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毛小方和阿帆闯入,张峰略显诧异:不是让你们在外守着,等杨飞云现身吗?
别提了,余员外根本没带黄金来,箱子里装的都是石头。杨飞云压根没出现。阿帆简短说明情况。张峰神色如常,似乎早有预料。
碧心听闻此事,心中刺痛。她不敢相信父亲竟会置自己于死地。
听听,这就是你好父亲干的事。为了黄金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酒井放声讥笑,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横竖都逃不掉,总得拉个垫背的。见众人齐聚,酒井自知难逃一死。他猛然举起魔刀刺向碧心,张峰眼疾手快甩出符纸。符箓贴中刀身,魔刀当即化为乌有。
武器被毁,酒井怒火中烧。这柄魔刀伴随他多年,此刻却毁于一旦。
找死!
他暴喝一声,周身黑气翻涌。浓稠的怨气瞬间填满整个洞窟。
> 钟邦匆忙赶到现场,却只见到神色恍惚的余员外独自站在空荡的山谷中。四周静得可怕,连风声都显得刺耳。
望着他灰败的脸色,钟邦心头突突直跳——莫非碧心遭遇不测?
其他人呢?钟邦声音发紧。余光忽然扫到地上翻倒的木箱,里面哪有什么金元宝,全是灰突突的石头。
怒火直冲天灵盖,钟邦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可眼前这人毕竟是碧心的生父,这一拳终究没能挥出去。
虎毒不食子!碧心可是你的骨血!钟邦声音都在发颤,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
他实在难以想象,世间竟有如此歹毒的父亲。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余员外阴恻恻地笑着,人都在洞里。这么久没动静...你敢进去瞧瞧么?
这拙劣的激将法偏生了效。钟邦狠狠剜了余员外一眼,转身冲进幽暗的洞穴。
浓雾像黏液般糊住口鼻,腐臭味熏得人头晕目眩。钟邦干呕几下,强撑着往里闯。
道长!碧心!
喊声在石壁上撞得粉碎。死寂中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暗处忽然飘来蛊惑的低语:动手吧...除掉那碍事的...你的姑娘...
谁?!
钟邦猛地转身,冷汗浸透后背。雾气中空空如也,但那恶魔般的耳语分明就在咫尺。
钟邦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下怎会有人突然对他说话?
他继续前行,但身后仿佛有人尾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那种被盯梢的压迫感令他毛骨悚然。儿时长辈的告诫突然浮现在脑海——在这种地方千万不能回头,否则魂魄会被游魂勾走。
换作从前,钟邦绝不会相信这种说法。可如今接二连三遭遇怪事后,他不能再对这些超自然现象视若无睹。
阿邦!快来救我!
就在此时,碧心的呼救声突然从远处传来。
碧心!
钟邦不假思索地向前冲去。此刻他心急如焚,没见到碧心本人根本无法安心。
他正要加速,却被一股力量猛地拽住。正当他要挣脱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别慌,是我。
听见张峰的声音,钟邦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
你怎么在这?
张峰看见钟邦显然很意外:你们怎么都不听指挥?
我担心你们。余员外根本没带黄金来,箱子里全是石头。杨飞云也没中计,计划完全失败了。没想到虞员外连亲生女儿都不管,你知道碧心在哪吗?
始终找不到碧心让钟邦彻底慌了。酒井与余员外本就有血海深仇,如今碧心落入他手中,恐怕凶多吉少。
刚才还见到她,但酒井用怨气笼罩了整个山洞。后来我也不知他去哪了,现在不仅碧心失踪,连雪女也不见了。
张峰神色凝重。这股怨气的强度远超他在古墓所见,仿佛还在不断膨胀。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得继续向前找,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钟邦执意要往前走,张峰却紧紧拉住他不放。
别冲动,我拦你是有原因的。再往前一步,你这条命就没了。
张峰并非危言耸听——他刚从那边回来,臂上带伤。虽然伤势不重,但换作旁人过去,绝不可能像他这般全身而退。
钟邦这才注意到张峰胳膊上的血迹,顿时变了脸色:你竟然受伤了?连酒井都应付不了?按说不该这么棘手......
他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张峰身上,此刻见到对方挂彩,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皮肉伤而已。张峰随意甩了甩手臂,换成是你,早就交代在那儿了。管好你自己就行。
前面到底什么情况?钟邦急道,酒井怎么会突然厉害到这种地步?明明早该灰飞烟灭的魔物,现在不但复活,力量还更胜从前——这不合理!
怨气复苏的缘故。张峰沉声道,它蔓延的速度远超预期。这不是谁能控制的,但我们必须提前防备。
又是这句话!钟邦突然怒道:每次都是怨气怨气!区区怨气就能颠覆阴阳?我看不止是人,但凡能修炼的精怪,沾上这玩意儿都得堕入魔道!
望着钟邦猩红的眼睛,张峰心中一凛——这小子也被侵蚀了。
张峰很清楚自己身为五世奇人的特殊之处,修习道法时总比寻常修士更为出色,这本是与生俱来的天资。可越是如此,一旦连他都受到干扰,引发的灾劫将更难以遏止。
别着急,先定定神。你自己瞧瞧,现在的模样像话吗?
这话让钟邦猛地清醒过来。他素来性子急躁,却从不似眼下这般失控,方才简直像变了个人,无端就想向人发作。
原来被怨气侵蚀就是这般滋味?要是全镇百姓都变成我这副德行,局面肯定要乱套......难怪古籍记载怨气复苏会酿成大祸。
想通这个关节,钟邦胸腔里那团无名火总算熄了。但新的忧虑又爬上心头——若真能让好端端的人性情大变,这镇子怕是要出大乱子。
你能想明白最好。当日那道击毁阵法的霹雳来得蹊跷,我疑心是杨飞云作祟,可惜搜遍他住处也没找到蛛丝马迹。
初到镇上时张峰就留意过杨飞云。此人野心勃勃,总觉得世事不公,尤其怨恨自身命途多舛。后来那些谋划全是为强改命数,失败后反倒变本加厉,几乎把整个镇子都拖进火坑。
那档子事儿我听说了。逆天改命?异想天开!我看他是疯魔了。什么命中注定都是扯淡,人定胜天不假,可绝不是他那套歪门邪道。
钟邦对此事看得很透。他不信命,但更清楚改命不该是杨飞云那般行径。
世上要都如你这般明白,何至于此?怨气复苏虽会引发动荡,可也会催生似你这般的正道中人,总不至于让局势彻底崩坏。
**命运交织的山洞**
张峰始终相信万事皆有定数。此刻各种纷乱纠缠在一起,而他的使命就是终结这一切混乱。
“别多说了,这山洞已经不对劲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人,然后尽快离开。”张峰沉声道。他知道山洞深处危机重重,自己或许能应付,但其他人未必能安然无恙。
“好,先找到人再说。”钟邦点头应下,眼下确实不是讨论的时候。
与此同时,雪女掩护着碧心藏匿在暗处。她指尖微颤,警惕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
“雪姑娘,你还好吗?你身上的伤似乎没有愈合的迹象。我记得上次你明明抵挡住了酒井的魔刀……”碧心低声问道。她曾目睹雪女的强悍,却不解为何这次竟被酒井重创。
“复生后的酒井今非昔比……”雪女声音微哑,“我的两位姐姐皆死于他手。若主人在此必能制伏他,可眼下怨气障目,我们只能先自保。”她低头瞥见伤口停滞未愈,却也无恶化迹象——或许怨气对她并无实质伤害。
“难怪连你都敌不过……可我们该去哪儿找张道长?这山洞明明不大,却仿佛永远走不出去……”碧心环顾四周,焦灼浮上眉梢。
“是鬼打墙。”雪女目光一凛,“上次我与姐姐们便陷在其中,结果……”她忽地绷紧身体,“酒井就在附近,务必当心。”
以下是
雪女对此很有戒心,之前吃过亏让她格外谨慎。若是独自一人倒也无妨,大不了和酒井拼个鱼死网破,但此刻碧心在身边,她必须小心行事。
我扶你走吧。碧心见状忧心忡忡,明白雪女为救自己才受伤。方才两人失散后结伴躲藏,正因落单才被酒井找到。雪女为碧心挡下一击而负伤。
雪女不愿示弱,但此刻确实力不从心。
突然,雪女感知到身后袭来一股强大力量,立即猛推碧心。的一声,魔刀贯穿她的身躯。望着透胸而出的刀刃,雪女心如寒冰。尚未完成使命就要命丧于此,她满心不甘,求生意志在胸中翻涌。
雪女!碧心急呼。酒井转瞬扑来——他真正的仇敌是余员外,诛杀其女方能雪恨。
千钧一发之际,一束红绳凌空飞来缠住酒井。任凭他如何挣扎,这浸透朱砂的绳索就像烈焰般灼烧着他。
张峰带着钟邦及时赶到。目睹雪女重伤,他怒火中烧:酒井,今 ** 休想活命。绝不容许同样的悲剧重演,风女与花女的遗憾他不会再让发生。
主人!雪女虚弱呼唤。
雪女望向张峰的刹那,冰霜凝结的眸子倏然化开。她知道自己不仅性命无虞,更等来了手刃仇敌的契机。
酒井面庞骤然扭曲,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个年轻道士如何破开重重迷障寻到此处?掌中茶杯地迸裂,琥珀色茶汤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坠落。
茅山百年难遇的天才...酒井喉间挤出嘶哑的笑声,可惜这幽冥洞窟早成死局,尔等踏入之时便注定化作枯骨。他袖中渗出缕缕黑雾,八百三十道怨灵在岩壁间游走,整座洞窟响起万千冤魂的恸哭。
张峰却抚掌轻笑:正愁如何收束这些怨气,你倒替我行了方便。道袍广袖无风自动,竟将漫天黑雾尽数卷入掌心。酒井瞳孔骤缩,他看见那些足以蚀骨 ** 的怨气,此刻正温顺地盘旋在青年指间。
疯魔了不成?酒井獠牙咬得咯咯作响,这些怨气顷刻就能......话音未落,整个洞窟骤然亮如白昼。张峰双掌迸发出刺目雷光,万千怨灵在电闪雷鸣中化作一条紫电缠绕的黑龙,咆哮着贯穿酒井胸膛。
岩壁上投出巨大黑影,酒井垂首望着胸前碗口大的空洞。上一次天雷劈落的剧痛尚在魂髓,而这次裹挟着八百怨灵的雷霆,正将他每一缕魂魄都灼成青烟。
酒井虽凭借怨气重生,但当再次直面这股力量时,依旧难以招架。
雷光炸裂的刹那,酒井的身躯在轰鸣中化作碎片,彻底失去了复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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