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公主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颖王世子。
上次赵真与颖王世子见面,世子还有点婴儿肥,个头也比曲真高不了多少。
后来颖王世子从军历练了两年,这次见面他整个人身形不再单薄,而是变得更加高大,孔武有力。
颖王世子依然沉默寡言,说句叨扰殿下了,就在府内住下。
过了几日,赵真看不下去了:“喂,闷葫芦,你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心安理得地白吃白住了?”
颖王世子没说什么,在桌子上轻轻拍下银子。
他又让随从呈上两个精美的漆盒,一个给曲迦音另外一个给曲真。
两个盒子里都是贵重的珠宝,但给赵真的明显更费心思,精巧别致。
曲迦音看他小麦色的脸微微发红,只是笑一笑也不戳穿他。
赵真撇撇嘴:“谁要你的东西啊,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世子抬眼看她,目光沉静:“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
“你……”
赵真起身一甩袖走了,不过她不久之后发现,经常会在府内“偶遇”颖王世子。
花园散步能“偶遇”,水榭观鱼能“偶遇”,连去书斋的路上也能刚好“偶遇”。
终于赵真忍不住问:“你总跟着我做什么?”
颖王世子身形高大,站在她面前:“我们不是在议亲?”
赵真气得跳脚:“谁要跟你议亲!我要嫁的是大英雄……”
“那我便去做个大英雄!”世子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空气瞬间凝固,两人四目相对,赵真被那灼灼目光盯的心慌意乱。
颖王世子上前一步说:“待我去边关立下战功,你可愿意嫁我?”
赵真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说什么,这个闷葫芦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这么直接,而且他长高了,这么走过来说话,让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世子没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这夜,有人轻敲曲迦音的窗棂,赵真偷偷溜进曲迦音的寝房,要和她睡在一起。
赵真说:“迦音……我睡不着,我在想一个问题,就来问问你。”
曲迦音转身问她:“有什么问题等不及立刻就要问?”
赵真的眼睛亮晶晶的:“你说……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呢?”
曲迦音轻笑一声:“这个不好说,但是我知道什么是‘在意’。”
“是什么?”
“在意就是……想一个人想得夜里睡不着觉。”
赵真脸红:“你又打趣我!”
“好了好了,先睡觉,这个问题很快就有答案了。”
赵真闭上眼,恍惚中那双炙热的双眸又浮现在眼前。
颖王世子要启程返回洛阳了,起初,赵真听闻此事,仿若未闻。
然而,等颖王世子启程之日,赵真也收拾妥帖,要一起回洛阳去。
赵真对曲迦音说:“迦音,我把这个闷葫芦送回洛阳,过些时日再来找你!”
曲迦音唇角含笑,命人备下厚礼搬上马车。
她立于府前,轻挥广袖,目送着颖王世子骑着马护送赵真的马车前行,直至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
天色暗沉,夜雨稀稀落落。
府邸深处,一间隐秘的暗室,曲迦音见到了吴驰捉回来的刺客。
吴驰抱拳行礼:“殿下,就是此人,此人名叫黑虎,武功颇为高强,卑职和兄弟们费了一番功夫。”
曲迦音微微颔首,目光如寒潭之水落在黑虎身上:“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黑虎神情慌张,但强作镇定。
“小人……小人自始至终都没见到雇主的真面目,对方行事谨慎,通过书信下达命令,让小人只惊扰马车勿要伤人,并给了小人重金,还要求小人事成之后,低调些,速速离开长安。”
曲迦音看着呈上的绢帛,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字迹,字迹工整却显得有些刻意。
而且耐人寻味的是,要求里“只惊扰车马勿要伤人”这句。
曲迦音又问了几句,也没有太多细节,她让吴驰把此人带下,秘密看管。
之后燕冲向曲迦音汇报武器库盘查的结果。
“殿下,臣带人盘点了武器库,确有蹊跷。”
燕冲一边说着一边呈上了记录。
“臣发现有少量铁镞不见了。武器会有折损,都需登记造册后上缴官府,由少府的工官统一回收,这种回收是定期的,若不是殿下命臣提前清查,只怕还发现不了这个问题。”
曲迦音颔首:“本宫猜得不错。”
燕冲震惊地说:“殿下,您是说…… 这事是府内之人所为?”
“本宫一直觉得皇姐不会这样对我,她向来行事磊落,哪怕要针对我,也不会是这样的手段,更没有道理这么做。而且,其实我早就怀疑府内有人暗中作怪了。”
燕冲握紧了拳头:“究竟是谁?我们得赶快抓住这个人,否则后患无穷!”
曲迦音仍然淡定自若:“别急,这个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阳公主似乎愈发沉溺享乐,而且重新对康光青睐有加,不仅频频观舞,更暗示其有望重掌主舞之位。
众人皆叹康光惑主能力了得。
这一日夜里,康光再次身着纱衣走进曲迦音的寝房。
这次曲迦音似乎没有让他离开,而是让他进入纱帐之中。
此时二人身影在烛光中显得旖旎,康光几乎衣衫半敞开,对曲迦音温柔低语。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殿下,臣失礼了,府内有异动!”
舍人葛璋率先进入房门,他先看到的是衣衫不整的康光。
康光和上次被捉神情不同,他不慌乱也不是沉迷色欲的样子,反而带着自嘲的笑,而纱帐后公主朦胧的身影更让人震惊。
很快家令慕容夙和护卫燕冲也赶过来了。
慕容夙怒吼:“大胆狂徒!竟敢再次擅闯公主寝房!”
话音未落,却见桃叶缓步走上前,拉开纱帐。
曲迦音自纱帐内衣冠齐整地走了下来,神情没有半分旖旎模样,原来方才种种,不过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戏码。
康光从容整理衣襟,对着她恭敬行礼,而后曲迦音示意她可以退出寝房。
之前桃叶亲自给了康光令牌,并告诉他,晚上要如何行事,不要说也不要问,退出后去领赏。
康光一开始还不相信,怕又像上次那样受到责罚,桃叶给他看了公主的手书,他才相信。
康光走出寝房,回望合上的门,不知道里面接下来会讨论什么,不过和自己无关了。
房内燕冲的目光在葛璋与慕容夙之间来回游走,只见前者满脸惊愕,后者却在看清曲迦音神情后,眼底掠过一丝怔忪,很快又化作平静。
曲迦音望向慕容夙:“慕容夙,想让本宫深陷于孤独境地的人,是你。”
慕容夙迎着她的目光,那双惯常饱含恭谨的眼睛里,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情愫。
他忽然轻笑,脸上神情变得释然。
“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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