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伯纳德修道院外的雪地,在夕阳的最后余晖下,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宁静。德古拉伯爵那逐渐冰冷的尸体被王铁柱和卡伦小心翼翼地抬走,遵照朱北的指示,在附近寻了一处视野开阔、背风向阳的坡地,用那柄特质黑锅吭哧吭哧地挖了个坑,将其安葬。没有墓碑,只有一个小小的雪堆,算是为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血族亲王划上了休止符。
“啧啧,说起来,这位也算是个‘人物’了,”王铁柱一边拍实坟头的积雪,一边感慨,“就是路走窄了,非要跟俺们盟主死磕。你看,这下直接‘包吃包住,永久睡眠套餐’安排上了吧?”
卡伦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小小的雪堆,小声嘀咕:“德古拉伯爵……就这么没了……感觉跟做梦一样。朱先生那一指头,也太吓人了……我感觉我们血族的史书都得为他单独开一章,标题就叫《论不要招惹东方医生的重要性》。”
(pS:用“包吃包住永久睡眠套餐”和“史书开章”等梗,幽默化处理死亡,同时侧面烘托朱北的威慑力。)
修道院内,气氛则要热烈得多。虽然庭院围墙在之前的战斗中被芬里尔的爪风和能量冲击波蹭掉了不少墙皮,显得有些斑驳,但护教骑士和修士们的脸上却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兴奋与对朱北近乎狂热的崇拜。保罗神父亲自指挥着人手,搬出了地窖里珍藏的、用来在严冬抵御寒气的烈酒和肉干,打算搞个简单的庆祝……或者说,压惊宴。
朱北则被迈克尔骑士长和保罗神父请进了那间最为安静温暖的静室。他服下丹药后,正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全力调息,恢复着近乎枯竭的真气和神识。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悠长了许多。
苏小萌也没闲着,她利用修道院那古老的、几乎算得上是文物的通讯设备(需要手摇发电,让她吐槽了半天“科技树点歪了”),终于艰难地与北渊盟总部的情报堂取得了稳定联系,将阿尔卑斯山脉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朱北斩杀血族亲王德古拉的消息,加密传回了国内。
她刚结束通话,静室的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进来。”朱北缓缓睁开眼,眸中虽然还带着一丝疲惫,但那份深邃与沉稳已然回归。
进来的是迈克尔骑士长和保罗神父,两人脸上都带着凝重与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朱先生,您感觉如何?”迈克尔关切地问道。
“无妨,消耗大了些,调息几日便可恢复。”朱北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两人脸上,“看二位的神色,是有什么新消息?”
保罗神父深吸一口气,将手中一个古朴的、由水晶和秘银打造的卷轴匣递到朱北面前:“这是十分钟前,通过教廷最高级别的圣光传讯渠道,从梵蒂冈直接发送到修道院的最高加密信息。里面的内容……是关于您斩杀德古拉之后,黑暗世界……或者说,整个欧罗巴超凡界的初步反应。”
朱北接过卷轴匣,入手微沉,带着一丝圣光的温热。他轻轻打开匣盖,里面没有实体卷轴,而是一道柔和的光幕投射出来,上面流淌着古老的拉丁文和一些象征性的图案。
迈克尔在一旁担任翻译和解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消息来源混杂,包括我们教廷的潜伏人员、一些保持中立的预言系法师、甚至还有……部分主动向我们示好的黑暗种族。”
光幕上的信息被一条条解读出来,其内容让见多识广的朱北,也微微挑起了眉毛。
**第一条:黑暗议会总部,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与恐慌。**
据潜伏在议会外围的探子回报,当德古拉伯爵陨落、其灵魂印记在议会“命魂殿”中彻底熄灭的消息传回时,整个黑暗议会总部,那座隐藏在阿尔卑斯山脉某处阴影位面的古老城堡,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
血族一系直接炸锅!诺菲勒氏族(德古拉所属氏族)的长老们当场就晕过去两个,剩下的也是如丧考妣,哭声(或者说是愤怒的尖啸)震天。其他血族氏族也是兔死狐悲,恐慌情绪蔓延。德古拉作为新任亲王,实力有目共睹,竟然在联手另外两位亲王的情况下被反杀,这彻底颠覆了他们对东方力量(尤其是医修)的认知。
狼人部落则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芬里尔亲王重伤逃回后(消息确认他确实回去了,但状态极差),直接封闭了自己的领地,拒绝见任何人。狼人们虽然悍勇,但不傻,连最强的亲王都差点回不来,他们对于继续招惹朱北和北渊盟的意愿降到了冰点。
女巫协会那边更是乱成一锅粥。赫卡忒亲王重伤遁逃,不知所踪,据说她的命魂灯也摇曳不定,情况很不乐观。失去了核心领袖,女巫协会内部各个派系为了争夺权力和资源,已经开始明争暗斗,几乎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
“简单来说,”迈克尔总结道,“黑暗议会这个‘黑暗界上市公司’,因为cEo(赫卡忒)重伤失踪,cto(德古拉)被竞争对手(您)当场‘技术性击倒’,coo(芬里尔)重伤住院,现在内部管理层彻底瘫痪,股价(威慑力)暴跌,中小股东(附庸势力)人心惶惶,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退市’风险。”
(pS:用上市公司管理层比喻黑暗议会结构,形象又幽默。)
朱北听得有些好笑:“这么说,他们短时间内是没精力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何止是没精力!”保罗神父接口道,语气带着兴奋,“根据我们收到的非正式‘投诚’信息,已经有至少三个中型黑暗种族(包括一个影魔部落和一个地穴矮人氏族)通过隐秘渠道向教廷表达了……呃,用他们的话说,‘希望重新评估与光明势力关系,并探讨和平共处可能性’的意愿。他们是被您吓破胆了,生怕北渊盟和教廷接下来会联手清算他们这些‘前朝余孽’。”
**第二条:消息如病毒般扩散,朱北与北渊盟的声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斩杀亲王的消息,其传播速度堪比超凡界的“病毒式营销”,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巫师的水晶球、德鲁伊的自然低语、甚至是一些喜欢八卦的妖精和幽灵——飞速传遍了整个欧罗巴,并且正在向全球其他区域的超凡世界扩散。
“神医朱北”的名头前面,被自动加上了无数前缀——“亲王杀手”、“东方煞神”、“黑暗克星”、“行走的规则编辑器”……一个比一个夸张。
北渊盟这个原本只在特定圈子内知名的东方势力,一夜之间“出圈”,成了全球超凡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顶级流量”。据说某些地下情报市场,关于北渊盟成员身份、功法特点、甚至喜欢吃什么口味丹药的分析报告,都已经卖出了天价。
苏小萌也补充道:“沈堂主刚传回消息,我们北渊盟总部外围,最近两天出现了大量形迹可疑的超凡生物……不是来挑衅的,大多是来‘蹲点’、‘打卡’、‘偷拍’的!还有几个小报的狗仔队(超凡界的),试图伪装成送外卖的混进去,被武堂的师兄们当成新型诈骗分子给‘请’出去喝茶了。”
王铁柱刚好端着一盘烤好的面包和热汤进来,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俺就说嘛!俺们盟主现在就是超凡界的‘顶流巨星’!以后出门是不是也得戴墨镜口罩,防止被‘私生饭’跟踪啊?”
卡伦跟在他身后,闻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觉得非常有必要!朱先生,您不知道,现在黑暗世界里,您的画像(有些还是魔法动态的)都卖脱销了!据说挂在家里能辟邪,带在身上能壮胆……比我们血族的护身符还好使!”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复杂,也不知道是该骄傲还是该无语。
(pS:用“顶流巨星”、“私生饭”、“画像辟邪”等现代饭圈和民俗梗,夸张表现朱北引发的轰动。)
**第三条:各方势力反应不一,暗流涌动。**
教廷内部,自然是欢欣鼓舞。教皇陛下亲自发来圣光讯息,对朱北表达了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诚挚的感谢,并再次强调了教廷与北渊盟坚定不移的盟友关系。据说,梵蒂冈的唱诗班最近排练的曲目都换成了更加激昂、充满胜利喜悦的赞歌。
一些保持中立的超凡势力,如部分德鲁伊教派、元素法师议会等,也纷纷通过正式或非正式的渠道,向朱北和北渊盟表达了善意和结交之意。毕竟,一个能单杀黑暗亲王的存在,无论其立场如何,都值得尊重和……谨慎对待。
当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据情报显示,某些与黑暗议会有着千丝万缕联系、或者本身就敌视东方超凡体系的老牌势力(比如某个躲在北欧山洞里编织命运的古老女巫团,以及某个自称继承了亚特兰蒂斯遗泽的海洋秘教),对朱北的崛起表现出了明显的警惕和敌意。他们或许不敢明着来,但暗地里的龌龊手段,不得不防。
“总而言之,”迈克尔骑士长神色严肃地总结,“朱先生,您此次斩杀德古拉,如同在平静(或者说表面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其引发的涟漪,正在扩散到整个欧罗巴乃至全球超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旧的秩序和平衡已经被打破,新的格局正在酝酿。您和北渊盟,已经无可争议地站上了风口浪尖。”
朱北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看不出太多的喜怒。
名声、威望、盟友的欢呼、敌人的恐惧……这些对于一心追寻医道、旨在治病救人的他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是手段,而非目的。
他更关注的,是这轰动性事件背后,可能带来的实际影响,以及……那尚未浮出水面的隐患。
“赫卡忒和芬里尔,有更确切的消息吗?”朱北问道。
保罗神父摇了摇头:“赫卡忒如同人间蒸发,我们动用了所有预言和追踪类神术,都无法锁定她的位置,她要么有极其高明的隐藏手段,要么就是躲进了某个与我们认知完全隔绝的异度空间。芬里尔则确认躲在他的老巢‘嚎叫峡谷’,那里被强大的狼人先祖结界笼罩,我们的人无法深入探查,但可以确定他短期内没有外出的迹象。”
朱北点了点头。两个重伤的亲王的威胁暂时解除,但并未根除,尤其是那个诡计多端的赫卡忒,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关于圣杯的线索呢?暗影古堡的位置,有更精确的信息了吗?”朱北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迈克尔和保罗神父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色。
“这个……抱歉,朱先生。”迈克尔歉然道,“关于暗影古堡的具体位置,一直是欧罗巴超凡界的未解之谜之一。它似乎被某种强大的空间迷锁保护着,坐标不断变幻。教廷的记载中也只有大致区域。之前德古拉他们能找到,很可能与赫卡忒的特殊巫术有关。现在赫卡忒失踪,这条线暂时就断了。”
朱北微微蹙眉。这倒是个问题。没有精确坐标,在茫茫阿尔卑斯山脉寻找一个被空间魔法隐藏的古堡,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又被敲响了,这次显得有些急促。
“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苏小萌,她脸上带着一丝古怪又兴奋的表情。
“盟主!沈堂主又发来紧急通讯!他说……他说我们北渊盟,被人‘送礼’了!还是‘匿名快递’,直接出现在总部大门口的!”
“送礼?”朱北一愣,“谁送的?送的什么?”
“不知道谁送的!”苏小萌语速飞快,“守卫弟子只看到一个空间波动,然后门口就多了一个用黑曜石打造的、封印得严严实实的箱子!上面还用古精灵语刻着一行字:‘致尊敬的朱北阁下与北渊盟,一点小小的礼物,希望能换取未来的友谊与……一次诊疗机会。’”
“箱子经过严格检查,没有陷阱。里面是……”苏小萌顿了顿,脸上表情更古怪了,“一张非常古老的、用龙皮(疑似)鞣制的地图,上面标注的,正是阿尔卑斯山脉的详细地形,而在某个不断闪烁的光点旁,用鲜血(能量感应确认是高等恶魔之血)写着三个字——‘暗影堡’。”
静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神助攻”给整不会了。
匿名快递?精准投送?直接送上最急需的暗影古堡地图?还附带未来友谊和诊疗请求?
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王铁柱眨巴着眼:“俺滴娘诶……这是哪个‘雷锋同志’……不对,是哪个‘活雷锋异界版’干的好事?这服务也太周到了吧?包邮到家还免运费?”
卡伦摸着下巴,吸血鬼的阴谋论本能开始运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地图会不会是假的?或者是个陷阱?引诱我们去自投罗网?”
苏小萌摇头:“沈堂主和墨羽副堂主已经初步鉴定过了,地图材质古老,上面的空间坐标波动与记载中的暗影古堡特征高度吻合,恶魔之血的封印也做不得假。真实性……估计有七八成。”
朱北看着光幕上沈渊传回来的、经过处理的龙皮地图影像,那个不断闪烁的坐标光点,仿佛带着某种诱惑。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看来,我们这位‘匿名朋友’,很懂得投资啊。”朱北轻声道,“知道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雪中送炭,这份‘人情’,可比那些虚头巴脑的恭维和畏惧,要有价值得多。”
他站起身,虽然气息还未完全恢复,但那股决断的气势已经回来。
“不管这送礼的是谁,有什么目的,这地图,我们收了。”朱北目光扫过众人,“准备一下,等我恢复七八成实力,我们立刻出发,按图索骥,前往暗影古堡!”
“是!”众人齐声应道,眼中都燃起了斗志。
斩杀亲王的余波还在震荡,新的冒险,却已悄然拉开了序幕。暗影古堡,圣杯之谜,以及那神秘的“匿名送礼人”……前方的道路,似乎更加扑朔迷离,也更加引人入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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