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城主最近心情不错,感觉自己又行了。
他手底下那帮眼线虽然不知道萧一和尤利西斯的争吵,但是尤利西斯从“坚韧号”船舱愤怒的走出,就足够墨菲脑补出一场年度宫斗大戏了。
“好啊!吵起来了!内部不和,其心必异!”墨菲美滋滋地抿了一口高档红酒,感觉这酒都比平时香了几分。在他看来,萧一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刺头,尤利西斯则是个死脑筋的圣光呆子。这俩人闹掰,简直是他最近听到最好的消息。那个难缠的伊莎贝拉,估计也得花心思去调解内部矛盾,没空盯着他了吧?
“天助我也!这是送走这帮瘟神的绝佳机会!”墨菲立刻对心腹下达指令,“给他们的补给,开绿灯!要什么给什么,速度给我提到最快!品质按最高标准来!让他们挑不出毛病!还有,明面上的监视,撤掉一部分,做得像我们要热情送客一样,别让他们感觉我们还防着,再找借口赖着不走!”
他这算盘打得噼啪响:赶紧满足你们所有要求,显示出我老墨的“诚意”和“配合”,你们自己内部又闹得不可开交,总没脸再死皮赖脸待着了吧?只要你们舰队一离港,这“十字路口-IV”就还是我墨菲的天下!至于萧一偷偷保下来的布朗那几个废物?等你们滚蛋了,随便制造个“意外”就能让他们彻底闭嘴!
果然,随着墨菲的“积极配合”,主角团明显感觉到外部环境宽松了。补给物资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堆满了“坚韧号”的仓库,品质还都杠杠的。之前那些像苍蝇一样盯着他们的视线,也少了一大半,剩下的也都显得“彬彬有礼”,不再那么咄咄逼人。连伊莎贝拉安排的反监视小组都报告,对方的盯梢变得“敷衍”和“象征性”了。
“老墨这是下血本要赶我们走啊。”萧一看着迅速到位的物资清单,撇了撇嘴。
伊莎贝拉冷静分析:“他在释放烟雾弹,想让我们放松警惕,尽快离开。但我们手里关于他的核心罪证,尤其是能直接把他钉死的铁证,还差最后几块拼图。”
“那还等什么?”萧一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他给机会,咱就得接着啊!趁他病,要他命!”
趁着这难得的“空窗期”,萧一带着巴顿,还有那几个被他“偷天换日”保下来、现在为了活命恨不得把墨菲祖宗十八代都卖了的布朗等人,如同开了挂一样,在太空城的灰色地带疯狂活动。
有布朗这几个“前内部人士”当带路党,证据搜集的效率简直坐了火箭。墨菲藏在废弃仓库里的秘密金库、他和“黑蛇”商会通过离岸账户洗钱的记录、几起被压下去的命案的关键人证物证…一条条重磅黑料被迅速挖掘、整理出来。萧一甚至还利用【大饼子给五百】的技能,从一个被墨菲玩腻了甩掉的情妇那里,撬出了一份涉及墨菲向圣廷总部某位实权人物行贿的加密账本片段!
证据越攒越多,越来越扎实,足够把墨菲来回枪毙十分钟了。
但萧一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因为他发现,墨菲对这座太空城的掌控,简直到了变态的程度。城防军、治安队、港口管理、税务…几乎所有要害部门,都被墨菲用金钱、权势、姻亲、黑料编织成的一张巨大蜘蛛网牢牢粘住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腐败窝案,这他妈是经营成了一个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铁桶江山”!想从内部攻破,难如登天。
就在萧一琢磨着怎么找个合适的角度,给这个铁桶撬开一条缝的时候,一直因为理念冲突而跟萧一冷战、独自生闷气的尤利西斯,在仔细翻阅了萧一整理好的、那厚厚一沓触目惊心的证据后,终于坐不住了。
他找到萧一,脸色虽然还是不太好看,但眼神里却燃起了熟悉的、属于圣骑士的正义火焰:“萧一,你收集的这些证据,已经足够充分,足够确凿!墨菲·黑岩的罪行,罄竹难书!现在,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不能再让他继续逍遥法外,荼毒生灵!”
萧一挑了挑眉,有点意外:“哦?那你打算怎么行动?”
尤利西斯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一种程序正义的庄严:“当然是通过正规程序!我是圣廷神子,拥有监察之权。我现在就以神子的名义,签署逮捕令,命令城防军和治安队立刻逮捕墨菲·黑岩,接管太空城防务!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接受圣廷律法的审判!”
萧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尤利西斯:“老尤,你没事吧?你觉得那帮被墨菲喂饱了的城防军和治安队,会听你一张纸的命令?他们认的是墨菲给的信用点,不是你那个神子头衔!”
“圣廷律法高于一切!我的身份代表圣光的意志!”尤利西斯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信念,“他们不敢抗命!除非他们想背负叛徒的罪名!”
萧一扶额,感觉脑仁疼:“大哥,醒醒!这里是‘十字路口-IV’,不是圣廷总部!天高皇帝远,在这儿,墨菲就是土皇帝!你那套不好使!”
“不试试怎么知道?”尤利西斯执拗地说,“如果连最基本的程序正义都不遵守,那我们和墨菲之流又有什么区别?我必须这么做!这是原则!”
萧一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再劝也没用,心里骂了句“死脑筋”,索性摆摆手:“行行行,你去,你去。碰一鼻子灰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心里其实也有点别的打算:让尤利西斯去碰碰壁也好,让他亲眼看看现实的残酷,总比自己磨破嘴皮子有用。而且,万一…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尤利西斯见萧一不再反对,便不再多言,拿着那份厚厚的证据副本和自己亲手签发的、盖着神子印鉴的逮捕令,带着一脸“终于抓住证据”的兴奋,直奔城主府而去。巴顿不放心,默默跟了上去。
萧一则留在后面,一边让伊莎贝拉的人继续暗中搜集更多证据,一边密切关注着城主府那边的动静,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尤利西斯这一去,就如同石沉大海。
起初,消息还能传回来一点。据说尤利西斯在城主府门口被卫兵拦下,他亮明身份,出示逮捕令,义正辞严。卫兵进去通报后,墨菲城主居然“客客气气”地把尤利西斯和巴顿“请”了进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城主府那边安静得可怕。萧一派去打探的人回报,城主府已经被戒严,许进不许出。连伊莎贝拉动用隐藏的通讯线路试图联系尤利西斯和巴顿,都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回应。
“妈的!出事了!”萧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难看。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伊莎贝拉也皱紧了眉头:“墨菲胆子太大了!他竟然敢软禁神子?!”
“软禁?”萧一冷笑一声,“在老墨的地盘上,他有什么不敢的?他现在估计正想着怎么把‘萧一蛊惑神子,对圣光不忠,被亚空间污染’的罪名扣到我头上呢!”
他之前的预感成真了。尤利西斯那套正规程序,在墨菲经营得铁桶一块的“十字路口-IV”,就是个笑话!不仅没能拿下墨菲,反而把自己和巴顿都给搭进去了,成了送上门的人质!
现在情况急转直下,原本打算悄悄收集证据然后抽身而退的计划彻底破产。神子被困,他们投鼠忌器,彻底陷入了被动。
萧一看着窗外那座如同钢铁巨兽般的太空城,眼神冰冷。他知道,和平解决的路已经走不通了。接下来,恐怕真要如他之前所想,得用点“非常规”手段,才能把这铁桶砸开一个窟窿,把那个死脑筋的神子给捞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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