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亿？老乌头不禁颤抖了，喃喃道：“一个亿？那我徒弟可以在北京买房了，还能把她家人都接到北京区生活了。可怜那孩子，还两地分居呢。有了钱，德叔指不定能跟着我，菠菜豆腐天天可以吃了。”
池卫栋仿佛看到了希望：“对，有了钱，别说北京，就是去国外，都没有问题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老乌头伸手拍拍池卫栋：“唉，孩子啊，可是我还有一个更大的难处啊。”
池卫栋巴巴的问：“什么难处？您说，我帮您处理。”
老乌头叹口气：“是这样，不久阎王爷就要开会，我们阴阳师都要参加。我把……有些把柄握在阎王爷手里，他要惩罚我。
“我本想着把你拉下马，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阎王爷看在为民除害的功绩上，多少会给些面子。如今你愿意给我一个亿，我也心动，要不你去跟阎王爷说说，让他别计较过去的事了，放我一马，我就把账本给你。”
你……什么跟什么啊？我一个凡人，去哪里找阎王爷？
池卫栋脸色变了：“大师，你在玩我吗？”
老乌头认真的说：“你让我把账本给你，也是在玩我吗？”
彻底谈崩。
池卫栋站起来，进了书房，再出来时，手里有一把小型手枪。
池卫栋彻底失去理智了，他拿枪对着老乌头，说：“老东西，你敢玩弄我，今天只有一条路，就是你的死路。”
老乌头一惊，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枪？
老乌头站起来，嘴里念着什么，眼中的水仙精灵迅速冲出去，就在池卫栋要开枪的瞬间，他的手动不了。
池卫栋惊恐的大喊起来：“你对我干了什么？”
老乌头走到池卫栋面前，眼神冷得可怕：“我不过是用畜语控制了你。小子，我告诉你，除了阎王爷，没有人敢对我动粗。”
池卫栋大惊：“你用了什么巫术？放开我，放开我。”
老乌头的语言，就像从冰洞里传来：“池卫栋，利用秘书身份，压制下属，谋取各个私企的股份。这些钱，九成进了你的口袋，黄立国这里可以查到的就有三亿多。
“至于其他，加起来不会低于五亿。钱乃身外之物，我是阴阳师，本可以不插手。但是，你利用职权，害人性命，那就是我范围之类的事了。
“三年前，你们诱骗一个高中女孩，陪吃陪喝。女孩发现不对，想离开酒局，你给她下了迷魂药，送到了酒店，供人玩乐，女孩醒来以后，悲痛欲绝，从酒楼窗口跳下去了。
“你动用关系，草草结案，赔了女孩家属十万元。”
池卫栋满头大汗：“老头，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有做。”
老乌头继续说：“某私企，本来经营就艰难，负责人不愿意给你股份，你让人放了一把火，烧死工人三人，烧伤十几人，导致负责人破产，冠以消防不过关，被判了十年。
“现在还在牢房里关着呢。还有利用情色，拿捏一些官员的把柄，进行威胁，让他们不得不与你合流同污。黄立国就是其中一位吧？
“池卫栋，不要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我们阴阳师，有追忆的本领，来省里这些日子，我早就进入了你的记忆，所以你的所作所为，全部写成了报告，包括黄立国那本账本，已经给了中央的调查组，你的日子不多了。”
一件件，一桩桩，老乌头如数家珍的讲出来，池卫栋也无话可说了。
池卫栋思维却转向了另外一边：“这世上，真有阴阳师？真有地府？”
老乌头蔑视一笑：“当然有，只是人类有生死的自然规律，阴阳师不会参与其中。你错就错在不应该让姓杜的打我徒弟。
“我就那么一个徒弟，能随便打吗？她委屈的不行，又对付不了你们，只好把我从北京弄过来报仇。
“那一夜，我从高铁站走到她家，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结果第二天，就给我煮了一个菠菜豆腐，一点也不好吃。逆徒啊……”
池卫栋都吓完了，你还在秀师徒情深？
池卫栋声音变了：“大师，你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算让我跪在她面前认错也可以。还有，我有钱，全部给你们，留我一条命，好不好？”
老乌头摇摇头：“为时已晚啦，明天调查组就能找到这里啦。池卫栋，进去以后好好交代，或许去了地府，阎王爷能让你选一个比较好的地狱。”
地狱还有好的？
池卫栋做出最后的挣扎：“老乌头，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老乌头叹口气：“你这孩子，死脑筋，现在不放过我的是阎王爷，就你这样的，我能放在眼里吗？”
老乌头走到茶桌边，倒了一杯茶，天亮才能回去，还不如再多喝几口茶，这么好的茶叶，第一次喝。
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垂死挣扎的池卫栋，终于语气软了：“老乌头，其实受贿的钱，有一半给了副省长。”
老乌头慢悠悠的：“我都说了，各人有各人的自然规律，你告诉我有什么用，难道我还去帮你报仇？你要说，等调查组来了，你跟他们说，我只帮我徒弟报仇。”
池卫栋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没有打他徒弟，就算老乌头知道他贪污受贿，也不会插手这件事。
姓杜的，你他妈好端端的，打他徒弟干什么啊？
屋子里又安静了，事情已经到了不可转圜的地步，池卫栋战战兢兢的问：“我死了，会去地狱？”
老乌头说：“还要判官审判以后，才能决定你去哪里。”
“怎么才能减少我的罪孽？”
“当然是老实交代咯，对伤害过的人，做出补偿，应该可以网开一面。”
老乌头慢慢说着，又开导说：“你也别怕，其实地狱也不是最可怕的，我比你处境难多了，阎王爷要找我算账，你本来是要去整治黄立国老婆孩子的，我也算救了两条人命，不知道阎王爷能不能网开一面。不好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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