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来了,意味着新的一天就开始了,不过本就很晚才进入休眠的吉原花街并不会立马又热闹起来。
毕竟起床之后的游女们需要好一段时间的梳妆打扮,才能将自己的精神和面貌恢复到最佳的状态,足够去面对下午才会陆陆续续登门的贵客们。
这是堕姬在逑名屋待了半年后总结出来的。
没错,在那天晚上过后,经由权次郎之手,堕姬被以一种拥有极其悲惨的过去的名义给卖到这间居酒屋。
逑名……这个名字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寓意,也没有称得上是好听的方面,但是出于方当时太阳快升起来了的情况,只好暂时就先将就一下了。
出于不让他人看到从而导致恐慌,堕姬隐去了脸颊上的刺青和口中的尖牙,让人看上去只会认为是一个略微有些营养不良的瘦弱女孩。
当时买下堕姬的老鸨并没有期待对方会有多么出色的成绩,但是仅仅是才一个月的时间,堕姬就已经掌握了大部分游女应该学会的礼仪教学,只剩下个别的小细节需要调整,整体上来说已经达到了可以接客的程度了。
后续又是一个月的试接客,却让老鸨不得不将梅姬(化名)当成宝贝给供养起来。
没有其他的理由,甚至还有点奇怪,明明梅姬没有其他游女那么出色的才艺和花言巧语,甚至连最基本的三味线都不一定弹的好。
但就只是进到客人的房间中,端坐在那里,客人就会不断点那些昂贵的酒水和下酒菜,仿佛此刻的梅姬就是一尊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艺术,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都带有莫名的魅力,让客人在不知不觉间被征服。
这也就导致在吉原花街传开了:花街尽头的一家名气不大的居酒屋中,有一位美的不可方物的仙女。慕名而来的贵族和武士几乎都要踏破了逑名屋的门槛。
这也导致梅姬在逑名屋的地位虽说不是花魁,但是却已经胜过花魁,毕竟老板已经就每天指望着梅姬给他带来大量的财富了。
至于逑名屋原本的花魁为什么会没有任何反驳和抗争?抱歉哈,早在梅姬接客的第二天,逑名屋原本的花魁就被堕姬给收进绸带里去作为后备粮食给关起来了,一个月的时间,算下来,差不多也该只剩下骨头渣滓了吧。
现在堕姬都还记得那天深夜,那个叫琉璃的女人,满脸的惊恐和慌张,跪伏自己面前,低声哭喊让自己放过她。泪水打湿了精致的妆容,娇美的脸庞平添一抹丑陋。
至于堕姬对她的饭后评价则是,
“长得挺好看,就脾气不小,不过我还是喜欢她那副居高临下,桀骜不驯的模样。”
……
堕姬在吉原花街“努力”向着花魁的位置进发,至于此刻的权次郎,正在无比头疼得看着面前无比乐衷于翻花绳的两个小鬼。
“累,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你随便动动就可以做出各式各样好看的图案,而我就总是翻不好,花绳什么的,感觉就不适合我。”
“想知道吗?当我妹妹我就告诉你……”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啊,我的年龄当你奶奶都够了!”
“但是你看起来就是比我小啊……”
“那是我不乐意长大,我只想一直待在权次郎先生身边。”
“那……权次郎先生,您能当我的父亲吗?”
“累!那是零余子的父亲,不是你的!”
没错,面前的两个小鬼正是万年下弦陆的零余子和刚刚才成为鬼没有两天的累。
本来身为幼稚园园长的权次郎刚离开吉原花街就被无惨大人给让鸣女送到了这处宅子里。一落地,权次郎就被宅子中到处飞舞的蝇虫和呛人的恶臭给整得脑瓜子嗡嗡的。
结果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家伙,扯着自己的衣角,踮着脚尖,满怀期待地问自己,
“你好,你要当我爸爸吗?”
这个问题给权次郎给整不会了,见过认义父的,认贼作父的,甚至见过弑父的。这种一上来就问别人要不要当自己爸爸,属实是头一回见。
(无惨:权次郎,你要儿子不要?只要你开口,我立马让鸣女给你送一个。)
考虑到又是一个问题儿童,权次郎果断直接在脑海里联系了无惨大人,表示自己应付不了这种情况,直接就提出要让鸣女把应该能和这个小鬼玩到一起去的零余子给传送了过来。
可怜的零余子,上一秒还在面对鬼杀队新任花柱的追杀,苦苦哀求对方放过自己。
毕竟自己都已经将身体缩小到还没一只筷子高了,但是因为后者那充血的眼球,自己的身影穿梭在树林间,却总是很容易就被对方找到。你跑他追,都不知道被追着跑了有多远的路了。一时间,零余子都分不清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鬼了。
不过下一秒就传送到了权次郎和累的中间,只留下红眼病犯了的花柱留在原地莫名其妙。
权次郎俯下身,捏着零余子后脖颈的衣服给她从两鬼中间给提溜了起来,任由零余子在解除血鬼术后就这么吊在半空中。
“怎么又这么狼狈?你别告诉我,你又被鬼杀队的餸鸦给抓着飞上天了。”
听权次郎这话就知道,零余子的狼狈已经是一种日常了,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至少上一次刚离开万世极乐教的时候,他就从路过的餸鸦嘴里救下过差点被当鸟食吃掉的零余子以及顺带着送跟在后面的鬼杀队剑士去和他的那些前辈们见面。
那倒霉剑士到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下弦陆和下弦弌的战力差距会有这么多。
明明自己都可以随手拿捏下弦陆了,只要回到总部就可以直接晋升柱级剑士,享受同期剑士的崇拜和敬仰了,结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那个……权次郎先生……我说我可以解释你相信吗?”
“那你猜无惨大人会不会信?”
沮丧的零余子闻言更加沮丧了。无他,就无惨信奉的那一套“鬼注定强于人类”的理念,零余子的行为,被称呼为“鬼の耻”都不过分,无惨没有隔空直接点爆零余子的脑袋都是他心情好而已。
不过零余子失落的情绪并没有感染到一旁的累,相反,累对这个突然出现还会随地大小变的女孩特别感兴趣。
兴致冲冲的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条血色的丝线绑成花绳套在自己的手上,向被权次郎拎着的兴致缺缺的零余子开口问询道,
“你要陪我一起玩花绳吗?”
……
看着隔壁房间里到处乱爬乱飞的蛆虫和蚊蝇,权次郎随手一弹,两团星点大小的黑火落到了房间中央的两具尸体上迅速燃烧了起来。
庆幸于是血鬼术还有权次郎在一旁操控,不然就权次郎这黑炎除非烧完一切才会停止的特性,这个房子都得化为灰烬。
“一男一女嘛,死因是喉咙被割开了,失血过多而亡……
整齐的切口,是累的血鬼术造成的吗?
真可笑,亲手杀死了自己父母的孩子,却渴望找到他人作为自己的父母去弥补失去的亲情。”
火光自然吸引了还在隔壁房间玩闹的零余子和累,鬼使神差下,累丢下手中的丝线,走上去握住权次郎的大手,
“权次郎先生,你说……不能保护孩子的父母反之却想要杀死孩子的父母,真的……可以被称作是父母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
毕竟权次郎自己有接触的亲属中,交集最多的也只有自己的哥哥了,母爱倒是有,但是很早就失去了。
相比之下,自己的父爱吗?貌似也就比山吹零余那种的要好一点而已。
“我之前听说了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父亲为了救自己掉进河里的女儿而奋不顾身跳下河去,最后虽然救回了女儿,但是自己却沉下了河去。”
“很不一样的故事,没有俗套的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大家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结局。”
“我也感觉很不一样,不过不一样的不是故事的结局,而是故事中的父亲和‘我的父亲’”
累把“我的父亲”这四个字咬的很重,铁了心要将那个男人和故事中的父亲给分离开来。
“那个父亲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保护’他的女儿,哪怕是用自己的死亡也要去守护女儿的存活……可他呢?”累咬着牙指向那具正在被焚烧的尸体,
“在我睡眼朦胧之际,看到的是他举着柴刀想要砍下我的脑袋,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他对不起我’,难道这就是他对我的守护吗……”
权次郎沉默地看着尸体在焚烧,听耳边累对自己亲生父母的失望的控诉,他不想作什么多余的评价,未知事情全貌,一切评价皆视作对亡者的侮辱。
他太清楚此刻被鬼血裹挟满腔愤怒的累的话不一定全面,但是一定片面,那作为过路人的自己就更不应该说些什么了。
“所以……您可以做我的父亲吗?”
“……”
得,敢情绕了这么一大圈,是搁这里等着自己呢。
“哒咩,都说过了,权次郎先生是零余子的父亲,他不能再当你的父亲了!”在这个最尴尬的关键时刻,还得是看零余子上前强行分开了被累抓着的权次郎的手,直接将自己横插了进来。
“那你也可以当我妹妹啊,那权次郎先生就我们共同的父亲了,两个关系就不会冲突了。”
“唉呀呀!你怎么就是听不懂鬼说话呀!我都说了不想当你妹妹了!还有……权次郎先生你别笑了,快说说他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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