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晨光漫过黑豹部落的麦田,金穗麦的芒尖泛着暖黄,风一吹,麦浪里滚出细碎的沙沙声。苏清鸢蹲在田埂边,指尖轻碰一株刚抽穗的麦子,感知着它传递来的“饱满”情绪——自从获得图腾认可后,她的植物沟通能力更强了,连麦子里的水分和养分都能清晰感知。
“清鸢。”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清鸢回头,就见银凛站在田埂尽头,手里攥着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墨色的兽皮衣被晨光染得柔和,耳尖那点淡灰在阳光下隐约可见。他很少这样主动找她,还带着礼物,苏清鸢起身走过去,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银凛没立刻回答,只是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支木簪,材质是罕见的墨檀木,通体泛着温润的光泽,簪身上雕刻着细密的兽纹,是黑豹的轮廓,线条流畅,连兽瞳的细节都清晰可见,显然是花了不少心思。“之前去黑风林狩猎,看到这木头质地好,就想着给你做支簪子。”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递过木簪时,指尖微微有些发紧。
苏清鸢接过木簪,入手微凉,却带着一丝残留的体温。她仔细看着簪身的兽纹,突然发现黑豹的轮廓里藏着细微的纹路,不是普通的装饰,倒像是某种符号。她凑近阳光,眯起眼仔细辨认——黑豹的脊背处,两道弧线勾勒出“清”字的轮廓;兽尾缠绕的地方,三点加一道竖线,竟是“鸢”字的简化形态!
“这是……我的名字?”苏清鸢抬头看向银凛,眼底满是惊讶。兽世的兽人大多只会画简单的图案,能将名字藏进兽纹里,显然是反复琢磨过无数次。
银凛的耳尖悄悄泛红,别开视线,看向远处的麦田,声音轻得像风:“之前听你说过名字的写法,就想着刻进去,这样……别人看到,就知道是你的东西了。”他没说的是,为了刻好这两个字,他在石片上练了整整半个月,手指被木刺扎破了好几次,直到能闭着眼画出纹路,才敢在墨檀木上动手。
苏清鸢指尖摩挲着簪身上的“清鸢”二字,心里像被麦粥暖过一样,甜丝丝的。她将木簪轻轻插在发间,墨色的簪身与她的长发相得益彰,兽纹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恰好落在耳后,抬手就能摸到。“很好看,我很喜欢。”她笑着说,眼底的光比晨光还亮。
这时,阿木带着几个小兽人跑过来,看到苏清鸢发间的木簪,立刻围了上来:“清鸢姐姐,这簪子好漂亮!上面还有黑豹的图案!”小瘦凑得最近,眯着眼看了半天,突然喊:“我看到了!黑豹身上有字!是不是清鸢姐姐的名字?”
银凛听到这话,原本泛红的耳尖更烫了,却还是走上前,轻轻拨了拨苏清鸢发间的簪子,让兽纹里的字更明显:“是她的名字,以后这簪子,就是她的东西了。”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郑重,像是在宣告什么。
部落里的兽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围过来称赞。石牙拍着银凛的肩膀,笑得一脸了然:“你这小子,平时看着闷,没想到心思这么细!这簪子,比烈虎部落送来的兽骨首饰还精致!”瘦猴兽人也跟着起哄:“清鸢姑娘戴上这簪子,更像咱们部落的‘星护者’了!”
苏清鸢摸了摸发间的木簪,转头看向银凛,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底的温柔像麦田里的阳光,浓得化不开。她突然想起之前闯禁地时,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想起寒冬里,他默默帮自己熬药的样子;想起每一次遇到危险,他总是第一个护着她——这支木簪,藏着的不只是她的名字,还有他从未说出口的心意。
傍晚,苏清鸢坐在砖木屋的窗边,手里摩挲着木簪,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银凛走过来,递给她一碗热麦粥:“还在看?”
“嗯。”苏清鸢接过粥,笑着说,“没想到你还会雕刻,之前怎么没发现?”
银凛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发间的木簪,声音柔和:“之前没机会,以后要是喜欢,我再给你做,刻上麦田的图案,或者驱虫草的样子。”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也洒在木簪的兽纹上,“清鸢”二字在光线下格外清晰。苏清鸢知道,这支小小的木簪,不仅是一件礼物,更是他们在兽世里彼此守护的见证——往后的日子,无论是找最后一块魂魄碎片,还是面对未知的危险,只要摸着发间的木簪,她就知道,银凛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像这簪身上的兽纹一样,永远守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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