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的床,柔软舒适,但林晚晴却一夜无眠。
她侧身躺着,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她半边脸,聊天界面上,还停留在姜若雪发来的那条消息。
“……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呀?我下次来,也好给他带份礼物,讨好一下我们晚晴的‘大靠山’嘛~”
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甚至那个俏皮吐舌的表情,林晚晴都反复看了不下百遍。
在昨晚之前,她只会觉得这是闺蜜间善意的玩笑和打趣。可现在,陈玄那些刻薄却笃定的话,像一根根看不见的刺,扎进了字里行间。
“讨好”……“大靠山”……
这些词,突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她烦躁地关掉手机,把脸埋进枕头里。
不可能。若雪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陈玄太多疑了,他整天跟那些阴邪古怪的东西打交道,看谁都觉得不正常。
她这样告诉自己,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陈玄那双清冷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她的目的,是我。”
这句话,如同魔咒,在她耳边反复回响。
第二天一早,林晚晴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走出客房。
客厅里空无一人。走到院子,才看见陈玄已经躺在了他的专属躺椅上,闭着眼睛,不知是醒是睡。孙老在打理药圃,笔仙小倩则拿着个小抹布,正在勤勤恳恳地擦拭石桌,动作看起来颇为幽怨。
整个院子,一如往常,平静得仿佛昨晚那场激烈的争吵从未发生过。
这让林晚晴心里更加憋闷。她宁愿陈玄也跟她一样生气,跟她冷战,而不是这副“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的死样子。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径直走向厨房,为自己倒了杯水,全程没有看陈玄一眼。
陈玄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只是懒洋洋地开口:“厨房有刚买的豆浆和油条,孙老热过了。”
林晚晴端着水杯的动作一顿。
“不饿。”她冷冰冰地回了两个字,转身就走,回了“躺平堂”的办公室。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陈玄终于睁开了眼,看着天空,轻轻叹了口气。
麻烦。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陷入了诡异的冷战。
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林晚晴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玄学公园的运营和“五行药膳”餐厅的新品开发上,每天早出晚归,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陈玄则一如既往,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指使笔仙干活,偶尔给慕名而来的游客指点两句。他似乎完全没把那晚的争吵放在心上,也没有要和解的意思。
这让林晚晴越发觉得委屈。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他心里,是不是还没有那张躺椅重要。
这天晚上,林晚晴在办公室加班到很晚,处理完最后一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推开院门,月色如水,院子里静悄悄的。
陈玄房间的灯已经熄了,显然是睡了。
林晚晴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又泛起一丝说不清的失落。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回到客房,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和陈玄,还从来没有这样冷战过这么久。
就在她辗转反侧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声音很远,若有若无,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林晚晴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会是谁?
她没有多想,只当是镇上的夜归人。翻了个身,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尿意袭来。客房没有独立卫生间,她只能起身,披上一件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树影。主屋的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需要经过陈玄的卧室门口。
林晚晴放轻了脚步,像个做贼的小偷,生怕惊醒那个让她又爱又气的男人。
就在她即将走过陈玄房门的时候,她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一个人影,正悄无声息地站在陈玄的房门前。
那是个女人的背影,身形高挑窈窕,在清冷的月光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
林晚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是她!姜若雪!
她怎么会在这里?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林晚晴脑中炸开,她下意识地闪身,躲进了旁边一盆高大的绿植投下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
只见姜若雪抬起手,似乎是想敲门,但又犹豫了片刻。她转过头,朝院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
月光,正好照亮了她的脸,和她的穿着。
林晚晴的瞳孔,骤然收缩。
姜若雪身上穿着的,根本不是平时的名牌套装,而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裙。那是一种极为大胆的款式,吊带设计,裙摆堪堪遮到大腿,外面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同款的丝质睡袍,衣襟敞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她的头发微湿,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红唇饱满,眼波流转,在月色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极具侵略性的性感。
她哪里是来找自己叙旧的?这分明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晚晴混沌的脑海。
陈玄的话,那些被她斥为“胡说八道”的论断,一遍遍地,在耳边炸响。
“眼带桃花,是为媚相。”
“眉侵夫妻宫,是为小三面相。”
“她的目的,是我。”
原来,他说的,全都是真的。
林晚晴感觉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都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凝结成冰。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身体因为巨大的震惊和愤怒,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姜若雪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她抬起手,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在陈玄的房门上,极轻地,叩击了两下。
“叩,叩。”
声音不大,却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林晚晴的心上。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陈玄出现在门口,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裤,赤着上半身,头发有些凌乱,睡眼惺忪,一脸被人吵醒的不耐烦。
“谁啊?”他含糊地问了一句,目光落在门外的姜若雪身上。
当看清来人以及她那身装扮时,陈玄那张困倦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惊艳,甚至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只是皱了皱眉,那种神情,林晚晴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看到麻烦事时,特有的嫌恶表情。
“陈大师……”姜若雪的声音,在夜里软得能掐出水来。她将滑落肩头的睡袍往上拉了拉,这个动作,反而更添了几分欲盖弥彰的诱惑。
她往前走了一小步,身体几乎要贴到陈玄身上,吐气如兰:“我……我车子在附近抛锚了,手机也没电了,这么晚,我只记得你家的路……晚晴她睡了吗?我能不能……在你这儿借住一晚?”
这借口,拙劣得可笑。
林晚晴躲在阴影里,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的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只觉得一阵阵地反胃,为自己十几年的真心,感到恶心。
陈玄看着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往旁边让了让,露出身后空无一人的房间。
“她不在我这儿。”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冷得像冰,“客房在那边。你要是眼瞎找不到,我可以让我的‘员工’送你过去。”
说着,一丝黑气从他身后冒出,笔仙小倩的身影若隐若现,一双鬼气森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姜若雪。
姜若雪脸上的媚笑,僵硬了一瞬。她没想到陈玄会如此不解风情,甚至可以说是粗暴地拒绝。
但她仍未放弃,咬了咬下唇,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陈大师,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对你很好奇。我觉得,你和别的男人都不一样……”
她说着,竟大胆地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陈玄的胸膛。
“滚。”
一个字,从陈玄的嘴里吐出,不带任何情绪,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若雪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也就在这一刻,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走廊的阴影里传来。
“若雪,你在这里做什么?”
姜若雪身体猛地一僵,她惊恐地回过头,看到了从阴影中一步步走出来的林晚晴。
月光下,林晚晴的脸色白得像纸,那双曾经看着她时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失望。
“晚晴……我……”姜若雪彻底慌了,她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我只是车坏了……”
“车坏了?”林晚晴缓缓地,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面前,目光落在她那件性感的睡裙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所以,你就穿着这身‘修车服’,敲响了我男人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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