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赵博士只见他挺直腰板，对着麦克风：“证据？哼，风水本身就是伪科学！彻头彻尾的伪科学！”他特意加重了“伪”字，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
“各位网友，各位观众，请大家用科学的眼光想一想，”
他试图调动屏幕后的“理性大众”，“什么‘煞气’、‘气场’？
有谁在实验室里用精密的仪器测量到过？有哪篇经过同行评议的论文证实过它们的存在？没有！通通没有！”
他挥舞着手臂。
“他们，就是利用了大家对未来不确定性的不安，对健康、财运的渴望，兜售这些根本无法验证的虚假概念，编织一套听起来玄乎其玄的说辞，这难道不是一种精心包装的、针对智识的诈骗吗？”
他越说越激动。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迎头痛击的，不是他预想中的主将凌清雪，而是先锋官夜魅儿！
凌清雪还没开口，旁边那个看起来娇俏妩媚的夜魅儿先“嗤”了一声，那声音里的不屑都快溢出屏幕了。
她柳眉一竖，语速快得像加特林扫射：
“伪科学？哎哟喂，姓赵的，你除了会给人扣上一顶‘伪科学’的大帽子，你还会干什么？
耳朵塞驴毛了是吧？我们什么时候说过风水是‘科学’了？啊？”
这一问，直接把赵明问得一怔。
他准备好的套路里，没这一出啊！
夜魅儿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连珠炮似的继续轰炸：“我们分享的是传统文化！是老祖宗几千年下来，趴在地上，看着山川河流，住着房子，一点点总结出来的‘经验智慧’！懂什么叫经验智慧吗？
就是‘这么做，住着就是舒服；那么搞，住着就是别扭’！这跟你们实验室里捣鼓的瓶瓶罐罐是一回事吗？”
她身子往前一倾，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屏幕钉在赵明脸上：“你说风水没用？行！那我问你，把你扔到臭气熏天、苍蝇乱飞的垃圾堆里睡一晚上，和你在一个干净整洁、通风透光、窗明几净的房间里睡觉，你感觉能一样吗？
啊？这他娘的还需要科学证明吗？
这是个人，只要鼻子没堵，眼睛没瞎，都能感受到的差别！”
她双手一摊，对着直播间镜头，表情夸张：“风水里头很多道理，说白了，不就是教你怎么把自家环境弄得让人待着更舒服、更得劲吗？避开那些看着就堵心、住着就憋屈的布局！这有错吗？
啊？按照你赵博士的逻辑，是不是非得在垃圾堆里住出幸福感，才算‘科学’？”
这一顿劈头盖脸、接地气又充满力量的猛怼，直接把赵明给干懵了。
他张了张嘴，有点慌乱地试图把话题拉回自己熟悉的轨道：“你……你这是偷换概念！环境舒适度，和她们说的那些玄乎的、能影响命运健康的‘煞’，完全是两码事！”
就在这时，一直静观其变的主帅凌清雪，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依旧如空谷幽泉，平静而清冷，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赵博士，”
她称呼依旧客气，但内容却步步紧逼，“吾且问你，汝可知民间常言之‘穿堂风’？”
赵明下意识地回答：“……知道。”
这太常识了。
“若房屋之前后门窗正相对，风可毫无阻碍，直灌而入，人若长期处于此风口，”
凌清雪不紧不慢地阐述，“是否更容易感染风寒，引发关节酸痛？此等现象，在现代医学上，可有其依据？”
赵明哽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有。” 风寒感冒，气流导致体感温度下降，这确实是医学常识。
“此即为风水中所言‘穿堂煞’之核心道理。”
凌清雪淡然道，“不过是古人将其对健康之潜在影响，以一种形象化的术语概括之。去其神秘外衣，内核乃是出于对健康居住环境的朴素认知。”
不等赵明消化，她立刻抛出第二个问题：“再问赵博士，若一人长期居于杂物堆积、拥挤不堪、终年不见阳光之阴暗潮湿环境，其心情，是否更易烦躁、焦虑、压抑？此在汝等心理学范畴内，可有依据？”
赵明额头开始冒汗了：“……有。”
“此即为环境对人心念、情绪之影响。”
凌清雪的声音带着一种洞穿本质的明晰，“‘风水’之术，亦大量包含此类调理人心之道理。吾等平日所言风水调整，十之八九，皆是基于此类显而易见、与人体感受息息相关之理，进行环境梳理与优化，使人居之更适，心神更宁。”
她顿了一顿，语气陡然转厉，虽未提高音量，却如惊雷炸响在赵明耳边：“如此，何来诈骗之说？汝口口声声科学，言必称证据，却连最基本的生活观察、最浅显的逻辑关联都不予承认，一味以‘不科学’之名全盘否定，岂非才是真正的……‘不科学’之态度？”
高！实在是高！
凌清雪这番操作，堪称四两拨千斤的典范！
这一下，不仅赵明傻了，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彻底服了！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仙子牛逼！逻辑鬼才啊！”
“说得好有道理！穿堂风那个，我奶奶从小就跟我说不能对着风口睡觉，原来这就是‘穿堂煞’！”
“对啊！住得舒服不舒服自己不知道吗？非扯什么伪科学！”
“哈哈哈，用科学的角度把风水给解释了，赵博士脸疼不？”
“学到了学到了，原来风水不全是迷信，有这么多生活智慧在里面！”
“赵博士哑火了吧？被怼得没脾气了！”
赵明此刻脸色煞白，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
张少重在旁边看得心花怒放，心里直呼“卧槽，两位姑奶奶太猛了！”，脸上却努力维持着严肃。
他看准时机，就像戏台上最后压轴登场的角儿，清了清嗓子，用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做了最终总结陈词：
“赵博士，看来您这边，确实并没有掌握我们‘仙魔奇谈’直播间进行任何诈骗行为的实际证据。您今天的全部指控，经过刚才的辩论，大家看得很清楚，完全是基于您个人对‘风水’这门传统文化的偏见和误解。”
他语气加重，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我们再次重申，希望您能遵守您之前的公开承诺，立即删除所有相关的不实言论，并在此平台以及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进行公开道歉。网络，绝不是法外之地，对于您对我们名誉造成的损害，我们将保留追究您法律责任的一切权利！”
赵明面如死灰，精神彻底被击垮。
他连一句场面话都说不出来，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带着一丝狼狈，“啪”地一下直接断开了连麦链接。
“赢了！！！”
下播的瞬间，夜魅儿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兴奋地“耶”了一声，伸手就和高举双手的张少重来了个响亮的击掌！
“假清高，你太帅了！你看他那样子，哈哈哈，脸都绿了！”
夜魅儿搂着凌清雪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
凌清雪也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唇角扬起一抹真切而轻松的笑意，宛如冰雪初融：
“此人虽有些学识，却过于固执己见，不通权变。能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倒也省了不少力气。”
张少重则已经迫不及待地扑到电脑前，看着后台那呈指数级飙升的关注人数、爆炸的弹幕回放记录。
“发了发了！这次真是因祸得福啊！”
他搓着手，兴奋地直念叨，“不仅污名洗清了，这热度，这讨论度，比我们正常播十场都高！两位大佬，你们真是我的福星！不仅能打妖怪，这网络舆论战，打得比水军头子还漂亮！”
他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看来，这“仙魔奇谈”的招牌，经过这场硬仗，算是彻底立住了！以后的路，说不定能越走越宽呢！
这场轰轰烈烈的网络对质，终于以“仙魔奇谈”的全面胜利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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