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臧玦神子一直沉默不语,可是别有见解?”
苍染侧身微笑,回眸看向身后的臧玦,身上浑然天成的上位者威严却是让后者一阵心慌,觉得自己破绽百出,底气全无
“ 并....并不是,只是被祭司大人的见解折服了.... ”
“ 哦?是吗?”
眸光一闪,苍染不再追问,同样反应的还有一旁的贺奚瑜,气氛默契地安静了一会儿。
前日从长孙情那得到的消息说,臧玦为人冷傲,性情怪异,几乎不与人交谈,之所以被封为神子,是天谌王为了给某个人治病,而在此之前,臧玦的生平几乎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年方二十一,家中独子,十六岁从军,五年后结束戍边兵役,回到王宫附近的一个小镇,直至王宫放榜求民间神医,臧玦自请入宫。
期间发生的事情无人知晓,只知道他再次出宫时,已经被封为神子。
但怪就怪在,臧玦身为一名兵卒,要说是略懂一些兵法武艺还算可以理解,但这医术未免牵强了些。
如今见到真人,更是漏洞百出。
不仅性情唯诺,身上更是一点仙力都没有,和打听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样。
莫名学会的医术,相反的性情.....
细细思考一番后,苍染才谨慎确定臧玦被人上了身,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假臧玦又离开了。
但这个结果对她来说,确实是个意外之喜!
现在她担心的是,暂住臧玦身的那个人会不会和慕容瑾那个久未露面的师兄有关系,如果是这样,那她面对的隐藏威胁就有些不可估量了。
——
绵延的山路后,路面突然变得平坦,石子路一路延伸至不远处一处双环凉亭,最外环分六角,支六柱,内亭高三阶,支四柱,设计虽然简单,但却与山腰景致相呼映衬,颇有意境。
亭子外层站着几名侍女,仪态端庄,石桌上的茶水氤氲着雾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七彩的光
“ 见过祭司大人 ”
“ 见过神子,神女 ”
“ 嗯 ” 苍染浅笑着回应,拂袖坐下,侧眸看着山脚下恢弘的京城,金红一片,“ 在其位,谋其事。你我身负仙力,肩上的责任更是不可推卸。”
“ 可惜这仙力本就不属于这世间,迟早会消散。 ”
“ 消散又如何,贺奚神女也说了,这仙力本就不属于这世间,能借助它抵抗些许天灾已是幸事。何况,即便有朝一日仙力彻底消散,人亦会自救,有何可担心?
若是我在位期间仙力便消散,我倒也乐得解官,届时身无重担一身轻,去看看大景的其他地方,体验不同的风俗民情也是极好的!”
贺奚瑜听罢,拿起茶杯,掩袖遮去异样的神色,再次抬眸时,目光多了几分淡定的锐利,“ 祭司的心境果然高于常人。”
“ 确实,仙力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迟早要归还,这才是这个世界原有的秩序..... ”
苍染静静听着,似乎品出了别样的意味,朦胧的直觉飘忽而过。
“ 只是凭我一人,也只是暂缓这天寒之状,也不知这天灾会持续多久,我又能坚持多久..... ” 贺奚瑜神色忧虑,稍显低沉,“ 今日听祭司之言,难免有所感怀,让祭司见笑了。”
主题来了!
“ 贺奚神女如此体恤百姓,又尽己所能,已是无愧于心,剩下的事情,已经不是咱们能够决定的了。”
言外之意,此事事关重大,她不能回答。
贺奚瑜听后,并不意外,浅笑着转移了话题,“ 听说京城的夜市非常繁华,不知祭司今晚能否抽出时间一同游赏? ”
“ 难得遇到贺奚神女这般志同道合之人,即便再忙,也也是要陪同的!” 说罢,苍染的视线缓缓移向沉默不语的臧玦,“ 臧玦神子可要一同前往?”
“ 啊?”
臧玦放在桌子下的手不安地交叉在一起,听到苍染询问他,顿时僵直了身体,冷汗直冒,“ 不....不必了,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 ”
“ 瞧着臧玦神子的脸色,确实是有些虚弱,可是受了伤?正好今日我和贺奚神女在此,需不需要——”
“ 不!不必了!” 臧玦慌张地摇了摇头,随后像是意识到不妥,又端坐在了那里
苍染像是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心地看着他,“ 既如此,那神子便好好休息吧,若是有需要,可以直接派人来千秋阁寻我。”
臧玦面露紧张,还带着几分红意,磕绊地朝着苍染道谢。
——
时间悄然流逝。
正午的阳光越发刺目,照得皇宫的琉璃瓦熠熠生辉,一片辉煌。
宫道上,一道身影从皇宫迈步走出,正是肖烨。
候在宫门的侍卫看见,立刻上前,声音模糊,用的似乎并不是大景本土的语言,“主子,神女那边传来消息——”
“不急,我已经猜到了,回去再说。”
说罢,抬手遮住头顶的炙热的阳光,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有些干涩。
——御书房内
桌上的茶水还残存着余温,显然有人刚来不久。
长孙情站在御桌前,沉声道,“李德,你派人把萧统领,林侍郎和温侍郎召进宫。”
“是”
——京郊
一处别院,隐约传来争执声。
木里骁在前庭挥舞着长刀,古铜色的肌肉暴露在空气里,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泽,一股原始的野蛮力量感在澎湃,“要我说,直接开打不就好了?整这么些弯弯绕绕的!”
哈格穆看着耍大刀耍得不亦乐乎的木里骁,双眉一挑,眼里的不屑和轻蔑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你一个粗汉懂什么?”
“今天北国那边的肖烨进宫,还不知道谈的些什么!但这大景皇帝既然又召了臣下进宫,就说明这件事还没谈成,否则早就一道圣旨下来了!”
“说不定,就在琢磨怎么解决你!”
听着这幸灾乐祸的嘲笑,木里骁当即收起手里的大刀,恶狠狠道,“他敢!他要是敢过来,老子非得砍了他的狗头!”
哈格穆看他又口出狂言,紧张地瞥了眼门外,沉声喊道,“就你这脾气,他可不得记恨你?”
自己找死就算了,别等连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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