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工地事件后能消停两天,结果第二天我就遭了殃。
早上起来,我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头痛欲裂,嗓子眼发干,呼吸都带着一股灼热感。一量体温,三十九度五。
“煞气入体。”刘老爷子看了一眼就断定,“你修为太浅,在那种地方待久了,扛不住。我这老骨头都够呛,何况是你。”
我病得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像个快烧开的锅炉。电脑那头的王总还在咆哮:“李岩!你又怎么了?!ppt最后定稿呢?!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连回复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驾鹤西去的时候,那个尖利的声音又在我脑子里响起了。
“呸!没用的东西!一点煞气就躺了?就这还当萨满?”——是松鼠大爷。
我连回骂的意念都组织不起来了。
“哼,看在你上次薯片(虽然迟到)的份上……” 松鼠大爷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点。
接着,我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带着坚果香气的小爪子(意念上的)按在了我的额头上。一股清凉、温和的力量缓缓注入,像最好的退烧药,迅速抚平我体内的灼热和疼痛。
“俺们家小崽子前几天也着了道,比你还不堪!这是俺们一族祛煞的方子,便宜你了!” 随着声音,我“看”到了几种草药的样子。
我挣扎着把药方描述给二姑奶奶。她赶紧去后山采了来,熬成苦苦的汤药给我灌下去。
第二天,我就退烧了,虽然还虚弱,但总算活过来了。
我内心无比感慨。这灵界的同事们,虽然脾气爆、爱差评、老惦记着薯片,但关键时刻……还挺靠谱?
看来这“五星好评”得想办法给它刷上去。
病好之后,刘老爷子对我的训练更加严格了。用他的话说,我这次是运气好,下次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和“野生动物救助站”的同事帮忙。
他开始系统地教我辨识各种草药、绘制真正的符箓、以及更复杂的鼓点节奏。甚至开始训练我如何主动进入“灵魂出窍”状态,而不是依赖鼓声被动牵引。
过程苦不堪言。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强行塞满了知识点的海绵,还是吸了水就滴答的那种。
“脑子这么笨!画符要心无杂念!你那一脑子代码和ppt能画出来才怪!”老爷子日常咆哮。
“鼓点!节奏又乱了!你这敲的是鼓吗?是噪音!”
我每天累得像条狗,白天还要应付王总越来越频繁的催稿。我感觉自己行走在精神和人格分裂的边缘。
这天,老爷子把我叫到院里,表情严肃。
“小子,你学得也差不多了。是骡子是马,该拉出来遛遛了。”
我心里一紧:“又……又有啥活儿?”
“算是一次考核。”老爷子摸着胡子,“村尾那棵老槐树,知道吧?最近缠绕它的‘灵’有点不安分,晚上老是哭,扰得附近几家睡不好觉。你去看看,把它安抚了,或者请走。”
我松了口气,听起来不像矿坑和工地那么吓人。
晚上,我抱着鼓来到老槐树下。这棵树据说有年头了,枝繁叶茂,在月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我敲响鼓,意识很快连接上一个悲伤、委屈的意念。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灵,似乎死了很多年,魂魄依附在这棵树上。
“呜呜……他骗了我……他说好回来娶我的……” 她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怨念不深,但执念很强。
这种情感问题,我最不擅长了!难道要我给你唱《爱情买卖》吗?
我试着用老爷子教的安抚咒,效果甚微。她又开始哭。
我急了,脱口而出(用意念):“大姐!别哭了!为个渣男不值得!这都啥年代了!姐妹独美搞事业啊!要不我给您烧点最新的时尚杂志下去?或者给您讲讲独立女性宣言?”
那女灵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似乎被我这套现代理论搞懵了。
“独……独美?搞事业?”
“对啊!”我一看有门,赶紧开启知心大哥模式,“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您看看您,为了他困在这树上多少年了?值得吗?外面的世界……呃,下面的世界很精彩!您得支棱起来啊!”
我把我能想到的所有鸡汤和网络用语都灌给了她。
那女灵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我是有点钻牛角尖了……”
她的执念似乎松动了一些,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谢谢你……小兄弟……我想……我是该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说完,她的身影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中。老槐树周围那股阴郁的气息也随之散去。
成功了?我用鸡汤文学超度了一个女鬼?
我正有点得意,刘老爷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哼!歪门邪道!不过……总算解决了问题。”
他脸上似乎有一丝忍俊不禁。
看来,我这野路子,算是勉强通过考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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