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小小的不愉快之后,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吴所畏确实有意识地减少了不必要的应酬,即使推不掉,也会提前给池骋发信息,并且坚决不喝混酒。池骋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冷硬,偶尔会主动问起他工作上的事情,虽然给出的建议依旧言简意赅,但那种倾听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支持。
周末,四人按照约定,带着巧克力和板栗,驱车前往郊区的一个滑雪场。不是之前计划的国外,而是国内一个设施很好的雪场,对于初次尝试滑雪的他们和狗狗来说,已经足够。
一路上,吴所畏都很兴奋,和郭城宇讨论着等会儿要怎么帅气的滑行。姜小帅则有些紧张,他平衡感一向不太好,看着车窗外白茫茫的雪道,心里直打鼓。郭城宇看出他的不安,握住他的手,笑嘻嘻地说:“怕什么,帅帅,摔了有我垫着呢!”
姜小帅瞪他一眼,却没甩开他的手。
到了雪场,换上厚重的滑雪服,两只小狗也穿上了特制的防寒靴和小棉袄,圆滚滚的像两个移动的毛球,可爱极了。巧克力对雪地适应良好,一下地就开始撒欢,在雪地里打滚,短腿陷进雪里,费力拔出来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板栗则依旧文静,小心翼翼地踩着雪,亦步亦趋地跟着姜小帅。
吴所畏和郭城宇都是运动神经发达的人,在请的教练简单指导后,就敢踩着雪板在初级道上尝试了。虽然一开始也摔了几跤,但很快就掌握了基本技巧,能歪歪扭扭地滑行一段距离。
“吴所畏!看我的!”郭城宇喊着,试图做一个稍微花哨点的动作,结果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溅起一片雪沫。
吴所畏笑得前仰后合,没注意脚下,也跟着摔了个结结实实。
两个大男人在雪地里互相嘲笑,弄得浑身是雪,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池骋没有参与他们的“冒险”,他穿着黑色的滑雪服,身姿挺拔地站在稍高处,看着吴所畏在雪地里扑腾,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他没有滑,只是偶尔用滑雪杖轻轻点地,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活跃的身影。
姜小帅则一直待在最平缓的区域,在教练的搀扶下,一点点地练习着最基本的动作,进步缓慢,却格外认真。郭城宇摔够了,跑回来陪着他,也不催他,就在旁边护着,时不时给他拍几张照片,或者在他快要摔倒时及时扶住。
“慢慢来,帅帅,已经很棒了!”郭城宇的鼓励毫不吝啬。
姜小帅脸颊冻得红扑扑的,呼出的气息在空中结成白雾,他看着郭城宇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那点挫败感也消失了,点了点头,继续专注地练习。
中午,他们在雪场的餐厅吃饭。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皑皑白雪和穿梭的滑雪者。吴所畏兴致勃勃地跟池骋讲着自己刚才“惊险”的经历,池骋安静地听着,偶尔帮他擦掉嘴角沾到的酱汁。郭城宇则在给姜小帅看他刚才拍的照片,两人头碰着头,低声讨论着哪张拍得好。
巧克力趴在桌下,啃着专门给它带的磨牙棒。板栗则被姜小帅抱在怀里,小脑袋靠着他,看着窗外的雪景。
下午,太阳出来了,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吴所畏和郭城宇又去滑了几圈,姜小帅也终于能独自在缓坡上滑行一小段了,虽然动作僵硬,但脸上洋溢着成功的喜悦。池骋依旧没有下场,但他用相机记录下了很多瞬间——吴所畏摔倒时龇牙咧嘴的样子,郭城宇搞怪的表情,姜小帅认真专注的侧脸,还有两只小狗在雪地里各种憨态可掬的模样。
回程的路上,车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虽然身体疲惫,但心情却无比放松和愉悦。吴所畏靠着池骋,几乎要睡着。郭城宇和姜小帅也在后座低声说着话。
“下次,我们可以尝试去中级道了。”郭城宇规划着。
姜小帅笑了笑,没打击他的积极性,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雪景,觉得这个冬天,因为有了这些温暖的陪伴,似乎也不那么寒冷了。
这次滑雪之旅,像冬日里的一抹暖阳,驱散了之前因为忙碌和琐碎而产生的一丝阴霾。他们不仅是爱人,更是可以一起分享快乐、共同尝试新事物的、最坚实的同盟。前路或许还会有风雪,但只要身边是这些人,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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