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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乡曲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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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1年,光和四年夏四月初三。

王家村后山坳,王康那间低矮的茅屋仿佛成了磁石,方圆数十里内年轻的热血都被吸引而来。

小小的土坪几乎要被踏平。整整二十六名少年!从十二三岁初显身量的半大孩子,到十七八岁筋骨渐成的后生,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他们来自王家村本家,也来自邻近的李家庄、赵家坳、刘家屯。粗麻布衣洗得发白,草鞋磨损露趾,被山风和烈日染成古铜色的脸庞上,唯有一双双眼眸亮得惊人,燃烧着同一种火焰——渴望!目光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牵引,死死钉在茅屋墙根下那几杆静静倚靠的长矛上。寒光流转的矛尖,深邃的血槽,无声诉说着山林喋血的凶险与荣耀。更有不少人踮着脚尖,试图窥探屋内那张被粗布包裹、只露出弓臂深沉轮廓的桑柘角弓。

“康哥!俺李敢!李家庄的!十六了!力气大,能扛包能开路!”一个比王康还高出半头、骨架粗壮如铁墩的少年拍着厚实的胸膛,声如洪钟。

“康哥!俺赵平!赵家坳的!十五!会使叉子,箭射得还行!”另一个身形精瘦、眼神透着机灵的少年紧随其后。

“康哥!俺王栓!俺爹是王虎!俺会下套子认兽踪!”王家村本村的王栓挤在人群里,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康哥!收下俺吧!”

“俺不怕死!”

“俺听你号令!”

声浪喧嚣,几乎要将茅草屋顶掀飞。茅屋内,王康端坐在唯一一张瘸腿木凳上,左肩的痂痕已脱落大半,新生的皮肉泛着健康的粉色。他面前简陋的木桌上,摊着一张用木炭在粗麻布上勾勒的山势地形图,线条简练却清晰标注着水源、兽径、险地及昨日猎虎的大致方位。王祢、王续、王宪、王固四人如同拱卫的磐石,肃立在他身后,脸上带着连日应对人潮的疲惫,却更添了几分沉稳与护卫的锐气。

王康的目光沉静如古井深潭,缓缓扫过屋外那一张张年轻、热切、饱含希冀却又带着山野粗粝的面孔,最终落回自己绘制的麻布地图上。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如同战鼓的前奏。声望,来得迅猛如虎啸山林。一头斑斓猛虎的倒下,让“王康”二字如风般刮过四野八乡。随之而来的,是这些被贫瘠生活压弯了腰、却又在骨子里躁动着不甘与血性的少年们,如同寻到光亮的飞蛾,不顾一切地聚拢而来。

力量?他需要。在这即将崩塌的巨轮之上,单枪匹马不过螳臂当车。但,如何驯服这股汹涌的野性?如何将这群未经琢磨的璞玉,锻造成能在乱世血火中劈开生路的锋刃,而非一群盲动躁进的乌合之众?

“都静下!”王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奇特的穿透力,如同冰冷的刀锋切入滚油,瞬间斩断了所有的喧嚣。院落里骤然死寂,二十六双眼睛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敬畏与期盼。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身影被午后的阳光投在拥挤的土坪上,拉得长长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溪流,缓缓流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

“想跟我进山,学本事?”王康开口,声音沉稳如磐石,“行。”

狂喜瞬间在少年们脸上炸开。

“但有规矩。”王康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数九寒风刮过,“第一,令行禁止!我的话,就是铁律!做得到,留;做不到,现在走!”

狂喜凝固,气氛骤然沉凝如铁。李敢、赵平、王栓等几个领头的少年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眼神变得锐利。

“第二,不怕死,不怕苦!练功、进山,是搏命!流血掉肉是常事,把命丢在林子里,别怨天尤人!怕的,现在走!”

几个年纪稍小的少年脸色微微发白,互相看了看,喉结滚动,但最终没有一人挪动脚步。

“第三,同进退,共生死!进了山,你的命不光是你自己的,也是你身边兄弟的!敢丢下同伴,临阵脱逃,我先打断他的腿,再逐出队伍!”话语铿锵,带着铁锈和血腥的味道。王固站在王康身后,拳头下意识地攥紧,指节发白,谷地血战野猪的惨烈瞬间浮现脑海。王祢等人亦是面色肃然。

“最后,”王康顿了顿,目光扫过少年们身上破旧却浆洗干净的麻衣和脚下磨损的草鞋,“跟我学本事,得先有家伙!矛,刀,弓,箭,不是地里长出来的!想拿,得有胆气,有力气,更得…有钱!”

他转身,指向屋内角落那层层油布包裹的物件:“看见没?虎骨,虎鞭!这是拿命换来的!明天,我挑十个人,跟我进陈留城!把东西卖了!换回来的钱,打铁,买料,做刀造箭!谁有胆子、有力气、能吃苦、守规矩,家伙什儿,就有他一份!”

“现在,”王康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想清楚了!留下名字,家住哪个村,多大年纪,会点啥。王祢,拿炭笔记下来!”

短暂的死寂后,回应如同山洪爆发:

“李敢!李家庄!十六!力气大!”

“赵平!赵家坳!十五!会使叉,射箭!”

“王栓!王家村!十四!会下套认踪!”

“刘大壮!刘家屯!十七!能爬高!”

“张石头!张家堡!十五!”

……

王祢忙不迭地找出一块稍平整的木板,用烧黑的木炭头,歪歪扭扭却异常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个名字和村落。王续和王宪维持着秩序。王固抱着胳膊,冷峻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视着这群未来的“同袍”,尤其在几个体格壮硕、眼神桀骜的少年身上多停留了几息。

最终,名册上留下了二十六个名字。王康心中已有定计:核心四人组不变,再挑选六个体力、胆识或有一技之长(如赵平的射术、王栓的陷阱)的少年,组成十人队明日进城。其余人等,由王固带领,自明日起,于村后晒谷场开始最严苛的体能与队列操练——负重跑、站桩、行进转向。乱世立足,纪律与体魄,缺一不可。

翌日,四月初四。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陈留郡城那低矮厚重的夯土城墙已显露出沉默的轮廓。

一支由少年组成的队伍行走在通往城门的土路上。王康领头,背负桑柘角弓,腰悬猎刀,步伐沉稳。身后跟着九名少年:王祢、王续、王宪、王固、李敢、赵平、王栓、王勇、王猛。每人肩负重物:或背着鼓囊囊的粗麻布包袱(内里是油布、干草仔细包裹防震的虎骨虎鞭),或提着沉甸甸的藤筐(装着硝制好的野猪皮和成捆的野雉翎羽)。李敢和王猛两个力气最大的,合力抬着一个用坚韧藤条捆扎得异常结实的巨大包袱——那张完整硝制、去腥处理的斑斓虎皮!分量压得扁担深深弯下。

城门口,依旧是那几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中透着贪婪的郡兵。巨大的虎皮包袱瞬间点燃了为首那眼窝深陷队率的贪婪。

“站住!查检!”队率懒洋洋地横过长戟,目光却黏在虎皮上,“包裹里甚物?恁大?莫不是夹带了违禁?”

王康上前一步,脸上浮现出猎户少年特有的、带着几分怯懦的讨好笑容:“军爷,都是俺们山里猎户的一点辛苦猎物,野猪皮子,鸟毛啥的,进城换点盐巴糊口。”说话间,熟练地摸出早已备好的一串铜钱——足有二百钱(远超常规入城税),塞入队率手中。

队率掂量着沉甸甸的钱串,又扫视少年们虽旧却整洁的麻衣和眼中那份野性的警惕,再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猛兽腥气,心中了然。贪婪更炽,但掂量着手中分量,再看看王康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最终哼了一声,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滚进去!别堵着门!”

“谢军爷!”王康躬身,带队伍迅速穿过阴冷的门洞。身后传来郡兵分赃的嬉笑。

一入城内,喧嚣扑面。王康目不斜视,带着队伍穿街过巷,直奔城东那片弥漫着浓郁药材清苦气息的街区。最终,在“仁和堂”古旧匾额下停步。

“看好东西,在外等候。王祢、王固,随我入内。”王康低声吩咐,带二人踏入药铺。

药香沉静。长须清癯的老掌柜正用戥子称量草药,推了推琉璃眼镜抬头,目光在王康三人身上掠过,带着行家的审视。掠过角弓猎刀时,眼神微动。

“掌柜的,收药材么?”王康开门见山。

“收。小哥有好货?”老掌柜语气温和。

王祢解开包袱,油布掀开,露出玉白致密的硕大骨骼与木盒盛放的形貌特异之物。浓烈独特的腥膻气瞬间弥漫!

“虎骨?!还有…虎鞭?!”老掌柜瞳孔骤缩!温和尽去,震惊狂喜!他几乎是扑到柜台,颤抖着手捧起一块腿骨,凑到镜下细观纹理色泽断面,深嗅其味!“好骨!壮年雄虎腿骨!骨质如玉,髓腔饱满!药力雄浑!极品!”放下腿骨,又颤抖着打开木盒,看着那威猛完好的虎鞭,胡须都在抖动,“天!如此完整!元阳未泄!百年难遇的宝药!”

他猛地抬头,眼神炽热如火:“小哥!开价!这些,老夫全要了!”

王康神色不变:“掌柜行家,您看值多少?”

老掌柜强压激动,沉吟片刻,伸出三指:“完整虎骨一副,极品虎鞭一根…老夫出…三块金饼!”急急补充,“当世一金饼值万钱!三金饼,三万钱!足可在陈留置办良宅或数十亩上田!”

三万钱!惊雷在王祢王固耳边炸响!两人瞠目结舌,呼吸停滞!远超他们想象的巨富!

王康心中微澜,面沉如水。奇货可居,老掌柜眼中的狂热是明证。他缓缓摇头:“掌柜的,三金饼,怕是不够。”指骨上一处细微骨裂(垂死虎爪所留),“此处微瑕。然…”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刀,“此虎乃我亲手搏杀,骨蕴煞气,精气完足,虎鞭元阳未泄,药力之霸道,岂是寻常病死老死之虎可比?陈留城中,识货的贵人,想必不少?”

老掌柜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懊恼急切。他岂能不知?这等带煞气、精气完足的虎骨虎鞭,对豪门权贵有着致命吸引力!咬牙,伸出四指:“四金饼!不能再多!小哥,此已是天价!”

王康沉默片刻,目光如实质与老掌柜对视。药铺内落针可闻。王祢王固心悬于顶。

终于,王康缓缓点头:“成交。现钱。”

“好!好!好!”老掌柜狂喜,生怕反悔,“阿贵!速取四枚足金‘光和’金饼来!”

当四枚沉甸甸、金光夺目、边缘锐利、正面篆刻“光和四年”、背面浮雕瑞兽的方形金饼(每枚一两,约15.6克)置于红绒托盘端出时,金光几乎晃晕王祢王固。王康取一枚,猎刀锋刃轻划边缘,露出澄黄内里,成色十足。

他收起金饼,对老掌柜颔首:“掌柜爽快。”不再停留,带震撼失神的王祢王固转身离去。

门外少年们立刻围上。王康不多言:“抬好东西,去西城铁匠铺!”

再次踏入张铁匠那炉火熊熊、叮当作响的铺子。张铁匠刚抹完汗抬头,见王康带大队少年涌入,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被李敢王猛抬着的巨大虎皮包袱牢牢吸住!斑斓纹路与隐隐威压,让这铁汉也倒吸凉气!

“小子!你…你真把那大虫…?!”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王康点头,将一张硝制好的野猪皮和那捆上佳雉翎放在铁砧旁:“张师傅,野猪皮,翎羽,一点心意。另外,”语气斩钉截铁,“我要打三十个矛头!样式尺寸,跟我之前那五个一样!还要二十把环首刀!刀长二尺四寸(约55厘米),刃宽一寸二分(约2.8厘米),背厚三分(约0.7厘米),要加钢刃口!再要三百个三棱铁箭簇!用最好的熟铁!”

“三十矛头?二十把刀?还有三百箭簇?!”张铁匠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小子!你…你这是要…”他压低了声音,带着惊疑。这数量,已远超寻常猎户所需!

“山里不太平,大牲口多,狼群凶。”王康声音平静,理由无可辩驳,“猎叉短,弓射速慢,近身搏杀,没把好刀不成。箭簇损耗也大。张师傅,您手艺好,路子熟。能接吗?”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饼,轻轻放在灼热的铁砧上。

金灿灿的光芒在炉火映照下,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张铁匠的目光死死粘在金饼上,呼吸粗重。一枚金饼!万钱!巨大的诱惑最终压倒了疑虑。他一跺脚,一把抓过金饼,感受沉甸甸的分量,咬牙道:“接!矛头一个连工带料一百二十钱!环首刀一把连工带料二百钱!三棱铁箭簇一个五钱!料用上好的灌钢法熟铁!总数…我算算…”他飞快心算,“矛头三十乘一百二,三千六百钱!刀二十乘二百,四千钱!箭簇三百乘五,一千五百钱!总计九千一百钱!定金四千五百五十钱!”

“好!”王康爽快应下,付了定金(用金饼兑换部分铜钱及卖零碎所得支付)。

离开铁匠铺,王康带队伍直奔弓材铺。这一次,他是真正的豪客。干瘦老店主惊喜万分。王康订购了足够制作二十张单体猎弓的柘木弓胎料(每副一百五十钱)、大量处理好的牛背筋(制弓弦,八十钱一捆)、上等鱼鳔胶(五十钱一罐)、以及数百支柘木、榉木箭杆(共耗钱一千余)。又是一笔不菲支出。

采购并未结束。王康带着队伍,转向城南喧嚣的粮市。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特有的干燥香气和人声鼎沸的嘈杂。粮店林立,粟米(小米)、麦、菽(豆)堆积如山。王康目标明确——粟米,耐储,为主粮。

他走进一家门脸较大的“丰裕粮行”。掌柜是个圆脸富态的中年人,见一群少年进来,初时并未在意。

“掌柜的,粟米什么价?”王康问。

“上好的陈留粟,三百钱一石(约27.5公斤)。小哥要多少?”掌柜随口答道,目光还在拨弄算盘。

王康略一沉吟,心中盘算剩余资金。除去铁匠铺尾款、弓材钱,售虎所得四万钱(四金饼)尚余巨款。他沉声道:“要一百二十石。可能足量?价钱可能再让些?”

“一百二十石?!”掌柜猛地抬头,算盘珠子都拨乱了,圆脸上满是震惊!这可不是小数目!寻常农户一年也吃不了二十石!他重新打量王康和他身后那群扛着大包小裹、眼神精悍的少年,态度瞬间变得无比热络,“足量!绝对足量!小哥如此爽快,价钱好说!二百九十钱一石!如何?我这就让伙计装袋过秤!”

“好。”王康点头。很快,粮行伙计忙碌起来,将金黄的粟米装入厚实的麻袋,过秤,堆积如山。王康付清钱款(用剩余金饼及铜钱支付),共计三万四千八百钱。看着堆积如小山的粮袋,少年们再次被震撼,眼中充满了踏实的光。乱世之中,粮食,才是真正的硬通货!

归途,日头西斜。队伍规模比进城时庞大了一倍有余。王康领头。身后,是王固、李敢、王猛等壮硕少年推着的三辆临时雇来的、堆满沉重麻袋的独轮粮车!车轮碾过土路,发出吱呀呀不堪重负的呻吟。其他少年则肩扛手提:成捆的木材、大包的筋胶、成捆的箭杆、沉重的铁料(矛头、刀坯、箭簇需铁匠后续打造)……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肩上的负担在暮色中泛着冷硬与温润交织的光泽。

城门在望。又是那几个索贿的郡兵。看到这支满载“货物”归来的庞大队伍,尤其是那三车堆积如山的粮食,队率的眼神再次变得贪婪炽热。

“站住!出城税!按货物…”他挺直腰杆,准备大敲一笔。

王康却已先一步上前,脸上依旧是那副憨厚笑容,手里却只捏着二十枚磨得发亮的铜钱:“军爷辛苦,一点心意,买碗薄酒解乏。”

队率看着那少得可怜的二十钱,再看看那三车沉甸甸的粮食和少年们肩上的铁木材料,脸色顿时阴沉如锅底:“小子!打发叫花子呢?这些东西…”

话音未落,王康身后的王固猛地踏前一步!肩扛重物,浑身肌肉虬结贲张,眼神如同被激怒的猛兽,凶狠地瞪了过来!那股搏杀过野猪猛虎的凶悍戾气,毫无保留地爆发!李敢、王猛等几个新加入的壮硕少年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重物,眼神不善地围拢半步,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城门口。

那队率和手下郡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凶悍气势一慑,后面的话硬生生噎住。看着这群半大少年眼中毫不掩饰的野性与凝聚起来、仿佛随时会扑上来的力量,再看看自己手中锈迹斑斑的长戟和饿得发软的双腿,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王康适时地又加了十枚铜钱,塞到队率僵硬冰冷的手中,声音依旧平和:“军爷通融,俺们都是苦哈哈,就指着这点粮食和家伙什儿回去养家活命呢。”

队率感受着手心那三十枚铜钱冰冷的触感,又看看王康平静得近乎可怕的眼神,以及他身后那群如同蓄势待发小狼般的少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最终只是烦躁地挥挥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滚滚滚!赶紧滚!别堵着门碍事!”

队伍沉默地穿过阴冷的城门洞,将郡兵们怨毒又畏惧的目光彻底抛在身后。夕阳熔金,将粮车和少年们的身影在官道上拖得更长。王康走在最前,身影融入沉沉的暮霭,步伐却愈发坚定沉稳。

当三辆满载粮食的独轮车和扛着铁料木材的少年队伍出现在王家村村口时,整个村子再次沸腾了!这一次,不仅仅是震撼于他们的收获,更是被那堆积如山的粮食惊呆了!

“粮!是粮食!”

“这么多粟米!天爷啊!”

“阿康他们…他们真换回粮食了?!”

惊呼声、赞叹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交织在一起。男女老少涌出家门,看着金灿灿的粟米麻袋,眼神里充满了狂喜、感激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之光。在这个青黄不接、粮价飞涨的年月,没有什么比实实在在的粮食更能安抚人心!

族老王敦在王虎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到粮车前,老泪纵横,枯瘦的手抚摸着厚实的麻袋,感受着里面饱满的粟米,嘴唇哆嗦着:“好…好!阿康!你们…你们是咱王家村的救星啊!”他猛地转身,对着围观的村民,声音洪亮却带着哽咽,“都听着!这些粮食,是阿康带着后生们拿命换来的!按人头,按户分!谁家也不许多占!让娃娃们,都能吃上顿饱饭!”

“谢阿康!”

“谢敦爷爷!”

“谢康哥!”

感激的声浪此起彼伏。许多妇人看着金黄的粟米,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半大的孩子们则围着粮车,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麻袋,吞咽着口水。

王康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那块关于生存的巨石,终于稍稍松动。他走到王敦面前,沉声道:“敦爷爷,粮,分下去。铁料木材,先存到祠堂库房。明日一早,晒谷场,练功!”

他转身,目光扫过王固、李敢、赵平以及所有归来的少年,最后落在那堆象征着力量与温饱的铁料和粮食上,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家伙,会有的。粮食,也会有的。但想在这世道活下去,活得像个人,光靠这些,不够!”

“从明日起,晒谷场,卯时初刻(清晨五点),我要看到你们的人,看到你们的胆,看到你们的气力!迟到懈怠者,滚!”

暮色四合,村中炊烟袅袅升起,带着久违的、新粟米的清香。少年们肩扛着分到的粮食走向各自的家门,脚步沉重,腰杆却挺得笔直。王康站在祠堂门口,望着渐渐被夜色笼罩的村落和远处沉默的山峦。他知道,从这一刻起,王家村后山那片晒谷场,将不再是嬉闹之地。那里,将成为磨砺血肉、锻造意志、在这乱世中争夺一线生机的第一座真正的熔炉。冰冷的铁料与温热的粟米,都是这熔炉中不可或缺的薪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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