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传国玉玺到手，董卓的合法性增强
寿春城，破了。
不是被云梯爬上，不是被冲车撞开，而是被一种超越时代的暴力，从正面撕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黑色的铁骑洪流顺着这道伤口，灌入城内。
飞熊军的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的声音并不急促，反而带着一种沉稳的、令人窒息的节奏。他们没有像寻常军队那样在破城后四散抢掠，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只有冰冷的平静，他们的目标明确而唯一——皇宫。
街道两旁的店铺门窗紧闭，偶尔有几声压抑不住的哭泣从门缝里漏出来，但很快就被惊恐的家人捂住。一个胆大的孩童从窗户的破洞里向外偷看，他看到的不是烧杀抢掠的匪徒，而是一支沉默行进的钢铁军队。那整齐的队列，那冷漠的眼神，比任何烧杀都更让人感到恐惧。
袁术军的抵抗早已瓦解。
一些尚未逃散的士兵，看到那黑色的洪流涌来，只是愣了片刻，便“哐当”一声丢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路边，双手抱头，瑟瑟发抖。他们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在见识过那头钢铁巨兽的咆哮之后，任何刀枪剑戟都成了可笑的玩具。
张辽率领一队精骑，冲在最前。他没有理会那些跪地投降的散兵游勇，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通往皇宫的道路。
“将军有令，活捉袁术！”他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找到伪帝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士兵们的眼中爆发出炙热的光芒，马速又快了几分。
……
袁术在迷宫般的宫殿群中狂奔。
他扯掉了身上碍事的龙袍，只留下一身凌乱的丝质内衬。头上的平天冠早已不知所踪，长发披散，沾满了灰尘和汗水，像一个疯子。
他跑过雕梁画栋的回廊，跑过奇花异草的御花园，身后那些平日里对他曲意逢迎的宫女宦官们，此刻都成了他逃命路上的障碍。他粗暴地推开一个挡路的宦官，踩着一个跌倒在地的宫女的裙摆，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开天辟地般的巨响，和那头黑色巨兽冰冷的轮廓。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除了奔跑，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反应。
他要去哪？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想离那座南城门远一点，离那个站在怪物身上的魔神吕布远一点。
穿过一片假山，他看到前方有一座偏殿，殿门虚掩。他想也没想，一头就撞了进去，然后慌乱地从里面插上门栓。
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袁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像一个破旧的风箱。殿外隐约传来的马蹄声和呼喊声，让他刚刚稍稍平复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用来存放杂物的偏殿，角落里堆着一些破旧的桌椅和蒙尘的布幔。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半人高的青铜大鼎上。
求生的本能让他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费力地掀开沉重的鼎盖，然后整个人缩了进去，又将鼎盖从里面盖上。
黑暗，狭窄，混杂着铜锈和灰尘的气味。
鼎内，袁术蜷缩着身体，将自己抱成一团，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他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也能听到鼎外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分头找！”
“每一间宫殿都不要放过！”
“厕所和柴房也要搜！”
士兵们粗鲁的喊话声，像重锤一样敲击着铜鼎，也敲击在他脆弱的神经上。
“砰！”
偏殿的门被一脚踹开。
袁术在鼎里猛地一颤，差点叫出声来，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停滞了。
几名西凉士兵走了进来，他们的军靴踩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这里好像没人。”一个士兵说道。
“妈的，这伪帝的宫殿也太大了，跟个迷宫似的，他能躲到哪儿去？”另一个士兵不耐烦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破椅子。
“会不会已经从别的门跑了？”
“将军说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再仔细找找！”
袁术躲在鼎里，听着这些对话，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祈祷着，祈祷这些杀神快点离开。
然而，一个士兵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尊与周围杂物格格不入的青铜大鼎上。
“诶，你们看那个鼎，是不是有点奇怪？”
“一个破鼎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吧，去别处看看。”
“不对。”那名士兵走了过去，他绕着大鼎走了一圈，伸出手，敲了敲鼎身。
“当——”
清脆悠长的声音在殿内回响。
鼎内的袁术，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随着这声敲击，漏跳了一拍。
那士兵似乎还想再敲，却被同伴拉住了。“行了，别玩了，正事要紧。咱们去那边的寝宫看看，说不定伪帝正抱着他的妃子躲在龙床上发抖呢！”
“嘿嘿，有道理！”
士兵们哄笑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鼎内的袁术，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了下来。他靠在冰冷的鼎壁上，感觉自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
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去而复返，停在了大鼎前。
完了。
袁术的脑中，只剩下这两个字。
“哐啷——！”
沉重的鼎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开，重重地摔在地上。
刺眼的阳光猛地照了进来，袁术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
透过指缝，他看到一张年轻而冷峻的脸，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张辽。
张辽看着鼎里那个衣衫不整、涕泪横流、散发着一股尿骚味的男人，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嘲讽，只有一种看待死物的漠然。
“袁公路。”张辽的声音很平静，“出来吧，陛下。”
“陛下”两个字，他说得格外清晰，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袁术的脸上。
……
当袁术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到吕布面前时，另一队负责清查伪帝府库的士兵，也有了惊人的发现。
在一间戒备森严的密室里，士兵们找到了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但一名眼尖的校尉，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用黄金打造，又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华美盒子。
那盒子上了锁，校尉直接用刀鞘砸开。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抹温润的光华流溢而出，将整个密室都映照得亮堂了几分。
盒内，静静地躺着一方玉玺。
玉玺由整块蓝田宝玉雕琢而成，上方盘绕着五条活灵活现的螭龙。最引人注目的，是玉玺的一角，有着明显的、用黄金镶补过的痕?迹。
那校尉虽然不识货，但也知道此物绝非凡品。他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捧起，一路小跑，送到了张辽面前。
张辽正在指挥士兵捆绑袁术。看到校尉献上的盒子，他先是一愣，随即接了过来。
当他看到那方玉玺时，即便是以他的沉稳，呼吸也不由得一滞。
他伸手，将玉玺拿起，翻转过来。
只见玉玺底部，赫然刻着八个古朴的篆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传国玉玺！
这方始于始皇帝，历经两汉，象征着天下正统的神器，竟然真的在袁术这里！
张辽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他知道，这方玉玺的价值，远胜过十座寿春城，远胜过袁术麾下那十万大军。
这是“天命”的象征！
他捧着玉玺，快步走到吕布面前。
吕布正骑在赤兔马上，低头看着跪在地上，已经吓得神志不清的袁术，脸上满是厌恶。
“将军，你看！”张辽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吕布不耐烦地瞥了一眼，目光落在那方玉玺上。他认出了那一角标志性的金镶，也听过关于这块石头的传说。
“传国玉玺？”他哼了一声，从张辽手中拿了过来，在手里掂了掂，感觉沉甸甸的，入手温润。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似乎在研究这块石头有什么特别之处。
跪在地上的袁术，看到玉玺落入吕布之手，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突然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嗬嗬”的嘶吼，伸出手，似乎想要抢回来。
“我的……是我的……”
吕布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就为了这块破石头，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他撇了撇嘴，随手将那方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传国玉玺，像丢一块石头一样，扔回给了张辽。
“派一队最快的斥候，把这玩意儿，连同袁术的脑袋，一起送回长安。”
吕布的嘴角，勾起一抹狂傲的弧度。
“告诉义父，他书房里，还缺个镇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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