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活他。”左航的声音不容置疑,冰冷的目光盯着李威,“明天太阳升起之前,他必须活着,我要他清醒着,看着自己成为祭品。”
巨大的压力让李威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他手忙脚乱地打开箱子,翻出强心针,肾上腺素,用颤抖的手给韩北注射。
接着是止血钳纱布,试图堵住最致命的出血点,动作却因为恐惧而显得慌乱。
他用力按压韩北的胸膛进行心肺复苏。
然而,韩北的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越来越微弱。
“心跳……心跳停了!”李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惊恐。他迅速开始心肺复苏,双手用力按压韩北的胸膛。
左航一直站在旁边,冷冷看着。
听到“心跳停了”几个字,他瞳孔猛地收缩!半年来精心策划的复仇,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他弟弟的祭品!怎么能死在今天?
他看到了李威眼中的慌乱,捕捉到他动作的迟滞,更想起过去几次李威对韩北身体状况闪烁其词的报告。
那些尚可,稳定背后隐藏的,恐怕不只是敷衍,更是刻意的隐瞒。
左航的怒意沉在眼底,面上却结着一层冰。那股无声的压迫感如同铅块,沉甸甸地砸在狭小的空间里。
空气瞬间凝滞。
窒息感扼住了李威的喉咙。左航的目光如刀般扫过他药箱里那些特制针剂,又落回李威惨白的脸上。
一个冰冷的念头瞬间划过脑海:最近几次注射后,韩北的反应似乎比预期更快地消退……明显是剂量有问题?
左航的沉默,和他眼中那洞悉一切的寒意,让李威瞬间如坠万丈冰窟,寒意从猛的在心底深处炸开。
李威知道,瞒不住了。
那份对韩北非人处境的,微不足道的同情,试图通过减少针剂的剂量,让韩北更快陷入无痛无觉的昏迷,减少清醒时承受的痛苦,甚至奢望能让他早些解脱,此刻成了最致命的催命符。
这无疑是对左航绝对掌控权的最大背叛!
没等他做出哪怕一个辩解或求饶的微表情,一颗子弹带着灼热的死亡气息,毫无征兆地钉入了他的眉心。
李威的身体猛地一震,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左航看都没看倒毙的李威一眼,背叛者,死有余辜。
他的视线,此刻只锁在床上那具冰冷沉寂的躯体。
他走过去,看着韩北惨不忍睹的身体。
“想死?”左航的嗓音嘶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执拗,“没我的允许,你想死都由不得你!”
他目光扫过地上散乱的医疗器材,精准地抓起一支大号针筒,拔掉针帽。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扎进他手臂上唯一还算清晰的血管,透明的液体被强力推注进去!紧接着,又是一支肾上腺素。
他又翻找出几一片强效的急救药片,用沾着血污的手指粗暴地撬开韩北紧闭的牙关,将药片塞进他喉咙深处!然后抄起旁边半杯水,强行灌下!
对于韩北这具千疮百孔的躯体来说,左航早已不在乎什么药效叠加的剧毒副作用,不在乎强心针会如何撕裂他脆弱的心肌,不在乎肾上腺素会怎样榨干他仅存的元气。
眼下,他只要这口气,吊到明天日出。绝不能在今天断掉!
他的祭品,绝不能死在今天。
也许是这些年来,韩北的身体早已被各种强效药物摧残得产生了极强的抗药性。
也许是,韩北的身体状况真的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神仙难救的地步。
几分钟过去了,床上的人,依旧冷冰冰的没反应,
左航这才有点慌了……
他扔掉水杯,双手交叠,用尽全力按压韩北的胸膛!
“再多活一天……必须再多活一天……”左航轻声呢喃道,像是祈祷又像在祈求。
可……人还是毫无反应。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掌下那冰冷沉寂的胸膛,极其微弱地,向上顶了一下他的手掌!
左航的眼神顿了一下,他仔细感受着。
紧接着,又是一下!虽然微弱,但那确确实实是心跳的搏动!
他活过来了!在强心针,粗暴的心肺复苏和过量药物的刺激下,他硬生生被左航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韩北眼睫剧烈地颤抖着,几番挣扎,终于艰难地掀开了一道缝隙。
他的眼里充斥着刺目的红死,眼珠像是蒙了一层水汽,浑浊不堪。他艰难地转动着眼球,最后,涣散的视线一点点凝聚,对上了左航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总是沉稳冷酷掌控一切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汗水,就连额角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那是一种韩北从未在左航脸上见过的情绪。
韩北的目光牢牢落在左航的脸上。眼珠一动不动。
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左航见他睁开眼,这才缓缓收回手,直起身,拿出一块方巾擦拭着手上的血渍,神色又恢复了原来的冰冷模样。
仿佛刚才的一幕也是他折腾韩北的手段一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虚弱不堪的韩北,今晚的惩罚太过激烈。
韩北这副模样,别说再折腾,能活到天亮都是奇迹。
也绝不可能再承受任何额外的仪式了。
他瞥了一眼角落翻倒的药剂箱。
里面的东西在李威倒下时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那管特制的,能让韩北彻底瘫软无力的针剂,也掉在地上,瓶身碎裂,药液正混着尘土缓缓渗入水泥地。
药剂而已……虽然是特制的,但他还有很多。
现在,他只想确保这个祭品能活着撑到明天日出。
他打来水,仔细清理掉韩北身上大片血污,处理好所有伤口。
韩北任由左航将自己剥光,换上另一件相对干净的衣物。
左航的动作依旧沉稳精准,却少了几分刻意的折磨意味。
他毫无反抗,像个被摆弄的玩具。
确切地说,是没有力气反抗。
一年多非人的折磨,让韩北瘦得脱了形,只剩皮包骨,皮肤是病态的死白。若非胸口那点微弱的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
左航强行给他灌下混着消炎药和一些流食,重新包扎固定他那条断腿。
确保他吊着最后一口气,不会在黎明前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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