次握紧。
凭空消失？
这不可能！
这只能说明，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在刻意地抹除他的一切痕迹。
“黑客小组呢？有什么进展？”
他转向另一边。
负责网络攻击的组长站了起来，脸色难看。
“阁下，我们失败了。”
“失败了？”
守望者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们动用了我们最强的‘蠕虫’病毒，试图追踪那个视频信号的源头。但对方的网络防御体系……是我们前所未见的。信号在全球上万个节点之间以我们无法理解的量子加密方式进行跳跃。我们每靠近一步，对方就会立刻生成一个新的虚拟防火墙。我们追踪了三个小时，最后……”
“最后怎么样？”
“最后，信号源指向了我们自己的备用服务器。”
组长说完，低下了头。
整个指挥中心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这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对方不仅轻易地入侵了他们，还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遛狗一样地遛了他们三个小时。
最后还把他们引回了自己家门口。
守-望者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
他感觉到胸口一阵发闷。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常规手段不行，那就用非常规手段。
“启动我们在江城的‘乌鸦’小组。”
他冷冷地说道。
“让他们去秦家别墅，去所有和秦风有关的地方，给我找！就算把整个江城翻过来，也要找到线索！”
“阁下……”
情报主管犹豫地开口。
“江城……可能出事了。”
“什么意思？”
“我们派驻在江城外围的三个秘密观察哨，以及‘乌鸦’小组的五名成员，在过去两个小时内，全部失去了联系。”
“什么？”
守望者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们有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没有，阁下。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信号中断，通讯无法接通，生命体征监测系统显示离线。”
情报主管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就和我们之前派去调查的那些探员一样。”
守望者瘫坐在椅子上。
他明白了。
江城，已经变成了一个禁区。
一个为他和他的人，准备好的巨大陷阱。
任何试图踏入那个城市的人，都会被无声地吞噬。
他的情报天网，那张他引以为傲的巨网，在那个叫江城的城市面前，就像一张脆弱的蜘蛛网。
而那个叫秦风的男人，就是端坐在蛛网中央的，那只最恐怖的蜘蛛。
守望者闭上了眼睛。
无力感。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包裹了他。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不是对死亡的恐惧。
而是对未知的恐惧。
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他能理解的对手。
那不是一个组织。
甚至不是一个国家。
那是一个幽灵。
一个生活在规则之外，可以随意制定规则的幽灵。
他经营了上百年的帝国，在这个幽灵面前，就像一个沙滩上堆砌的城堡。
对方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塌。
“阁下……”
指挥中心里，所有人都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守-望者睁开眼睛。
他的眼神里，不再有愤怒。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疯狂。
“既然查不到。”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就不查了。”
“既然找不到他。”
“那就把他逼出来。”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传我的命令。”
“启动，‘枯萎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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