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鸿老师越唱越投入,到了副歌部分,她稍微抬高了声音,却一点不刺耳,反而像草原上的雄鹰,展开翅膀朝着蓝天飞去,声音里满是力量:“从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长,各族儿女欢聚一堂!”
她唱得特别用力,像是要把草原上所有的期盼都唱出来,周围的牧民们也跟着轻轻哼唱,虽然有些人记不全歌词,就跟着旋律哼“啊——”,但每个人都唱得特别认真,脸上带着笑,眼里还有光。
远处的牛羊好像也听入了迷,有的卧在草地上,尾巴轻轻甩着赶苍蝇;有的抬头望着天空,好像在听歌声里的故事;连天上的白云都好像走得更慢了,停在草原上空,像是在当听众。阳光洒在草原上,金色的光裹着歌声,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长长的,整个画面温暖又治愈,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当最后一句“各族儿女欢聚一堂”的尾音落下,许意指尖在钢琴键上轻轻一收,绵长的余韵像被草原风托着,慢悠悠地飘向远方。旁边的牧民老爷爷也缓缓放下马头琴,琴弓悬在半空,仿佛还舍不得打破这片刻的宁静。整个草原静得能听见风拂过草叶的“沙沙”声,能看见远处牛羊甩动尾巴的细碎动作,连天上的云都像是停住了脚,稳稳地浮在蔚蓝的天际。
这份安静没持续太久,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离舞台最近的几个牧民。一个穿着藏青色藏袍的大叔率先鼓起了掌,手掌拍得又响又实,像是在敲草原上的手鼓。紧接着,周围的牧民们都跟着鼓起掌来,掌声从稀疏到密集,最后像滚雷似的在草原上散开,连远处吃草的牛羊都被这动静惊动,抬起头朝着这边望。
直播间里的弹幕更是炸开了锅,刷得比草原上的格桑花还密——“我的天!这结尾也太绝了吧!余音绕梁说的就是这个吧!”“好听哭了!这是我今年听过最顶的现场,没有之一!”
“许意老师的钢琴也太会收了吧!最后那个尾音绝了,韩老师的嗓子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
“谁懂啊!看着草原、听着歌、还有马头琴,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有观众特意截了屏,把草原、歌声、弹幕同框的画面发了出去,配文“这才是真正的视听盛宴”。
韩鸿老师站在原地,看着周围鼓掌的牧民,又瞥了眼镜头里滚动的弹幕,脸上笑开了花。
她先是朝着周围的牧民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很诚恳,起身时还朝着大家挥了挥手;接着又转向镜头,手里握着无线麦克风,声音里带着刚唱完歌的微哑,却更显真诚:“谢谢大家的喜欢,也特别谢谢许意——不仅写了这么好的歌,还特意为我伴奏。其实这首歌不只是唱给屏幕前的观众听的,更是唱给草原上每一个盼着日子越来越好的同胞们的,尤其是像卓玛这样的孩子,希望他们的心愿都能像‘天路’一样,慢慢变成现实。”
许意这时候也从钢琴前站了起来,他顺手把琴盖轻轻合上,指尖还残留着琴键的微凉。他朝着镜头那头的韩鸿老师笑了笑,语气里没什么炫耀的意思,反而带着点轻松:“能和韩老师合作这首歌,我也特别开心。其实主要还是韩鸿老师展现的好,歌声融入意境,再加上草原这景太衬了,大家听得开心,比啥都强。”他说这话时,目光还往远处扫了一眼——那列白色的火车还没完全消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白点,像是嵌在草原上的一颗珍珠。
周围的工作人员这才从刚才的震撼里缓过神来,副导演攥着对讲机,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发颤。他伸手拍了拍旁边策划的肩膀,拍得力道不小,连策划手里的剧本都差点掉在地上:“你看我说啥来着!!许老师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现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比我上次去看演唱会还激动!”
策划揉了揉被拍的肩膀,眼睛却没离开草原的方向,语气里满是感慨:“可不是嘛!以前总说音乐和意境要结合,今天才算真见识到了。你看这草原、这歌声、还有牧民大叔的马头琴,少一样都没这效果,这才叫真正的‘天人合一’,太绝了!”说着,他还掏出手机,对着眼前的画面拍了张照,想把这份难得的场景存下来。
负责摄像的大哥更是激动,他一边调整着摄像机的角度,一边跟旁边的助理说:“刚才那几个镜头拍得太绝了!韩老师唱歌时的表情、许老师弹琴的侧脸、还有牧民大叔拉马头琴的样子,尤其是火车经过的时候,简直是神来之笔!回去剪辑的时候绝对不用补拍,这素材比剧本写的还完美!”
这时候,刚才拉马头琴的老爷爷慢慢走了过来。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却笑得特别慈祥。他走到韩鸿老师面前,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握住了韩鸿的手——老爷爷的手很粗糙,是常年握缰绳、拉琴磨出来的,但掌心却很暖。
他用不太流利的汉语,一字一句地说:“唱得好,真的唱得好……唱到我们心里去了。这条天路,确实给我们带来了好日子,以前去县城要走两天,现在坐火车两个小时就到了,家里的酥油、奶酪也能运出去卖了……”
韩鸿老师握着老爷爷的手,轻轻点了点头,眼睛里带着暖意:“大爷,谢谢您喜欢。以后还会有更多好歌,也会有更好的日子,咱们草原会越来越美,大家的生活也会越来越红火。”说着,她还特意让助理拿了瓶矿泉水,递给老爷爷:“大爷,您刚才拉琴辛苦了,喝点水歇会儿。”
老爷爷接过矿泉水,连声道谢,又转头看向屏幕里的许意,对着他竖了竖大拇指,虽然没说话,但眼里的赞赏却藏不住。
许意朝着老爷爷笑了笑,还特意用刚学的几句藏语说了句“谢谢”,惹得老爷爷笑得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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