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中,严弋跪在了楚授衣的面前,可他的脸上全然没有悔恨。
“早知如此,我便不应该仁慈,在上衍宗的五年里,我便将你杀了”。
严弋眼中满是恨意,不仅是对楚授衣的恨意,还有对姒音的恨意。
“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何姒音会坠下断崖吗?怎么可能会那么凑巧”。
事到如今,严弋一吐为快,他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楚授衣,只觉得她万分可悲。
“姒音她早就知晓了这件事,但她没有阻止我,反而离开了上衍宗”。
“你猜到了吧”。
严弋好笑的看着她,而在他们谈话之际,靡初也站在了火海之外,二人的谈话悉数落到了他的耳中。
“没错,她就是故意遇到你的,得到了你的信任,成为了你的知己”。
“再后来,你便成了姒音,这个局,就是她专门为你设的”。
严弋说得字字诛心,想从楚授衣脸上看到崩溃,看到不敢置信。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楚授衣面上一片淡然。
楚授衣道:“看不到我一蹶不振的模样,让你失望了”。
随后,她手中白绫飞过,绑住他便将他拖到了众人的面前。
而那里,萧无敬似是早已没了生气,血迹斑斑的躺在众人的面前。
“诀清,这个人杀了你小师叔,杀了她,替你小师叔报仇”。
见到齐诀清的那一刻,严弋忽地说道,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似是在催促他快些动手。
“师尊,可你之前不是说,小师叔闭关了吗?”
这是齐诀清在大殿时,就一直压在心底的疑问,也是李铭几人心中的疑问。
严弋恶狠狠道:“呵,你小师叔早在五年前便死了,而这五年里,便是她一直在扮做你小师叔”。
他的一席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众人劈傻,呆愣的站在了原地。
齐诀清的眼神,不停的在二人身上徘徊,他如今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终于,他将视线定在了楚授衣的身上,“在妖兽潮时,是你救得我?”
“这五年里,我叫的小师叔,也一直是你?”
还未等楚授衣说话,站在一旁的月浮先开口:“你这不是废话吗,除了她,还能有谁救你”。
齐诀清似是定要从她口中听到答案,执拗的望着她。
“是”。
“如今我还要杀了你师尊,你待如何”。
楚授衣说着,提着玉蝉就朝严弋走去。
“等等—”
齐诀清厉声急喝,脚步一动拦在了楚授衣的面前,“你不能动手”。
说着,他倏地伸手抢过楚授衣手上的剑,提步走到严弋面前。
“师尊”。
他轻轻喊道,如往常一般的语气。
“诀清,你…”
严弋话未说完,只感到腹部传来一阵疼痛,他缓缓低头,便见到,齐诀清手中的剑贯穿了他的身体。
“师尊,你得偿命”。
齐诀清轻轻低语,眸中闪过悲伤,可面上却是坚定不移。
他的动作,将所有人都惊在了原地。
而玉蝉剑也顿时抽了出来,在严弋的身上擦了擦后,飞回了楚授衣的身边,剑尖弯了弯,似是受到了委屈。
楚授衣接过它,轻柔的弹了它一下,玉蝉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竟敢…拭…师”。
严弋艰难的吐出,随后倒在了地上,而他眼睛却始终盯着齐诀清。
齐诀清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站起身时,脚步踉跄了一下,李铭倏地上前,扶住了他。
“师兄?”
他轻声喊道,眼里全是对齐诀清的担忧。
“无事”
齐诀清扯了扯嘴角,微微摇头,随后继续道:
“李铭,找找师尊的储物袋,可有解药,若是有,找出来,交给授衣殿下”。
“好”。
齐诀清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楚授衣面前,“我说过,若我师尊真的做了此事,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说完后,他垂下头,犹豫了许久,终是开口:“小师叔,你还回上衍宗吗?”
此话一出,不只是齐诀清盯着他,就楚授衣身后的靡初也盯着他,而李铭翻储物戒的手,也停在了原地。
楚池暝这时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将临沧丢在地上后,手便抓住了楚授衣的衣袖,防备的看着他们。
“这位公子说笑了,本殿从未拜入过宗门,何来的回宗”。
“本殿还要处理落渊国的叛徒,告辞”。
楚授衣转过身,扫过身后的一众人,“若你们担心本殿会徇私,可以与本殿一起前往落渊国”。
“待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本殿自会差人将你们送回来”。
楚授衣的话已然很清楚,将她与外界所有人都撇了个干净。
靡初的眼神黯然,可嘴角却莫名的浮起诡笑。
楚授衣侧身道:“阿池,传信给红羽,召集所有人,在广场集合”。
“是,皇姐”。
楚池暝瞥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方吟混在人群中,盯着光芒万丈的楚授衣,她的脸上扬起笑意,眼中虽然有着羡慕,却更多的是佩服与敬仰。
心中只觉得她理应站在更高位,理应凌驾于众人之上。
……
“其实,你知道她给你做局了吧”。
方舟上,月浮来到了船头。
楚授衣垂眼看着底下一闪而过的风景,半晌未曾说话。
月浮盯着前面的云层轻轻开口:“其实,你并不怪她算计了你,只是怪她用命来做局,我说得对吗?”
“你错了”。
忽地,楚授衣的声音响起。
她笑着道:“我怪她,我最讨厌欺骗,更讨厌算计,所以,我怎么可能不怪她”。
“月浮,你应该说的是,幸好我找不到她的尸骨,否则,我将她挫骨扬灰”。
楚授衣说完,提步便进了船舱,见到里面的一众人时,淡淡一笑,随后就迈步上了楼。
方舟的二楼上,楚池暝几人坐在了上面,见到楚授衣进来时,他忙让开了主位。
“阿姐,你来了”。
听到楚授衣的名字,临沧终于抬起了头。
“临沧,解药,拿出来”。
“殿下这是在为离水,求我?”
临沧将身子往后靠去,漫不经心的开口。
随后,他无奈道:“只是,让殿下失望了,解药啊,我也没有”。
临沧虽被绑着,可他却毫不在意,即便他知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他也无所谓,靠着墙,便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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