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的晨霜还未完全消融，我已循着马蹄声奔向赤岭的驿道。冬祭的香火气息尚未散尽，岁末的驿道却比往日热闹 —— 今日是唐蕃约定好互派使者回访的日子，大唐的驿卒正忙着整理年度文书，吐蕃的信使则在清点新年礼物，驿馆外的马厩里，汉地的驿马与吐蕃的骏马都配好了崭新的鞍鞯，透着对 “年度之约” 的重视。
我的鼻尖掠过驿馆的文书箱，嗅到一股墨香与皮革混合的气息。大唐的礼部主事正核对年度成果册，对身旁的吐蕃使者说：“按今年盟约执行情况，唐蕃共修水渠 3 条、粮仓 12 座，互市交易量比去年多三成，这份汉文册子详细记录了农耕、商贸的各项数据，待会儿一并交给赞普的使臣。” 吐蕃的大相副手则捧着吐蕃文的成果抄本，用汉文回应：“我们也整理了牧民学习中原农耕的情况，还有唐蕃工匠合作打造的农具清单，这是给大唐皇帝的副本，上面盖了赞普的印玺。” 我用爪子轻扒文书箱的铜锁，锁身上刻着 “岁末回访” 的汉文与 “年度报喜” 的吐蕃文，锁芯转动的声响，像在开启一份沉甸甸的 “年度答卷”。
“白泽大人，帮我们看看这些礼物是否妥当！” 吐蕃使者招手喊道。新年礼物既要合对方习俗，又要体现情谊 —— 大唐准备的礼物里，有蜀锦、瓷器，还有中原的新茶种；吐蕃带来的则是麝香、狼皮，以及刚鞣制好的牦牛皮。我沿着礼物堆行走，用鼻尖轻嗅：蜀锦的丝滑、瓷器的温润，与麝香的醇厚、牦牛皮的厚重形成奇妙的呼应。我在蜀锦与牦牛皮之间压出一道浅痕，示意将两种礼物搭配摆放，使者们立刻领会，将汉地的蜀锦盖在吐蕃的牦牛皮上，瓷器与麝香罐对称排列，既显庄重又含 “交融” 之意。
巳时的日头渐渐升高，使者队伍准备启程。大唐的使者骑着驿马，马背上驮着汉文文书箱与蜀锦礼盒，驿卒们手持 “唐使回访” 的汉旗；吐蕃的使者则骑着骏马，皮袋里装着吐蕃文抄本与牦牛皮，侍从们举着 “蕃使赴唐” 的吐蕃幡。我跟着他们走到驿道入口，看着唐蕃使者相互道别：大唐主事用吐蕃语说 “愿你顺利抵达逻些，替我们向赞普问好”，吐蕃副手则用汉文回应 “盼你早日到长安，带我们向大唐皇帝转达敬意”，话语里满是对 “来年再合作” 的期待。
驿道旁的村落里，百姓们自发来送行。大唐的老农捧着新磨的粟米粉，塞进大唐使者的行囊：“这是今年共种的粟子磨的粉，让赞普也尝尝唐蕃共耕的味道！” 吐蕃的阿妈则将一皮囊酥油茶递给吐蕃使者：“这茶里加了中原的红枣，带去长安，让大唐皇帝知道我们的心意！” 我蹲在送行的人群中，看着他们将 “心意” 塞进使者行囊，粟米粉的清香与酥油茶的醇厚在风中交织，像一团温暖的 “民生符号”。有孩童举着唐蕃双语的 “平安符”，送给每位使者：“愿你们路上平安，明年还来！”
午后的阳光穿透云层，使者队伍沿着驿道前行。我跟着走了一段，看到驿道旁的里程碑上，除了 “距长安七千里”“距逻些三百里” 的双语标识，还多了今年新刻的 “年度互访” 字样。沿途的驿站里，唐蕃的驿卒早已备好茶水，大唐驿卒用中原的青瓷碗倒茶，吐蕃驿卒则用吐蕃的木碗盛酥油茶，使者们歇脚时，还会交流来年计划：“明年我们想派更多农师去吐蕃教种蔬菜”“我们也打算组织牧民去大唐学习养桑蚕”。我趴在驿站的门槛旁，听着他们的讨论，茶碗碰撞的脆响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傍晚的驿馆渐渐安静，留在驿馆的官员开始记录使者行程。大唐的驿丞用算筹计算使者抵达长安的时间：“按每日行百里算，正月初十能到长安，正好赶上大唐的元宵节”；吐蕃的驿官则用石子记录使臣到逻些的日期：“我们的使者走得快，正月初五就能到，能赶上逻些的新年庆典”。我蹭了蹭驿馆的廊柱，柱上刻着历年回访的日期，汉文的 “贞观 xx 年” 与吐蕃文的 “赞普 xx 年” 交替出现，像一串串联起 “唐蕃情谊” 的年轮。
夜幕降临时，驿道上的马蹄声已渐渐远去，驿馆的灯火却比往日明亮。大唐的主事留下的文书摊在案上，上面用红笔标注着 “来年重点：修桑园、扩互市”；吐蕃使者留下的抄本旁，画着唐蕃工匠合作的草图，既有中原的织机，又有吐蕃的鞣皮工具。我趴在文书案边，看着窗外的月光洒在驿道上，仿佛能看到使者队伍的身影在夜色中前行，马背上的文书与礼物，像在传递着 “岁岁相守” 的承诺。
回到驿馆内侧的角落，我想起这一年来的种种：从春耕共作到水渠同修，从丰收共庆到冬祭共祈，再到今日的岁末回访，唐蕃的情谊早已融入每一件日常小事。远处的粮仓在月光下静静矗立，“同心渠” 的冰层下隐约有流水声，像在为这份 “年度之约” 伴奏。
作为一头白虎，我或许不懂文书上的数字、礼物的价值，但我能感受到这份回访中蕴含的信任与坚守。我会继续守在这里，看着使者们年年往返于长安与逻些，听着驿道上的马蹄声岁岁响起，见证唐蕃的盟约在 “年度回访” 中愈发牢固，像这赤岭的驿道一样，连接着高原与中原，让互助的情谊在年复一年的 “岁末之约” 中，永远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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