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鬼的伤势勉强稳定到能赶路，三人便离开了那个充满“病号折磨”回忆的山洞，朝着他口中的“清风集”进发。一路上，墨老鬼依旧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小包子明显感觉师父的眼神活络了不少，时不时打量四周，手指掐算，显然又在盘算着什么。
清风集坐落在一个山谷坳地里，规模不大，远不如望仙城繁华，但人来人往，多是些风尘仆仆的散修和小商贩，各种地摊沿路铺开，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烟火气十足，也……鱼龙混杂得很。
一进集市，墨老鬼那双浑浊的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扫了一圈，最后锁定在一个偏僻角落，摆着几株蔫了吧唧、看起来快断气药草的摊位。摊主是个愁眉苦脸、修为只有炼气三层的年轻修士。
“师父，咱卖啥？还是老规矩……坑蒙拐骗？”小包子压低声音，有点跃跃欲试，又有点心虚。毕竟家底快空了。
墨老鬼高深莫测地摇摇头，从怀里（那破储物袋跟百宝箱似的）摸出一个小玉盒，打开一条缝，里面是几根银光闪闪、带着淡淡异香的……绒毛？
“这是……”小包子好奇。
“为师……早年褪下的……一点杂毛。”墨老鬼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用特殊手法处理过，灵气内敛，形似‘狐尾草’，但功效……强上那么一点点。”
小包子瞬间悟了！【好家伙！用自己掉的毛冒充灵草？！师父，您这节约（无耻）的程度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她看着那几根银毛，眼神复杂。
“咳咳，”墨老鬼似乎被徒弟看得有点挂不住，解释道，“此物……蕴含一丝微薄狐族本源之气，对低阶修士稳固神魂、破除心魔有点……辅助作用。卖相虽普通，却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小包子：【信你才怪！肯定是卖不出去的陈年旧毛！】 但嘴上还是乖巧地问：“那……怎么卖？”
“不急。”墨老鬼眯起眼，“先看看行情。你去那边那个大摊位，问问正品‘狐尾草’什么价。”
小包子领命，跑到一个看起来规模不小的药草摊前，怯生生地问：“老板，狐尾草怎么卖？”
那摊主瞥了她一眼，见是个面黄肌瘦的小子，爱搭不理：“三十下品灵石一株，概不还价。”
小包子咂舌跑回来汇报。
墨老鬼点点头，慢悠悠走到那个愁眉苦脸的年轻修士摊位前，有气无力地问：“小哥，你这‘凝露花’……怎么卖？”
年轻修士见有客上门，连忙堆起笑容：“前辈，五块下品灵石一株！您看，品相很好的！”
墨老鬼拿起一株，看了看，摇摇头：“灵气涣散，根须受损……唉，可惜了。”他放下花，状似无意地指着角落里一株叶片带点银边、但整体蔫黄的小草问，“这株‘银线草’呢？”
年轻修士脸一红：“前辈好眼力……这株……品相差些，您要的话，一块灵石拿去。”
墨老鬼叹了口气，从玉盒里取出一根“狐尾草”（银毛），在指尖捻了捻，那银毛竟散发出比摊位上所有药草都浓郁的灵气波动和异香！他对着年轻修士道：“小哥，我看你也是实在人。这样，我用这株‘百年狐尾草’，换你三株凝露花，再加这株银线草，如何？”
年轻修士眼睛瞬间直了！那灵气！那异香！绝对是宝贝啊！他摊位上的东西加起来都不值这个价！“前、前辈！您说真的？！”
“嗯。”墨老鬼一副“我亏大了但看你顺眼”的表情，“结个善缘。”
年轻修士激动得手都抖了，生怕墨老鬼反悔，赶紧把东西包好塞过来，抢过那根银毛，紧紧攥在手里，脸都笑开了花。
交易完成，墨老鬼带着一脸懵逼的小包子离开摊位。走出十几步，小包子才低声问：“师父，咱是不是亏了？那银毛……不是挺好的吗？就换这点……”
墨老鬼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傻丫头，钓鱼……得先打窝。等着看。”
果然，没过多久，集市里就传开了！有个傻小子用一株疑似“百年狐尾草”的宝贝，换了一堆破烂！那根银毛被几个懂行的修士争相查看，确认蕴含一丝罕见的神魂滋养之力，价值远超三十灵石！年轻修士的摊位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而这时，墨老鬼才不紧不慢地，带着小包子，在集市另一个相对冷清，但靠近出口的位置，铺了块破布，将剩下的几根“狐尾草”郑重其事地摆了出来，标价——五十下品灵石一株！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祖传狐尾草，仅此几株！滋养神魂，破除心魔，筑基必备！”小包子在师父眼神示意下，硬着头皮，用稚嫩的声音开始叫卖。
起初没人理会。但很快，之前目睹了“捡漏”事件的修士们，纷纷被吸引过来。有质疑的，但一感受那精纯的灵气和异香，再联想到之前的“事实”，疑虑顿时打消大半！五十灵石虽贵，但若真对筑基有益，绝对值！
“我买一株！”
“给我也来一株！”
……
不一会儿，几根“狐尾草”被抢购一空。墨老鬼揣着热乎乎的三百多块下品灵石，干咳两声，拉起还在发愣的小包子，迅速消失在集市出口方向。
等那些买了“宝贝”的修士回去仔细研究，或许会发现这“狐尾草”效果虽有点，但似乎没想象中那么神奇，还掉毛（银毛易脱落）时，师徒三人早已远走高飞。
回去的路上，小包子看着鼓起来的钱袋，心情复杂：“师父，咱们这算……欺诈吧？”
墨老鬼瞥了她一眼：“欺诈？我们明码标价，货品也确实有点功效，童叟无欺。至于他们愿意出高价，那是他们的事。修仙界，眼力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小包子：“……” 【强词夺理！但我竟无法反驳！】 她看了看怀里因为闻到灵石味而兴奋的煤球，叹了口气：【完了，感觉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煤球：“咕啾！”（有钱买好吃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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