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夏荫护苗与远信传芳
夏至的蝉鸣刚起,断星崖的药圃已被浓绿覆盖。“阿椰紫苏”长得比人高,粉紫色的花穗垂在头顶,走在田埂间像穿过花廊;“铁苏”的叶片宽如手掌,青灰色的茎秆挺拔如竹,在风中哗啦啦地响,倒比蝉鸣更有生气。
林婉儿坐在药魂木的石座上,翻着南洋寄来的《跨洲药草培育志》。阿椰的名字印在扉页,旁边配着她在紫苏田劳作的照片,小姑娘已经长个子了,辫子上还系着当年小芽儿送的彩虹紫苏绳。书里特意留出一章写断星崖,说这里的“和合草”盆栽成了南洋药商的信物,三株紫苏缠绕的模样被刻在药箱上,寓意“药路相连”。
“林姐姐,你看这是什么!”小芽儿举着个竹笼跑过来,笼里装着只蓝羽信鸽,脚环上刻着朵紫苏花。“是西域来的!古力说这鸽子能飞越雪山呢。”
信管里的纸条带着风沙的气息,是张清越的笔迹:敦煌的“药魂旗”在风沙里展开时,旗上的药魂木图案会渗出紫苏香,迷路的商队闻着香味就能找到方向。“学堂的孩子们用紫苏杆做了百十个哨子,”他写道,“风一吹,山谷里全是药草歌的调子。”
小石头正在给“铁苏”剪枝,剪下的枝条堆在一旁,散发出清冽的气息。“刀疤脸派人来说,黑风岭的‘铁苏’已经爬满了崖壁,”他擦了把汗,“矿工们说,夏天躲在下面歇脚,比喝凉茶还解暑。”他指着剪下的枝条,“这些让张婶拿去编筐,她说带着药香的筐装药材,不容易坏。”
日头正中时,药圃里来了群特殊的客人——城里西医院的大夫,提着白大褂下摆,对着“阿椰紫苏”的花粉标本啧啧称奇。“这黄酮含量比普通紫苏高三成,”为首的老大夫推了推眼镜,“我们想合作提取药剂,治过敏症效果肯定好。”
林婉儿领着他们参观暖棚,里面培育着新杂交的“三色苏”,叶片上紫、粉、青三色交织,像幅流动的画。“这些种子来自四个国家,”她指着标牌,“南洋的耐寒性,黑风岭的抗逆性,西域的香气,断星崖的药效,都聚在它身上了。”
老大夫摘下片叶子,对着阳光看:“这才是真正的‘药通四海’啊。”他掏出份协议,“我们医院想建个‘紫苏药园’,就按断星崖的法子种,让病人看着它们生长,比打针吃药还有盼头。”
傍晚的霞光里,小芽儿在药圃边教信鸽认路。她把“三色苏”的种子撒在竹笼里,鸽子啄食时,她就指着南洋的方向念叨:“记住啦,粉紫色的花在那边。”林婉儿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太爷爷医书里的夹页,那张泛黄的纸上,老人用朱砂画了株没有根的紫苏,旁边写着“心之所向,便是故土”。
信鸽放飞时,带着片“三色苏”的叶子。小芽儿的画册新页上,画着这只鸽子飞过雪山、越过大海的模样,翅膀下拖着长长的紫苏藤,藤上结满了世界各地的信。
“等秋天,”林婉儿摸着药魂木的纹路,木头里渗出淡淡的香气,与周围的药香融为一体,“我们就把‘三色苏’的种子寄给每个种过紫苏的人,告诉他们,新的故事又开始了。”
小石头正在给药圃浇水,水珠落在“三色苏”的叶片上,折射出七彩的光。他笑着喊道:“到时候让古力的驼队挂面大锦旗,就写‘一株紫苏,满世界春’!”
蝉鸣渐歇时,药圃里的香气愈发浓郁。林婉儿知道,这片被夏荫守护的苗,这些带着期盼的信,终将在时光里长成新的风景,就像断星崖的故事,永远在生长,永远有新的篇章,在风里,在雨里,在每个愿意倾听的人心里,慢慢铺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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