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站在窗边，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茶。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桌面铺了一层淡淡的金黄。他望着楼下街道上匆匆走过的行人，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副科长的位置，真的要空出来了。
这件事最早是从办公室的几个老同事嘴里传出来的。有人说是李主任最近和区里走得近，有意提携年轻人；也有人说是因为原来的副科长被调去区里另有安排。消息五花八门，真假难辨，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大家都嗅到了机会的味道。
赵磊已经开始动作了。前两天他在会议上主动提出要牵头一个老旧小区改造项目，语气坚定得像是已经预定了这个位置。而陈雪则一如既往地低调，但林辰注意到了她这两天频繁进出张涛办公室的身影。至于王建军，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可林辰知道，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暗中布局。
他不想打草惊蛇，决定先从内部摸清情况。
午休时间，他特意留在办公室没去食堂，等同事们陆续离开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刘伟的号码。
“喂，小刘，你在哪？”
“我在楼下的便利店买水。”
“好，我下去找你。”
几分钟后，两人站在便利店门口，手里各拿着一瓶矿泉水。林辰靠在墙边，看似随意地开口：“最近办公室是不是有传言说副科长的位置要空出来？”
刘伟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有这说法，不过具体怎么来的我不清楚。好像是听谁说李主任跟区里谈过这事。”
林辰眯了眯眼：“你有没有听到别的风声？比如……王副主任那边有什么动静？”
刘伟压低声音：“昨天下午我看到有个陌生的年轻人去找他，穿着挺正式的，看样子不像是街道办的人。”
林辰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他们聊了多久？”
“大概十几分钟吧，出来的时候那年轻人还笑着点头，感觉挺满意的。”
林辰点点头，把瓶子捏紧了些：“行，我知道了。”
回到办公室后，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起赵磊的一举一动。第二天早上，赵磊在晨会上又提起了那个老旧小区改造的事，语气比之前更显自信。
“我觉得这个项目如果能尽快推进，不仅能提升我们街道的整体形象，还能为我们科室争取到一笔额外的资金支持。”
林辰微微一笑，接过话头：“赵哥说得没错，不过这个项目涉及多个部门协调，光靠我们科室恐怕有点吃力。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外部关系？”
赵磊愣了一下，勉强笑道：“这个嘛，我打算找张科长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联合城管、住建那边一起推进。”
林辰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但他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赵磊是在试图通过项目的“高难度”来凸显自己的能力，同时也在拉拢张涛的支持。
当天下午，林辰又以讨论工作为由找到了陈雪。
“陈姐，关于这次的政务新媒体培训，你是怎么看的？”他一边翻着资料，一边若无其事地问。
陈雪抬头看了他一眼：“挺有用的，现在舆情管理越来越重要了，特别是像咱们这种基层单位，必须学会用新媒体和群众沟通。”
林辰顺势问：“那你有考虑参加吗？”
陈雪迟疑了一下：“我也想去，但最近手头的事情比较多，可能抽不开身。”
林辰笑了笑：“其实我觉得你可以优先安排一下，毕竟这个培训对以后的工作帮助挺大的。”
陈雪看着他，忽然问：“你是不是已经报名了？”
林辰点头：“嗯，今天上午就交了申请表。”
陈雪沉默了几秒，忽然轻声道：“其实……我也想争取一下那个副科长的位置。”
林辰眼神微动，面上却不露声色：“那你就更该去参加这个培训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在领导面前多露几次脸。”
陈雪低头笑了笑：“你说得对。”
接下来的几天，林辰开始主动承担更多工作。他先是接手了一个原本没人愿意做的社区矛盾调解任务，短短三天内走访了十几个居民家庭，整理出一份详尽的报告，并提出了几条切实可行的建议。随后，他又协助环保局完成了上次排污事件的后续整改评估，确保企业真正落实整改措施。
他的努力很快引起了李建国的注意。
一次下班前，李建国把他叫进办公室。
“林辰，最近的工作我看得很清楚。”李建国坐在办公桌后，语气平静，“你做事稳重，思路清晰，是个可造之材。”
林辰微微一笑：“谢谢李主任的认可，我会继续努力。”
李建国点点头：“这次的副科长人选还没定下来，你要有想法，我可以帮你争取。”
林辰神色不变，语气依旧谦逊：“如果组织上有需要，我一定全力以赴。”
走出办公室时，林辰的脚步比以往更稳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引起了高层的关注，剩下的就是等待时机。
然而，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在按计划推进时，一件事突然打破了原有的节奏。
那天中午，他正在会议室里整理材料，刘伟急匆匆地敲门进来。
“林辰，不好了！刚刚听王副主任说，他已经向李主任推荐了一个新来的年轻人当副科长候选人。”
林辰眉头一挑：“谁？”
“就是前几天来找他的那个陌生人，听说是他一个亲戚的儿子，以前在区里做过行政助理。”
林辰沉默了几秒，随即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王副主任，是真沉不住气了。”
他站起身，合上笔记本，语气平静地说道：“既然他都出手了，那我们也该做点什么了。”
窗外，天色渐暗，办公室的灯光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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