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死物。”江河的声音斩钉截铁,手指在平板上一划。屏幕内容瞬间切换。
左边,是清晰放大的“癜癣灵”成品膏体照片,淡绿色,质地细腻温润,在灯光下仿佛蕴含着微弱的生命光泽。
右边,则是几份实验报告的数据对比图。最刺眼的是一组并列的显微照片和生物活性检测曲线图。
江河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力:“这是境外地下黑市,以及通过某些特殊渠道,获取到的几款‘仿制品’。有山田会社‘改良版’的初期样品,也有漂亮国某生物实验室的‘逆向工程’产物,甚至还有国内某些地下作坊试图破解的‘高仿’。”
他指向右边屏幕:“请看显微结构。它们的外观,甚至初步的化学组成,与我们公开备案的‘癜癣灵’基础方,相似度极高,足以通过常规检测。山田甚至聪明地替换了一种无关紧要的辅料,试图绕过专利壁垒。”
他的手指重重戳在那条代表“生物活性”的红色曲线上:“但是!关键的生物活性成分——也就是真正赋予‘癜癣灵’剥脱鳞屑、修复真皮、调节免疫核心效力的物质——在这些仿制品中,其活性强度,不足我们正品的百分之一!甚至更低!形似而神灭!它们涂抹在患处,或许能带来极其微弱、近乎安慰剂般的清凉感,但对于真正的牛皮癣病灶,效果为零!甚至可能因为杂质问题引发刺激!”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几位老专家猛地凑近屏幕,死死盯着那断崖式下跌的红色曲线,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们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配方看起来一样,工艺参数看起来也一样,做出来的东西却天差地别!这简直是制药领域的鬼故事!
“这……这怎么可能?” 那位药企老总失声问道,“工艺参数是死的,严格按照参数操作,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巨大的活性差异?难道是核心原料被做了手脚?”
江河缓缓摇头,眼神深邃:“原料,是基础。但‘癜癣灵’真正的灵魂,不在纸上记载的配方里,不在冰冷的参数中。” 他关掉了平板,目光如炬,直视全场,“它缺了最关键的两样东西。”
他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缺一味‘药引’。”
“第二,缺一味‘心火’。”
“药引?心火?” 大佬们喃喃重复,眼中精光爆射。这两个词,太“中医”,太玄奥,与这间充满现代科技感的会议室格格不入。
“是。”江河点头,“‘癜癣灵’的根基,源自《本草拾遗》中一个极为冷僻的古方残篇,名为‘净肌散’。此方立意高远,欲引天地草木之精粹,涤荡肌肤沉疴。然其记载的核心主药‘碧玉髓’与‘火浣藤’的药性,一个至阴至寒,凝滞如冰;一个至阳至燥,暴烈如火。两者相遇,非但无法相生相济,反而如同水火相激,瞬间湮灭所有药性,甚至可能产生剧毒!”
他环视全场,看到那些浸淫现代医药几十年的顶级大脑们脸上露出的困惑与思索,继续道:“古方残篇只留下一个模糊的提示:‘非引不动,非心不融’。我耗费数年,遍尝百草,推演药性,最终在一味极其普通、甚至被现代药典视为‘无用杂质’的草药——‘地锦草’的汁液里,找到了答案。唯有在特定时辰(子午交汇)、以特定手法(九蒸九晒)炮制出的地锦草浓缩汁液,作为‘药引’,在药材混合前的最后一刻精准滴入,方能瞬间调和那冰火不容的极端药性,如同在即将爆炸的炸药桶里投入一颗稳定剂,将其狂暴的能量,转化为温润而磅礴的生命修复之力!”
江河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这‘药引’的加入时机、分量、炮制火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多一分,药性尽毁;少一分,则冰火失衡,轻则无效,重则反噬!它无法量化,无法用现代仪器精确捕捉,靠的是对药性流转的‘悟’与‘感’!这,就是‘心火’!是炮制者将自身精气神与药材交融,于微妙变化中捕捉那‘一点灵犀’的功夫!是千锤百炼出的直觉!”
他目光转向会议室侧门,邢可儿由一名护士陪着走了进来。
喜欢权谋权色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权谋权色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