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戏台主舞台的青黑光芒愈发刺眼，魔物们的嘶吼汇成震耳欲聋的狂潮，像是在催促一场以生死为代价的献艺。张治恒站在舞台中央，残破的脚掌踩在冰冷的黑石上，脖颈的契约印记灼热如烙铁，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些被遗忘的画面——
记忆里的小丑们，穿着五颜六色的破烂戏服，在更早的戏台上演着笨拙的取悦：有的翻着跟头摔断腿，有的用烙铁烫自己的脸，有的跪在地上舔舐魔物的蹄子。可哪怕如此，一旦“大人们”（祂们）露出半分不耐，取悦值便会断崖式滑落，归零的瞬间，神魂被魔物撕碎、啃噬，鲜血溅满戏台，连骨头都被嚼得粉碎。那些扭曲的死象，是刻在他骨髓里的恐惧。
“真正的可怕从不是神变鬼，”张治恒猛地攥紧白骨拳头，指甲嵌进溃烂的掌心，黑血顺着指缝滴落，“是只能取悦，是不取悦就死，是像那些小丑一样，死得毫无价值！”
他猛地跪倒，额头精准地磕在黑石舞台上，力度大到让溃烂的额头再次崩裂，鲜血混着脑浆般的浊物流下，糊满了脸颊。这一磕，没有半分虚假的谄媚，只有被恐惧淬炼出的极致卑微——“大人们想看我跪，我便跪到额头嵌进石头里！”
他抬起头，疯癫的笑容里裹着刺骨的恐惧，白骨手臂挥舞着，像是在模仿记忆里小丑的笨拙姿态，却又精准控制着幅度，让每一个动作都既滑稽又惨烈：“大人们想看我疯，我便疯到认不得自己！想看我痛，我便痛到浑身抽搐，让你们听够骨头碎裂的声响！”
魔物们的狂潮愈发汹涌，有的将腐臭的脏器扔到他身上，有的用触须抽打他的后背，取悦值疯涨【取悦值+5.8，累计33.8】【取悦值+6.3，累计40.1】——祂们沉醉于他的恐惧，沉醉于他的卑微，却没察觉，这份“恐惧”里藏着多么冷静的算计，这份“卑微”下裹着多么决绝的叛逆。
张治恒顺着魔物的抽打翻滚，残破的身躯在黑石上拖拽，血污划出长长的痕迹，像是在舞台上绘制小丑的绝响。他故意让棘刺扎进溃烂的膝盖，故意让毒液灼烧自己的皮肉，每一次痛苦的抽搐都精准踩在魔物狂欢的节拍上——他在模仿那些死去的小丑，却又在每一个细节里超越他们，用“更完美的取悦”，为小丑们的惨死写下反抗的注脚。
“我不像那些蠢货，以为取悦是讨好！”他嘶吼着，声音破碎却带着穿透性，“取悦是保命的盾！是藏刀的鞘！大人们要开心？我便让你们开心到骨子里，开心到忘了我是谁，开心到被我的毒粉慢慢麻痹！”
他猛地爬起来，用白骨手臂捡起一块带血的脏器，毫不犹豫地往嘴里塞——动作比记忆里的小丑更疯狂，却在吞咽的瞬间，眼底掠过一丝冷光。这不是自弃，是在给“大人们”喂下裹着蜜糖的毒药；这不是臣服，是在为自己穿上疯魔的铠甲。
契约印记察觉到他的“异心”，尖锐的蚀魂之音再次响起，无数钢针般的声波扎进他的神魂。张治恒疼得蜷缩在地，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半分求饶，反而笑得更癫狂：“大人们不满意？没关系！我还有更多花样！只要能让你们开心，只要能活下去，我能做任何事！”
【取悦值+7.5，累计47.6】【取悦值+8.2，累计55.8】，黑暗中“祂们”的笑声带着满意的玩味，显然，这只“更懂事、更疯魔”的戏子，让祂们格外愉悦。
张治恒趴在血污里，浑身剧痛，却悄悄抬起眼，目光扫过台下狂热的魔物，扫过黑暗中“祂们”的方向。那些死去的小丑们的死象，在他脑海里一一闪过，成了他前进的燃料。
“大戏开场了，大人们。”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毒意的笑容，“我会让你们看得尽兴，看得痴迷，直到有一天，你们为我的取悦，付出和那些小丑一样的代价。”
他缓缓撑起身躯，残破的手臂再次张开，像是在邀请“大人们”欣赏更精彩的戏码。溃烂的皮肉、森白的骨头、满身的血污，都是他最合格的戏服；深入骨髓的恐惧、精准到极致的取悦、藏在眼底的叛逆，都是他最致命的武器。
“取悦值归零？死象凄惨？”张治恒嘶吼着，声音里满是疯魔的决心，“我张治恒，偏要在这只有取悦的地狱里，活成最疯的戏子，最狠的猎手——只为让大人们开心，更只为，不让自己变成下一个小丑！”
黑暗中，“祂们”的指令再次传来，带着更苛刻的要求：【进阶任务：于三日内，驯服三只桀骜不驯的高阶魔物，让它们成为你取悦“大人们”的道具，表演“魔物戏耍”。失败惩罚：神魂抽离，悬挂戏台之上，供魔物取乐直至取悦值归零。】
张治恒咧嘴一笑，沾着血污的牙齿在青黑光芒下泛着诡异的光：“驯服魔物？好啊。大人们想看，我便给你们演一场‘猎手驯兽’的好戏——只是，谁驯谁，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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