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查风暴,暗流再起
珍品库被毁,价值难以估量的货物受损,还有一名实力强大的刺客潜入并逃脱……这个消息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厚土号”。船长暴跳如雷,商会派驻在船上的几位管事脸色铁青,立刻下令全舰戒严,进行地毯式搜查和身份核查。
所有护卫,尤其是当晚执勤和最早赶到现场的人,都成了重点审查对象。吕晨(林辰)作为“幸存者”和“目击者”,更是被反复盘问。
他被带到一间临时设立的审讯室,面对一名眼神锐利、气息达到金丹后期的商会执法管事。
“林辰,把你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再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能遗漏!”执法管事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吕晨早已打好了腹稿,将过程“如实”道来,只是隐去了自己开启库门和寻找笔记的环节,重点描绘了刺客的强悍、身法的诡异,以及最后如何破坏货物、制造混乱并从舱壁破洞逃离。他的表情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后怕以及一丝“侥幸逃生”的庆幸,演技无可挑剔。
“……那刺客好像对库里的东西很熟悉,直接就去翻找什么……然后就看到我,就要杀我灭口……幸好我跑得快,又碰倒了架子……”吕晨“心有余悸”地补充道。
执法管事仔细记录着,又用各种测谎、问心类的小法术试探了几次,都没发现破绽。吕晨的神魂强度和万衍之道,足以免疫这种程度的探查。
“你运气不错。”执法管事最终合上卷宗,深深看了吕晨一眼,“回去待着,随时接受问询。在事情查清之前,所有人不得离开岗位,也不得私下交流!”
吕晨“恭敬”地应下,被带回了看管更加严密的大通铺。此刻,这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没人说话,彼此眼神中都带着猜忌。刘老大也没了往日的咋呼,皱着眉头蹲在角落。
接下来的几天,调查仍在继续。有两名当晚行为有些异常的护卫被带走隔离审查,人心惶惶。吕晨则表现得更加沉默和“受伤”,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疗伤,暗中则密切关注着动向。
他知道,商会查不出那名杀手的来历(那家伙显然是死士或来自某个隐秘组织),最终很可能为了平息事端和弥补损失,找个替罪羊,或者加强防范,不了了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熬过这段风头,并想办法将“源点”笔记送出去。
夜魅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想必也在等待时机。
又过了几日,风波似乎稍稍平息了一些,但舰上的警戒等级并未降低。这一晚,吕晨正在假寐,忽然感觉到枕头下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他心中一动,没有声张,等到夜深人静时,才悄然取出。那是一枚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玉符,上面只有一行细小的字迹,在他神识接触后便消散了:“明日巳时,垃圾倾倒口。”
是夜魅传来的信息!他们终于要接头了。
“厚土号”每天会在固定时间,通过特定的管道,将舰上产生的废弃物压缩后抛入星空。那个地方监控相对宽松,而且过程短暂,是船上少数几个能短暂避开大多数人耳目的地方之一。
第二天巳时(上午九点到十一点),轮到吕晨所在的小队负责巡逻靠近垃圾处理区的廊道。他找了个借口,说内急,暂时脱离了队伍,快速来到了指定的垃圾倾倒口附近。
这是一个巨大的、带有强力密封阀门的金属管道口,周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腐气味。此时并非倾倒时间,周围静悄悄的。
吕晨隐匿在阴影中,等待了片刻。只见一个穿着低级杂役服饰、低着头、推着满载垃圾小车的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身形,像个老者。
那杂役将小车推到倾倒口旁,似乎是在做倾倒前的准备,背对着吕晨,悄悄将手伸进垃圾堆里,摸索着什么。
吕晨会意,趁着一队巡逻兵刚刚走过的间隙,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杂役身后,将那张卷好的暗金色皮纸,迅速塞进了对方刚刚从垃圾里摸出的一个空罐头盒里。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两人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杂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将那个罐头盒随手扔回垃圾堆,然后开始操作阀门,准备倾倒。吕晨则早已退回阴影,迅速离开了现场。
任务完成了一半。东西送出去了,但如何确保夜魅的人能安全带走?而且,他自己还被困在这艘越来越危险的船上。
当他回到巡逻队伍时,刘老大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怎么去那么久?”
吕晨捂着肚子,一脸苦相:“老大,可能是前几天吓到了,有点闹肚子……”
刘老大也没多想,骂了句“没出息”,便不再理会。
然而,吕晨心中并未放松。他感觉到,船上那股暗流,并未因为珍品库风波平息而消失,反而似乎……更加隐秘和危险了。那几个剩下的可疑护卫,行为更加低调,但眼神深处的算计,却愈发明显。
“厚土号”依旧在“寂灭长廊”中航行,距离目的地昆吾 Nexus 还有十余日的路程。前方的旅途,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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