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虽然对慕容染的回答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失望
慕容染注意到宋煜的神色，放下筷子，“ 现在品香楼和他们之间只有食谱的利益牵扯，并不算是盟友 ”
“ 见面的话，一是身份不便，二是难以服众 ”
果然，慕容染稍加解释，宋煜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确实...女儿身的身份，对他们那些老家伙来说，确实威慑力不够，即便橪欌姑娘手段出众，孤狼也难以驾驭群雄
“ 是我疏忽，东家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有心之人知晓你的身份，以免给你带来麻烦 ”
慕容染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今天那些人赏了吗 ？”
“ 赏了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
“ 说 ”
“ 东家为什么要派几个人去京兆府邸前守着，防止百姓暴动 ”
“ 如果闹大了，岂不是更方便 ”
慕容染吃了几口糖醋排骨，转过头看向寒栖空空的碗，又给他夹了几个
然后才回道，“ 国土之内，皆为臣民，一个帝王，不会容许有人擅自煽动他的子民来胁迫他 ”
“ 可是咱们只是想对付满客楼啊 ？”
慕容染听了宋煜的疑惑，摇了摇头
“ 一开始确实会这样，但随着申冤的人越来越多，你怎么知道，那些不冤的人会不会也来掺和一脚 ? ”
“ 墙倒众人推的道理还不明白吗?就算一开始他们只是想看个热闹，但谁知道这件事情不会闹大，一旦闹大，他们就可能意识到上位人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要忌于他们的力量 ”
“ 这样的话，他们就有可能借势来反抗皇权，表达他们对这几年受到的压迫的不满 ”
说着，慕容染又敲了敲桌子，“ 况且，这是在京城，在离着天子最近的地方，这样毫无根基，一时之兴的暴动只会以失败而告终，届时即便是兵刃斩不绝蝼蚁，但绝对斩得了我们这些背后人 ”
“ 简单来说，就是杀鸡儆猴 ”
“ 而且当时京兆尹府邸虽然有官兵把守，但是我们拦着，和官兵们拦着，那意味可不一样，一个是防患于未然，一个是镇压反动 ”
“ 所以，我们必须将事情控制在我们的许可之内，不能出现一丝意外 ”
说完，慕容染继续低头挑着桌上的饭菜
而宋煜还未从刚才的话里缓过劲儿来
“ 宋叔你先下去忙吧 ”
“ 是....是....”
最后，宋煜模模糊糊地下了楼，缓过神后，又匆匆叫人给今天在京兆府邸外守着的那几个人多发了些银两，才觉得自己活过来
回头望了眼二楼
宋煜不由得感叹
他刚才真的走对了这步棋......
——几日后
慕容染一身便衣来到纳春楼
但人未进，而声已闻
自从满客楼一事结束，纳春楼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既有阵阵丝竹之乐绕于耳边，又有翩翩衣袖挥舞之声
既有清清玉棋落盘之音，又有隐隐对诗吟诵之茗
走到这里，慕容染有一种野猪吃了细糠的满足感
(ˊ?ˋ*)?
“ 姑娘来学什么 ”
慕容染看了一眼那个扶琴姑娘，眼中波光流转，含着丝丝笑意
“ 这位姑娘，我是来找韵儿姑娘的 ”
那个姑娘一听慕容染的声音，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唇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
“ 原来是橪欌姑娘 ”
“ 韵儿姑娘这几天想你想的紧，叫我们这几个姐妹一瞧见你就让你去找她呢 ”
说着，还露出一抹嗔怪的笑意
“ 本想着让韵儿姑娘好好歇息几天，橪欌再来看望，没想到...... ”
“ 没想到我们家的韵儿姐姐想你想的这般紧 ”
慕容染话音尚未落，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慕容染缓缓抬眸向上望去，这才看见二楼那站着一道靓丽的身影，正是那个叫鹅柳的姑娘，而她的旁边还有一个许久没见的身影
原本修身的长裙已经换为较为宽松的衣袍
慕容染笑着提步朝她走去
“ 既然伤还未好，怎么还出来了，那天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嘛 ”
这时，站在韵儿旁边的姑娘对着慕容染盈盈一笑，“ 其实，韵儿姐姐她这几天一直在屋内修养，只是刚才听见你的名字，便匆匆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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