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嘴角噙着浅笑。
天哪!太神奇了!
丁秋楠双眸瞬间亮了起来。
满眼钦佩地望着陈潇。
想学配药的话,改日教你。
真的?一言为定!
丁秋楠急忙应声,生怕他反悔。
而后在陈潇含笑的注视下,羞赧地低头。
继续专注地上药。
白铃姐,看来...你真没机会了。
不是你不尽力,实在是情敌太棘手...
刘会新旁观着两人互动,眼中泛起酸楚。
心底涌起深深的无力感。
这两个柔情似水的小妖精整日围着陈潇转。
再对比白铃昔日所作所为。
陈潇怎么可能收回离婚的念头!
潇哥,包扎好啦!
丁秋楠在陈潇左肩系好崭新的蝴蝶结绷带。
陈潇依依不舍地缩回手,轻声对陈潇说:好,谢谢你,秋楠!
陈潇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影响不大。
丁秋楠见状急忙劝阻:潇哥,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放心,我有分寸。陈潇笑着停下动作,走,做饭去。说完便起身朝于海棠住的小屋走去。
......
冼怡陪着白铃走在街上,来到公安部家属院。望着眼前的楼房,冼怡好奇道:白姐,叔叔阿姨住这儿吗?
嗯,罗部长也住这儿。白铃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
门口的警卫看到白铃,惊讶道:白局长回来了?真少见!
我很久没回来吗?这么惊讶?白铃有些不解。
不是,好多领导比你回来得更少,警卫解释道,主要是你丈夫每周都来照顾你父母,一直没见你一起回来,所以大家才觉得奇怪。前几天我们还开玩笑,说他才是亲生的......呃,抱歉,我多嘴了。
见白铃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警卫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
白铃勉强挤出笑容问道,声音微微发抖。
泪水再次在眼眶中打转。
警卫回答:“对,每周末都来,周六周日一大早就到了,傍晚才走。”
“做事特别认真。”警卫没敢多说。
白铃听完,心脏又是一阵刺痛。
懊悔与痛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原来在她忽略的时光里,
陈潇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事。
将她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而她却从未给过陈潇一丝温暖。
悔恨。
痛苦。
绝望。
孤独。
复杂情绪交织,她几乎想冲进陈潇怀里痛哭。
可昏迷前那句冰冷的话猛然浮现——
还有他对丁秋楠的温柔亲昵。
顿时浑身力气被抽离。
疲惫。
痛苦。
焦虑。
恐惧。
情绪如浪,一波波冲击着她的理智。
“白姐......”冼怡也惊住了。
没想到陈潇能为白铃付出到这种程度。
白铃自己都很少看望父母,
陈潇却每周风雨无阻替她探望。
这该是怎样的深情?
“上周……他来了吗?”
她怔了怔,被冼怡的话点醒。
忽然记起上个周末的事。
在四合院苦等整夜,未见陈潇踪影。
接连两日寻遍大街小巷,毫无音信。
直至周日深夜,才见他风尘仆仆归来。
上周确实反常。
周末那天...您爱人竟破天荒没来?
这半年多风雨无阻,每个周末我值早班时,他都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上周我特意提前到岗,结果.....
警卫挠着后脑勺,满脸困惑。
白局长,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按说您爱人绝不会无故缺席.....
警卫小心翼翼探问。
没事...他受了点伤。
白铃苍白的唇角勉强牵起。
原来如此!
警卫恍然大悟。
李哥您忙,我先去办公室了。
白铃深吸一口气。
说完便大步流星走向办公楼,背影如赴疆场。
咔哒——
二楼尽头房间的门锁弹开。
甫一进门,六道目光齐刷刷投来。
小铃?今天不是工作日吗?
雍容妇人惊喜起身,快步迎上前。
妈,我这周调休。
白铃轻握妇人双手。
这位是冼怡,您有印象吗?
白铃牵起冼怡的手,温声向母亲介绍。
记得!这么俊的姑娘谁能忘记!
白铃母亲操着吴侬软语的普通话,语调透着几分古怪。
好在尚能听懂。
铃儿,你那口子怎么没一块儿来?
妇人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追问道。
他...临时有事。
白铃眼底掠过一抹晦暗,轻声应答。
她不愿父母知晓陈潇提出离异之事。
没来正好!
你是不知道,那乡下人每次上门,我都觉着污了门槛。
要不是你下嫁,这种泥腿子连咱家门朝哪开都不配晓得。
铃,娘说句掏心窝的,你这局长身份嫁他,真真是凤凰落进草鸡窝——
妇人越说越起劲,沪上人特有的倨傲在字里行间翻涌。
却未察觉女儿指节已攥得发白。
冼怡在旁听得眉心直跳。
她越发确信——
分明是白家高攀了陈潇。
那些刺耳言辞让她恍然看见陈潇独自承受羞辱的模样。
这一家子,根本配不上那个男人。
住口!
白铃骤然冷喝,生生掐断了母亲的絮叨。
她不由得愣住了。
妈妈,陈潇是我丈夫,他对我很好!
而且,他很有本事!特别有本事!
你不能轻视他!
白铃眼神坚定,直视着自己的母亲。
毫不犹豫地开口。
小铃!以前……以前我们也提过这事,你……可从来没对妈妈这样!
今天……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白母显得有些慌乱,满脸焦急地看着女儿。
白铃一时沉默。
是,以前,为什么她能对父母羞辱陈潇视而不见呢?
明明自己是他的妻子!
今天父母当着自己的面尚且如此咄咄逼人——
那陈潇独自来的时候呢?
他又承受了多少冷嘲热讽?
是怎么做到每周都来的?
妈,爸,以前的那些话我不想计较了。
但你们必须明白,他是我丈夫!既是我法律上的伴侣,也是我心里的爱人!
我白铃的丈夫,谁都不许羞辱!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凌厉。
这态度让白家父母瞬间皱紧眉头!
铃铃!怎么跟妈妈说话的!
那个陈潇,就算是你丈夫,也不过是个乡下穷小子!
能娶到你就该烧高香了!
我们当父母的还说他不得了?
沙发上看报纸的白父终于忍不住摔下报纸。
正和他交谈的年轻人都被这动静惊得抬头。
就是!铃铃!你那丈夫就是个土包子!
农村来的乡巴佬罢了!
你不也瞧不上他嘛!
“要不是因为这个,你们结婚这么久,也不会一直分房睡吧!”
客厅里。
站在白父身旁。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斯文青年。
扶了扶镜框。
突然对着白铃发难。
你算什么东西!白铃瞬间冷下脸来,我白铃的男人,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她目光如刀。
声音冷得像审讯犯人。
周亮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小铃!怎么说话的!白父急忙打圆场,这是农业部周司长的公子周亮!
就住在隔壁单元。
你们年轻人多走动走动!
白父脸上堆着笑。
给我滚!
白铃突然厉喝。
空气瞬间凝固。
白父的笑容僵在脸上。
白母刚要扬起的嘴角也僵住了。
冼怡悄悄攥紧拳头。
暗叫痛快。
谁都听得出来。
白父这是嫌弃陈潇。
想撮合女儿和这个 ** 。
铃...铃铃?你...你说什么?
白父不敢置信地追问。
我说——滚出去!!!
白铃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浪震得白母倒退两步。
不像话!白父脸色彻底阴沉。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待客之道?
“周亮,我不知道哪里冒犯了你,但能否给我个机会弥补?”
周亮开口打破沉默。
“住口!”白铃瞬间暴怒,眼眶发红,“再敢叫那两个字,我扒了你的皮!”
她声音里的狠厉让人心惊,连她父亲都愣在原地。
周亮面色铁青地闭上嘴。
这个仗着父辈余荫的二代,不过是农业厅最末流的副科长。没有真才实学,靠着父亲的关系才勉强立足。
听说白铃婚姻有名无实,他立刻打起了算盘——若能攀上这位年轻貌美的警界一把手,等于同时握住仕途跳板和完美 ** 。
可他到底畏惧白铃。这位与他父亲同级的女局长,是能让他全家吃不了兜着走的存在。
“闺女,出什么事了?”白父终于察觉异常。
白铃看向周亮的眼神像在看垃圾:“要么他滚,要么我走。”
白父话未说完,白铃霍然转身!
那双杏眸凌厉如刀,逼得白父后退半步。
周亮的事到此为止。她攥紧皮包的手指节泛白,若您还认我这个女儿——
话未落音,皮靴已踩出重响。门廊花瓶映出她绷直的背影,震得白父喉结滚动。周亮正欲递茶的手僵在半空,瓷盏砸碎在大理石上。
叶叔,我突然想起公司...
周亮弯腰去拾碎片,领带却先一步被白铃踩住。他抬头撞上两道寒芒,那句还有会卡在牙关里打了个转,最终混着冷汗咽了回去。
十三年零七个月。白铃突然开口,窗纱在她脸上投下斑驳暗影,当年我妈咽气时抓着您的手说护好铃儿,您答应过的。
白父面上肌肉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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