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接过助手地过来的战报，盯着战报数据看了许久，突然冷笑一声：零阵亡？你们是不是觉得很骄傲。
周远将战报重重拍在指挥台上，金属碰撞声在指挥中心内炸响。所有军官瞬间绷直了身体。
看看这些损伤报告！他调出三维投影，七个外骨骼装甲的关节部位特写悬浮在空中，五台膝关节液压系统被老式穿甲弹击穿，这说明什么？
作战参谋咽了口唾沫：步兵战术动作存在...
说明你们把外骨骼当成了无敌的铁罐头！周远突然拔高音量，他调出作战录像，画面中外骨骼士兵在推进时直线冲锋，完全无视战术规避。
我知道你们很多都是退伍好几年的，但是老板寄给您强化了身体，又给你们提供这么强大的装备。就换来这种莽夫打法？
他猛地调出刘兵小队机甲的损伤报告，还有这个！角龙机甲为了保护某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竟然被炸断了一条手臂！
周远的手指在全息投影上划过，画面定格在刘兵小队遭遇伏击的关键瞬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却让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
让我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他调出战术记录仪的画面，刘兵队长，你的小队在推进时发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然后...画面中显示机甲突然改变行进路线，挡在了妇女面前。
多么感人的英雄主义啊。周远冷笑一声，可惜这是战场，不是好莱坞片场。他放大画面细节，看清楚，这个女人右手一直藏在襁褓里，而婴儿的是电子合成的。
画面切换到红外模式，清晰显示出妇女怀中藏着的引爆装置。
因为一个愚蠢的仁慈决定，你让价值十亿的机甲暴露在敌方火力下。周远关闭投影，更可笑的是，那个根本就是个伪装炸弹。
“而且，后面你竟然还不吸取教训，为了节省点弹药，竟然直接命令手下直接冲锋。老话说：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现在已经不是百年前了，现在我们老板穷吗？”
“不……不穷，要是老板穷，那就没几个富的了。”刘兵怯生生的回道。
“闭嘴！”，周远猛地拍下控制台，全息投影瞬间切换成黑冰台的军火库存数据。密密麻麻的弹药储备清单在屏幕上闪烁着冷光。
看看这些数字！他手指划过投影，虽然我们在这边还未发展起来，但是单是蜂群导弹我们就储备了十万枚，电磁炮弹的储量也达到八千发！
他突然调出刘兵小队冲锋时的弹药消耗统计，鲜红的赤字格外刺眼：为了省下不到五十万的弹药费，你让价值十亿的机甲去冒险？！
指挥中心里回荡着周远愤怒的质问声。技术主管悄悄调出实时数据，显示刘兵小队当时的弹药存量还剩78%。
我...刘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以为这是在给老板省钱？周远突然接通了李长庚的通讯，屏幕中李长庚正看着他们的作战视频，头也不抬地说：周远，告诉那些兔崽子，打出去的弹药再多，我也不心疼，但要是再有人为了省弹药受伤...
他终于抬头，眼神冷得吓人：我就把省下来的医药费从他们工资里扣。通讯随即切断。
周远环视鸦雀无声的指挥中心：都听清楚了？他调出新的训练计划，这次事件过后，所有作战单位必须完成饱和火力特训——每人每天打光一个基数的弹药！
记住，周远站了起来，老板要的不是会算账的会计，而是能打胜仗的战士，更是活着的你们。你们都是队长，所下达的命令不光关乎你们自己，更是包含了队友，不要因为自己的愚蠢决定而后悔。
刘兵猛地站起身，金属座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是我错了！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我他妈就是个蠢货！
沈炼默默走到他身边，摘下头盔露出满是疤痕的脸：当年在叙利亚...他的眼中也先漏出一丝痛苦，我也犯过同样的错。那是我带的最后一支小队。
沈炼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十二个人，只回来了三个。
技术员突然在一旁说道：分析显示，87%的战场误判都发生在指挥官产生同情心的瞬间，或面对老弱妇孺、或对方的巧言令色。
张岩一拳砸在墙上，纳米复合材料的外墙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痕：去他妈的同情心！他转向周远，我申请加训200小时！
算我一个！刘兵红着眼睛低吼道。
其他队长纷纷起身，金属战靴在地板上踏出整齐的轰鸣。整个指挥中心仿佛被点燃，压抑的情绪化作熊熊燃烧的战意。
记住，在战场上...周远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你们首先是战士，其次才是人。仁慈留给战后，子弹留给敌人。
他转向助手：记下来，战后我会给老板建议，给所有外骨骼装甲加装武器识别功能，能识别伪装的那种。然后对所有人宣布：
按老板的意思，从今天起，任何因类似错误导致的损伤，维修费用从责任人薪水里扣。解散。
队长们默默地向着大门走去，周远叫住刘兵：你留下。等其他人都出去后，他突然一拳砸在刘兵胸口：
那个炸弹要是真爆了，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你的尸体！周远的声音终于出现波动，老板花费这么多强化你们，不是让你们去当活靶子的！
刘兵低下头：我...我只是想到自己也有个女儿...
“所以，如果你去世了。你让你的女儿该如何办呢？虽然公司有着高额的抚恤金，但是有些东西，钱是无法完全替代的。”
我...刘兵的声音哽咽，我从来没想过...
他走到刘兵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眼神里多了几分温和：那就看你们自己了。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把这次的教训传达给你的队员。”
刘兵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是！我一定吸取教训，以后不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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