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水匪帮的喽啰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防空洞内唯一的光源是陈末手中微微发光的骨刀。他在冰冷的石地上辗转难眠,每一次合眼都会浮现秦烈在枪林弹雨中远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壶光滑的表面,里面的泉水在寂静中发出轻微的晃动声。
就在第一缕曙光即将染红天际时,洞口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是他们约定的安全信号。陈末迅速移开伪装,秦烈闪身而入,作战服上沾满尘土与暗色的血渍,左臂包扎的布料已被浸透,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你受伤了。陈末连忙取出水壶和干净的布条。
秦烈接过水壶抿了一小口,便开始重新包扎伤口:皮外伤。水匪帮出动了一个小队,我绕了三公里才甩掉他们。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对处理伤口习以为常,我们必须在尽快离开,他们很快就会搜索到这一带。
略作整备两人立即出发。秦烈没有选择常规路线,而是带着陈末钻进了一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墟。他每走几步就会停下,仔细观察地面的痕迹和四周的环境。
看这里,秦烈蹲下身,指着地面几处几乎看不见的压痕,这是水匪帮巡逻队的脚印,不超过两小时前留下的。他轻轻拨开一旁的灌木,露出下面被踩断的枝条,他们往东边去了,我们得绕道西侧。
陈末学着秦烈的样子观察,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秦烈见状解释道:在废土上生存,要学会阅读大地的故事。看这片苔藓的生长方向,看鸟类筑巢的位置,甚至闻空气中的味道——都能告诉你敌人的动向。
他们沿着一条干涸的水道前行,秦烈时而爬上高处了望,时而俯身聆听地面的震动。在一处拐角,他突然拉住陈末,指向远处几个移动的黑点:巡逻队。我们得从地下走。
秦烈带着陈末钻进一个半塌的地下停车场入口。里面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化学物质的气味。秦烈点燃一根荧光棒,昏黄的光线下,可见停车场内布满废弃车辆和坍塌的混凝土块。
这里曾经是个避难所,秦烈低声说,战后被辐射尘覆盖,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入口。他小心地绕过几处看似普通的地面,注意脚下,这些地方可能埋着战前的地雷。
陈末紧跟着秦烈的每一步,注意到他选择的路线上都有细微的标记——有时是墙上的一道刻痕,有时是地上摆放的几块石子。这些标记极其隐蔽,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哨站的侦察兵留下的路标,秦烈解释道,每个标记都代表不同的含义:安全路线、危险区域、资源点...你要学会辨认。
穿过停车场,他们来到一个隐蔽的通风井。秦利检查了井口的锁具:没人动过,安全。他熟练地打开井盖,率先爬了下去。
井下的通道狭窄而潮湿,但相对安全。秦烈一边带路一边继续教导:在废土上移动,要像影子一样无声无息。选择路线时,要考虑风向、光照、甚至温度变化。比如正午时分,金属废墟会热得烫手,这时最好走地下或者阴影处。
陈末认真记下每一个要点。他注意到秦烈选择的路线虽然迂回,但避开了所有可能暴露行踪的区域。有时他们会突然改变方向,仅仅是因为远处传来的一声鸟鸣;有时又会长时间潜伏,只为等待一阵能够掩盖脚步声的风。
在一处半埋的地铁站台前,秦烈终于停下脚步。这是旧地铁隧道,他压低声音,从地下走可以避开他们的巡逻队,但里面情况复杂,可能有变异生物。他点燃一支照明棒,昏黄的光线在黑暗中摇曳,跟紧我,不要碰任何东西。
隧道内部比想象中更加破败。轨道已经扭曲变形,隧道顶部不时落下碎石,积水淹没到脚踝,散发出刺鼻的气味。陈末紧握骨刀,感受着刀柄传来的微弱震动,仿佛这把武器也在警惕着周围的危险。
深入隧道约一公里处,前方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鲁的交谈声。
...老大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两个人肯定往这边跑了。
真要追到底?那个拿刀的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
秦烈立即熄灭照明棒,将陈末拉到一个检修凹槽内。黑暗中,四个手持简陋武器的人影逐渐走近。为首的是个满脸疤痕的壮汉,手持一把改装过的土制手枪;另外三人分别拿着砍刀、铁管和一把自制的弩箭。
三个近战,一个远程。秦烈在陈末耳边低语,气息几乎微不可闻,我解决持枪的,你保护好自己。记住,在废土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水匪们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束在隧道中晃动。就在秦烈准备突袭时,陈末脚下不慎踩到一根断裂的铁轨,发出刺耳的声响。
在那边!水匪们立刻警觉地举起武器。
秦烈如猎豹般扑出,军刀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寒光,直取持枪水匪的咽喉。与此同时,陈末被另外三人围住。他本能地举起随身携带的炒锅挡在身前,一把砍刀重重劈在锅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令人惊讶的是,砍刀只在锅面上留下一道浅痕。陈末来不及惊讶,另一把铁管已呼啸而至。他凭着厨师的直觉,将炒锅当作盾牌格挡,另一只手抽出骨刀反击。
骨刀划过持弩水匪的手臂,伤口没有流血,反而迅速发黑溃烂。水匪惨叫着后退,另外两人也被这诡异的一幕震慑。
妖术!持砍刀的水匪惊恐地后退。
趁此机会,秦烈已解决掉持枪者,转身加入战局。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都直取要害,很快将剩余的水匪制服。
留个活口。陈末拦住正要下杀手的秦烈。
被留下的水匪惊恐地看着他们,特别是陈末手中那把能造成诡异伤口的骨刀:别...别杀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秦烈用刀抵住他的喉咙:你们来了多少人?
就...就我们四个先来探路,大部队在后面...水匪颤抖着说,帮主很生气,说你们偷了圣水...
圣水?陈末与秦烈对视一眼。
就是玉泉的水,帮主说那是神灵的恩赐...水匪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秦烈一掌击晕水匪,开始仔细搜查他们身上的物资。除了几件简陋的武器,还有一些干粮和一张粗糙的手绘地图。地图上详细标注了水匪帮的据点位置、巡逻路线和几个重要资源点的分布。
看来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更有组织。秦烈仔细研究着地图,这个信息对哨站来说价值连城。
陈末检查着自己的炒锅,对它的坚固程度感到惊讶。秦烈注意到他的目光:你这套厨具不简单。
家传的。陈末含糊带过,转而查看骨刀。刀身上的古铜纹路似乎在微微发光,被它伤到的水匪伤口处的黑色正在缓慢扩散。
我们得赶快离开,秦烈打断他的观察,战斗声可能会引来更多敌人。
他们快速穿过隧道,从另一个出口回到地面。阳光刺眼,但比起隧道中的阴森让人安心不少。
秦烈重新包扎了伤口,神色凝重:水匪帮不会善罢甘休,但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他们的布防了。
陈末点头,握紧手中的骨刀。第一次实战让他意识到,在这个世界,烹饪的技巧和战斗的能力同样重要。而他的厨具,似乎隐藏着比他想象中更多的秘密。
远处的天空中,一群乌鸦惊飞而起,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水匪帮的报复,只是时间问题。但此刻,陈末心中少了几分恐惧,多了几分决心——他不仅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还要揭开这些谜团,包括他身上这个神秘系统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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