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细雨无声地笼罩着纽约城。已是深秋时节,冰冷的雨丝斜斜地打在车窗上,将窗外的霓虹灯光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光斑。街道上的水洼倒映着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光影在水面上支离破碎,仿佛预示着这个夜晚的不平静。
沈清月安静地坐在前往庆功宴的轿车后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晚礼服上精致的珠片。这些细小的珠子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像是夜空中稀疏的星辰。她微微侧头,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
车载广播里,女主播用标准的播音腔冷静地播报着赵元起商业帝国崩塌的最新进展。听到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名字如今已成为财经新闻里的一则败局,沈清月轻轻呼出一口气,连续三个月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得以稍稍舒缓。这场商战耗费了她太多心力,如今总算看到了曙光。
前方有临时检查,小姐。司机突然减速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宁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沈清月从思绪中惊醒,抬起头,透过被雨水模糊的车窗,隐约看见雨幕中站着两名穿着明黄色反光背心的。他们的身影在街灯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反光背心在雨夜里格外刺眼。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临时检查,让她本能地感到不安。
就在车辆完全停稳的瞬间,副驾驶上的保镖刚降下车窗准备询问情况,一支电击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上了他的脖颈。蓝色的电光在雨夜中一闪而逝,保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软倒在座椅上,连一声警告都没能发出。
后车门在同一时间被猛地拉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混杂着雨水的腥味扑面而来。沈清月的心脏骤然紧缩,她只来得及将手机死死攥在掌心,一股强烈的电流刺痛便瞬间传遍全身,视野被浓重的黑暗彻底吞噬。
整个绑架过程干净利落,从车辆停稳到驶离现场,不超过六十秒。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如同从深海缓缓浮出水面。沈清月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刺骨的寒意和坚硬硌人的触感让她迅速清醒。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空旷的废弃仓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和潮湿霉变的气味。手腕被粗糙的塑料扎带死死缚在身后一根冰冷的铁管上,每一次挣扎都会让扎带陷得更深。冰冷的水泥地透过单薄的晚礼服面料,不断汲取着她身体的温度,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哟,醒了?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男人蹲到她面前,眼神浑浊而凶狠,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赵总吩咐了,得给你拍段小视频,留个纪念。
沈清月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声音出奇地平稳:赵元起已经完了,树倒猢狲散。你们现在放了我,陆廷渊会付双倍酬劳,并且安排你们安全离境,保证无人追究。
刀疤男的眼神明显动摇了一下,贪婪与恐惧交织,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凶狠取代:少他妈耍花招!老子不吃这套!
就在男人转身去拿摄像机的瞬间,沈清月的手指艰难地摸索到礼服上别着的那枚小巧的雏菊胸针。这是陆廷渊不久前送给她的,他说雏菊象征着希望与深藏心底的爱。她用尽全身力气,巧妙地掰下其中一枚细小的花瓣,趁对方不注意,迅速将其塞进身后墙壁一道不起眼的裂缝里。这是她在原书记忆碎片中捕捉到的暗号雏形——指向一个因为外墙绘满野雏菊涂鸦而被她偶然记住的旧工厂。
与此同时,华尔道夫酒店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陆廷渊第五次拨打沈清月的电话,听到的依旧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他英俊的面容上最后一丝礼节性的微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阴沉。他调取的沿途监控画面被迅速传送到他的平板电脑上,那场临时检查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分析,破绽百出。
的一声轻响,他将手中的香槟杯重重放在侍者的托盘上,一把扯下束缚着脖颈的领结,动作间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戾。他对着耳麦另一端的助理下达指令,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动用所有能动用的渠道,黑白两道,悬赏千万,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立刻封锁所有出城要道,直升机随时待命!
整个城市的隐秘力量,因他一句话而悄然转动起来。保镖团队迅速集结,情报网络开始运转,就连某些不为人知的特殊渠道也被激活。陆廷渊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连绵的雨幕,紧握的双拳指节发白。他不敢想象沈清月此刻正在经历什么,这个念头几乎要让他发狂。
三个小时后,几处可疑地点被陆续上报。就在众人争论优先搜索顺序时,陆廷渊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画面——某次闲聊中,沈清月望着车窗外,曾无意间提过一句:城西那边有个废弃的工厂,墙上画满了野雏菊,倒是这钢筋水泥里的一点意外之喜。
一种无法言喻的、强烈的直觉攫住了他。这不仅仅是一个猜测,更像是一种心灵的共鸣,仿佛能听见沈清月在遥远的地方向他发出呼唤。
去雏菊工厂!他抓起车钥匙,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亲自带领一队最精锐的保镖,冲破雨幕,直奔城西。
雨水疯狂地冲刷着废弃厂房的锈蚀铁门,昏黄的应急灯在室内投下摇曳不定、鬼魅般的光影。陆廷渊一脚狠狠踹开虚掩的铁门,沉重的声响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门开的瞬间,他正好看见那个刀疤男举着摄像机,脸上带着猥琐而残忍的笑,正一步步逼近被缚在角落、脸色苍白却眼神倔强的沈清月。
怒火与后怕瞬间吞噬了陆廷渊所有的理智。
枪声在空旷的厂房里炸响,干脆利落,回声隆隆。刀疤男甚至没来得及回头,便应声倒地。陆廷渊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冲过去,拔出随身匕首,利落地割开沈清月手腕上深深的勒痕,将她冰凉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紧紧地、几乎要揉进骨血里般地搂进怀中。
没事了,清月,没事了……我来了,我在这里。他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声音嘶哑得厉害,环抱着她的手臂因为极致的后怕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感受着她真实的体温,嗅到她发间熟悉的气息,陆廷渊这才确信她真的安然无恙。
返程的防弹车里,陆廷渊用自己昂贵的西装外套紧紧裹住沈清月,试图驱散她从内到外的寒意。他凝视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雨夜景致,眼神如同经过千年风霜的磐石,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郑重:清月,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伤害你分毫。当夜,在陆廷渊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赵元起,在其最后的藏身之处落网。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廷渊推掉了所有非必要的会议和工作,将办公室直接搬到了沈清月的住所隔壁,日夜守在她身边。每当她在深夜被噩梦惊醒,冷汗涔涔,总会有一双温暖而坚定的大手及时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低声安抚,直至她再次安心入睡。这种超越爱情、近乎本能的守护,像一道坚固的壁垒,终于让沈清月一直以来紧绷的心防,第一次彻底地、心甘情愿地卸下。
风波平息后,两人并肩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夕阳给城市镀上金色,沈清月却感到一丝不安——当最后的外部威胁消失,她隐藏最深的秘密,终将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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