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耳朵一抖,尾巴突然绷直。
云小糖脚步微顿,掌心悄悄滑过储物戒。那根系在驱兽笛尾的红绳,已经变成深紫色,颜色还在往根部爬。
洛无涯眼神一冷,重剑横移半寸。
前方山谷入口两侧石壁陡立,中间只容三人并行。风从窄道里穿出来,带着一股铁锈混着汗臭的味道。
“有人。”洛无涯低声道。
话音刚落,石堆后猛地跃出十几个黑影,手里的破刀锈得发绿。后面也冲出一队人,瞬间封住退路。
“站住!留下东西,放你们一条生路!”领头的大汉嗓门炸开,脸上刀疤从眉骨劈到嘴角。
云小糖往后退了半步,正好落在洛无涯斜后方。她垂下眼,手指绕着发尾轻轻打圈。
白焰龇牙低吼,前爪在地上划了一道。
“别动。”洛无涯没回头,“等我信号。”
山贼们围上来,刀尖指着他们胸口。有人盯上了云小糖腰间的储物袋,眼睛发亮。
“小姑娘,乖乖交出来,哥几个还能让你少受点罪。”那人咧嘴一笑,口水滴在刀刃上。
云小糖缩了缩肩膀,声音发颤:“我……我只是路过……”
话没说完,那人突然扑来,一手抓向她的储物袋。
她侧身一闪,动作不快,却刚好让对方扑空。就在那人收势不及的瞬间,她掌心一道寒光闪过。
一把短刃凭空出现,刃口贴着对方手腕一挑。
那人惨叫一声,手里的刀哐当落地,捂着手腕跪倒。
“你——!”旁边一个山贼举刀就砍。
云小糖脚尖一点,往后跳开两步,短刃在指间一转,顺势踢出一脚,正中对方膝盖内侧。
那人踉跄摔倒,她抬脚踩住他手腕,短刃压上脖颈。
“别动。”她说。
全场一静。
洛无涯挑了挑眉,没说话。
白焰咧嘴笑了,露出尖牙。
剩下的山贼愣了几秒,忽然齐声怒吼,挥刀冲上来。
“找死。”洛无涯冷哼,重剑出鞘。
剑锋扫过,第一把刀当场断成两截。第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剑柄撞上他下巴,整个人飞出去两米远。
第三人刚举起盾牌,洛无涯一脚踹在盾沿,借力跃起,空中旋身,剑背砸在第四人后颈。
四个人全趴下了。
白焰早就按捺不住,低吼一声扑向左侧三人。它个头不大,但速度极快,爪子拍在一人脸上,直接带出三道血痕。
那人惨叫翻滚,另外两个慌忙举刀乱砍。
白焰矮身钻过刀缝,尾巴一甩抽中一人小腿,趁他失衡咬住另一人手臂。
那人嗷嗷叫着甩手,白焰死不松口,硬是把他拖倒在地。
云小糖站在原地没动,短刃在手里转了两圈,忽然抬手一掷。
刀柄击中一名想偷袭洛无涯的山贼后脑,那人闷哼一声栽进草堆。
剩下几个面面相觑,终于有人转身就跑。
“快跑!这帮人不是好惹的!”
其他人立刻跟着逃窜,连滚带爬往山谷两边散开。
洛无涯收剑入鞘,瞥了眼地上那把短刃:“哪儿来的?”
云小糖弯腰捡起,塞进储物戒:“捡的。刚才那堆石头里有个破铁片,顺手合了一下。”
“哦?”他盯着她,“这么巧?”
“运气好嘛。”她眨眨眼,笑容软乎乎的。
白焰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走回来甩了甩头:“这群人不对劲。”
“怎么?”云小糖问。
“他们身上有股味儿,像是药渣混着腐肉。而且——”它鼻子抽了抽,“刚才那个带头的,右肩有旧伤,走路一高一低,根本不可能跳那么高伏击。”
洛无涯点头:“我也注意到了。这些人动作僵硬,像是被人强行催着动手。”
云小糖摸着发尾,若有所思:“而且他们根本不提要命,只抢物资。不像本地山贼。”
“说不定是冲着你来的。”洛无涯看着她。
“我?”她歪头,“我能有什么值钱的?”
“你自己清楚。”他语气淡淡。
白焰忽然抬头:“等等。”
它盯着远处山坡,那里最后一个山贼正往林子里钻。那人跑了几步,忽然停下,回头望了一眼。
目光直直落在云小糖身上。
三秒钟后,他转身消失在树影里。
云小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指尖在储物戒上轻轻敲了两下。
藏宝图刚才闪了一下,幽光转瞬即逝。
“走吧。”她说,“再不走天就黑了。”
洛无涯扛起重剑,走在前面。
白焰跟在中间,尾巴甩了甩:“下次他们再来,我就把他们的脑袋一个个拧下来当球踢。”
“省点力气。”云小糖拍拍它脑袋,“待会路过镇子,我请你吃烤肠。”
“真的?”它眼睛一亮。
“骗你是小狗。”
“本大爷才不是狗!”它炸毛。
阳光穿过山谷缝隙,照在三人身上。前方小路蜿蜒向前,尽头隐约能看到几缕炊烟。
云小糖走在最后,手指再次绕上发尾。
她低头看了眼储物戒,合成材料还剩两组。
够再做一把短刃,或者一支钉枪。
她把驱兽笛拿出来看了看。紫绳颜色没再变深,但笛身微微发烫。
白焰忽然停下:“老大。”
“怎么了?”
“刚才那人……”它皱眉,“他看你的样子,不像劫匪。”
云小糖没回答。
洛无涯脚步也没停。
风吹过山谷,带起一阵沙沙声。
云小糖把笛子收回戒指,加快两步走到队伍前面。
“快点走。”她说,“我闻到烤肉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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