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安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你们向教会求助过吗？”
埃德加和萨拉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苦涩和无奈的神色。
“我们去过繁荣教堂。”埃德加抱怨道，“但是神父询问了我们的信仰。
我们并非女神的信徒。而且，我们无法解释为什么能感知到那些东西，教会的人认为我们可能是精神紧张，产生了幻觉，只是简单地为我们做了次祈福，让我们多祈祷……”
萨拉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对于教会来说，除非是明确危害公共安全的超凡事件，否则他们更倾向于将其归咎于‘心理问题’或‘自然现象’，尤其是对我们这种没有正式信仰，又触碰了些许神秘的人。”
他们的处境很典型。
野生超凡者，由于没有正统信仰和序列传承，往往不被任何教会信任，在遇到危险时，很容易陷入求助无门的境地。
汉斯思考是否要插手这件事情，沉默片刻后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搬走？按照你们所说，这件房子最开始只是想把你们逼走罢了？”
那两人面面相觑，男人苦涩的开口道：“因为穷！”
汉斯愣了愣，贫穷确实让人无可奈何，开口问道：“除了这些现象，附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历史上有过非正常死亡？或者你们最近带回过什么不同寻常的物品？”
埃德加努力回忆着，摇了摇头：“房子传了好几代，死过人是肯定的，但都是正常老死。
特别的东西没有。”
就在这时，一直旁听的萨拉，目光再次投向了壁炉旁的薇薇安。
“汉斯队长，恕我直言。”萨拉突然开口，“你们队伍里的那位年轻小姐，她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萨拉身上，然后又看向薇薇安。
薇薇安感受到了注视，不安地缩了缩身子，把头埋得更低。
“你什么意思？”莉莲立刻护在薇薇安身前。
萨拉并没有退缩：“我的序列可以利用亡灵和怨念，所以我对灵性比较敏感。
这位小姐的灵性非常紊乱，而且好客，她现在就像一座插着钥匙的房屋，任何人都可以随便进去。
她似乎拥有极强的‘灵视’和沟通能力，并且长期保持着负面情绪，这是非常危险的，很容易导致灵性污染，最终——失控。”
她顿了顿，冷漠的说道：“我建议你们早点内部处理，免得危害他人。”
“内部处理”这个词，像一块冰，狠狠砸在众人心头。
“薇薇安很好！”凯猛地站起来，怒视着萨拉，“她只是有点胆小！用不着你在这里危言耸听！”
老查理也皱紧了眉头：“普勒女士，薇薇安的情况我们很清楚，我们会照顾好她。”
约拿没有说话，但看着薇薇安颤抖的样子，又想起霍普金斯家那位失控小姐的惨状，心里一阵悲凉。
这女人正是不知好歹，说话也是真难听，但薇薇安的状态确实让人担心。
萨拉的话虽然刺耳，但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薇薇安的精神状态一直堪忧。
汉斯抬手，制止了可能的争执。
看向萨拉的眼神也变得冰冷：“感谢你的提醒，普勒女士。薇薇安是我们的队员，她的情况我们会处理好，用不着外人操心！
现在，还是先解决你们的问题。”
汉斯站起身，做出了决定：“埃德加先生，普勒女士。
我们会接手这个案子，今天下午，我们就去黑水巷，查看一下你们的老宅。”
……
下午，汉斯亲自带队，成员包括约拿、凯以及老查理。
莉莲留下照看薇薇安，因为那个女人的一番话，薇薇安的情绪更加低沉。
黑水巷，位于城市边缘，这里的房屋破败，克罗夫特的老宅是其中最大的一栋。
埃德加和萨拉站在门口，将钥匙交给汉斯，他们自己不敢再轻易踏入。
“拜托你们了。”
汉斯点了点头，率先推开了那扇大门。
锈掉的门轴发出嘎吱声，房间里都是木头腐烂的味道，而且布满灰尘，只有一小片区域没有。
他们真的在这里住过吗？约拿看到着一幕，在心里发出疑问。
屋内光线昏暗，即使是在白天也是黑漆漆的，好像这座房屋在拒绝着阳光的照耀，家具上都厚厚的灰尘。
“分头查看。”汉斯低声下令，“约拿，凯，你们负责一楼和地下室。查理，你跟我去二楼和三楼。”
约拿和凯应了一声，开始搜索一楼。
温度确实比外面低很多。
约拿感受着空气中的寒意。
约拿的灵性感知铺开，捕捉到一些微弱的灵性残留，但正如萨拉所说，没有发现强大的源头。
凯则有些不耐烦，因为萨拉的话，他现在还有些生气，一直用“无畏者”敲打着墙壁和家具，嘟囔着：
“看起来就是栋老破房子嘛！除了冷了点，脏了点，没什么特别的啊？那两个人就是必事多！”
约拿推开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没有预想中潮湿发霉的味道。
地下室更黑，堆满了杂物和旧家具，却意外没有灰尘。
“下来看看。”
约拿对凯说道，同时从腰带上掏出一盏提灯，注入微弱的灵性，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向下的石阶。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地下室。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从角落闪过。
“谁？”凯低喝一声，举起了巨剑。
但那里空无一物，只有几个破烂的木箱。
“错觉？”凯皱了皱眉。
约拿的灵性感知却捕捉到了灵性。
“不是错觉。”约拿低声说道，“这里有东西，它很擅长隐藏。”
他们继续搜索地下室，除了更多灰尘和杂物，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发现。
与此同时，汉斯和老查理在二楼和三楼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温度异常，能听到声响，老查理的探测仪式也显示灵性混乱且充满负面情绪，但同样找不到一个任何东西。
“汉斯，情况有些奇怪。”老查理皱着眉头说道，“灵性残留很普遍，但强度都不高，而且，在刻意回避我们。”
汉斯站在三楼的走廊尽头，他也感觉到了这种异常。
第一次探查，除了确认这栋房子确实不干净外，一无所获。
没有找到问题的核心，也没有发现任何能解释这一切异常的线索。
第一次探查无功而返。
回到皮尔街23号。
“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汉斯在会议室内总结，墙上挂着刚刚绘制的简易结构图，“灵性现象确实存在，但非常分散。”
老查理补充道：“那里的灵性残留，性质偏向于怨恨与恐惧，但强度很低，而且每一份都不相同，并且没有主体。”
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拿那破房子没办法了？”说着凯突然看向约拿，灵机一动提了个建议。
“要我说，干脆一把火烧了！约拿之前不也是这样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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