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旧园荒影
三日后,黄昏未尽,夜幕渐垂。
顾云初身着素色斗篷,随沈寒川一同来到鸿胪寺旧园。
这片园子早废弃多年,门廊斑驳,枯藤攀墙,荒草几乎没膝。推门而入,仿佛走进一处沉眠的鬼域。
风声吹过断瓦残壁,呼啸如鬼啼。院中却早有人等候。
数十名锦衣校尉列于两侧,飞鱼服在火光下闪着寒意,绣春刀的刀锋冷冷反光。
顾云初心头一紧,却仍神色平静,缓步向前。
在院落中央,一张古旧石桌旁,端坐着一名宦官,眉目阴厉,面容枯槁,却气度逼人。
——东厂厂公,权倾京城的陆公公。
二、厂公之问
陆公公抬眼,声音尖利却带着压迫感:“顾夫人,果然胆识过人。常人闻东厂之名,避之不及,你却敢如期而至。”
顾云初淡然一笑:“厂公请我而来,我若推辞,岂非让厂公失望?”
陆公公微微一笑,眸中寒光一闪:“好一个‘不负所请’。夫人近来所行,朝堂皆有耳目。女学一事,本是功德无量,却也搅动人心。可知你已触动何人逆鳞?”
话语宛若寒刀,直逼心口。
沈寒川冷声道:“女学关乎军伍家眷,是军中事务。东厂莫非连军务也要管?”
陆公公似笑非笑,手指轻点石桌:“沈将军慎言。本公不过奉命而行,所欲问的,正是顾夫人。”
他缓缓起身,衣袖轻摆:“江南商会,你们查到哪一步了?”
此言一出,院中气氛骤然凝固。
三、试探与回击
顾云初心神陡然一震。果然,今日之约,真正的目的并非女学,而是——江南商会。
她略一沉吟,反问道:“厂公何出此言?小妇人不过操持坊间琐事,怎会触及商会这等庞然?”
陆公公眯起眼,声音冷厉:“顾夫人,你聪慧过人,何必装糊涂?南方军需亏空,盐铁走私,皆出自江南商会之手。有人说,你已掌握其证据。”
顾云初心跳如擂鼓,却强自镇定。
她缓缓抬眼,目光沉稳如水:“若真如此,厂公不该问我,而该问你自己。”
此言一出,院落中锦衣校尉尽皆动容,手中刀柄齐齐一紧。
沈寒川更是拔剑半寸,森寒剑意逼人。
陆公公目光一滞,随即哈哈大笑,笑声尖锐刺耳:“好,好!顾夫人果然胆大包天!敢在本公面前倒打一耙,果真与众不同!”
四、暗中相助
笑声未尽,忽有一声清脆的木鱼声自园后传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只见一名白眉僧人缓缓步出,手中木鱼敲击声悠然,似散尽杀气。
顾云初心头一震——这是“白莲”暗号中的应者!
陆公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却收敛了锋芒,冷冷道:“果然,有人替夫人撑腰。”
白眉僧人合十而笑:“贫僧只为祈福,不涉尘事。厂公何必过度紧逼?”
陆公公冷哼一声,拂袖而起:“顾夫人,今日不过试探。记住——江南商会之事,朝堂与东厂皆有耳目。你若执意插手,后果自负!”
话罢,他大袖一挥,带着锦衣校尉缓缓退去。
院中风声再起,杀意渐散,只余枯藤摇曳。
五、对弈落幕
顾云初长长吐出一口气,方觉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沈寒川上前,将她牢牢护住,低声道:“厂公不敢动你,说明你手中的价值已超过危险。但这也意味着,我们已被盯死。”
顾云初望向那白眉僧人,郑重一礼:“大师,多谢相助。”
白眉僧人笑而不答,只递来一封折叠小简:“夫人若欲寻真相,可循此路。江南商会,不过影子。真凶,仍在京城权势之巅。”
言罢,僧人转身而去,背影融入夜色。
顾云初展开简纸,上面寥寥数字:
——“盐铁,内库,殿中。”
三字三地,字字如雷。
她心中骤然一紧,明白这已指向更深一层的漩涡。
六、誓言
夜风中,顾云初缓缓合上简纸,眼神清冷如刃。
“江南商会只是棋子,真正的手,伸在宫阙之内。”
沈寒川沉声道:“既已入局,唯有斗到底。”
两人并肩而立,望着漆黑的京城夜空,心底的誓言悄然生根。
风声猎猎,旧园寂静。暗处的对弈,才刚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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