龌龊手段被当场揭穿,如同在傅天豪脸上狠狠扇了一记无形的耳光。他恼羞成怒地离去,并未让张丽涵感到丝毫轻松,反而像嗅到了风雨欲来前,空气中那愈发浓重的土腥气。她知道,隐忍与退让,在赤裸裸的恶意面前,只会助长对方的气焰。奶奶的警示犹在耳边,但在涉及傅天融生命安全的底线问题上,她不能再沉默。
机会,或者说危机,很快再次降临。
次日下午,张丽涵需要去主宅的书房取一份赵医生要求参考的傅天融过往体检报告副本。她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快步穿过连接副楼与主宅的那段长廊。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将走廊照得明亮,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就在她即将走到长廊尽头,准备转向书房区域时,一个熟悉而令人厌恶的身影,恰好从另一侧的岔路晃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傅天豪。
他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便挂起了那副混合着讥诮与恶意的笑容,双手插在裤袋里,懒洋洋地倚在廊柱上,彻底堵住了本就不是很宽敞的通道。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功臣吗?这么急匆匆的,又要去给我大哥找什么灵丹妙药?”他语调拖长,充满了挑衅。
若是往常,张丽涵或许会选择低头绕行,或者用最简短的言语打发他。但今天,她没有。
她停下脚步,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直直地迎上傅天豪那令人不适的视线。
“天豪哥,请让一下,我有事要办。”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稳定,没有丝毫往日的回避与闪烁。
傅天豪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眉梢挑了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嗬?口气不小啊。怎么,找到点我大哥要醒的苗头,就觉得自己能在这个家里横着走了?”
张丽涵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紧紧锁定着他:“我只是在做我分内的事,照顾天融,配合医生治疗。我希望,任何人都不要妨碍这件事。”
“妨碍?”傅天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站直了身体,逼近一步,带着压迫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妨碍了?昨天不过是个意外,你非要小题大做。张丽涵,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张家不要的弃子,真把自己当傅家少奶奶了?”
他的话语刻薄而侮辱,试图用身份来打压她。
若在以往,这样的话或许能刺痛张丽涵。但此刻,她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她不仅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傅天豪的逼视,向前迈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
“我是谁,不重要。”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重要的是,我现在是傅天融法律上的妻子,是爷爷和妈认可的、负责他全部护理工作的人。我的责任,就是让他活下去,让他好起来。”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一字一句地,清晰地砸向傅天豪:
“昨天是不是意外,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傅天豪,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如果你再敢用任何方式,无论是明的、暗的、龌龊的、还是‘不小心’的,来妨碍天融的治疗,影响到他的安全和健康……”
她刻意停顿,看着傅天豪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疑不定,才缓缓地,用尽全身力气,掷地有声地说道:
“我张丽涵,就算拼尽一切,撕破脸皮,也一定会把我知道的、看到的、怀疑的,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全部禀告给爷爷!你可以试试,看看在爷爷心里,是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重要,还是他嫡长孙的命,更重要!”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傅天豪脸色骤变!他显然没料到,这个一向隐忍、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敢如此直接、如此不留余地地与他当面对质,甚至搬出了傅佳龙这尊他最为忌惮的大佛!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眼神中的嚣张气焰被惊怒和一丝难以置信所取代。他想反驳,想威胁,但在张丽涵那毫不退缩、甚至带着几分破釜沉舟意味的冰冷目光注视下,那些话竟卡在了喉咙里。
他丝毫不怀疑,这个女人说得出,就做得到!一旦闹到爷爷那里,就算他巧舌如簧,在“可能危害傅天融性命”这个天大的罪名面前,他也绝对讨不到好!爷爷或许平时不管小事,但在继承人安危这种核心问题上,绝不会含糊!
走廊里陷入一片死寂。阳光依旧明亮,却照得傅天豪的脸色青白交加。
张丽涵不再看他,侧身从他僵立的身体旁,从容而坚定地走了过去,脚步没有一丝迟疑。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傅天豪才猛地回过神,一股被彻底冒犯和威胁的暴怒涌上心头,他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廊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张、丽、涵!”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眼神阴鸷得几乎要滴出毒液。
这首次的、正面的、毫不留情的对抗,如同一道清晰的分界线。它宣告了张丽涵不再是被动承受的弱者,她亮出了自己的底线和獠牙。尽管前路必然因此更加险恶,但她也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和傅天融,争夺到了一寸不容侵犯的领地。
家族的暗流,因这次对抗,表面之下,已是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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