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安朝堂为运河宏图定下基调的同时,东南扬州的天空,却已战云密布,杀机凛然。
得到皇帝刘禅“该打就打,别手软”的明确授权后,坐镇许都的诸葛光再无任何迟疑。他深知,对付山越这种盘踞山林、时叛时附的势力,怀柔招抚固然必要,但若无雷霆手段先行震慑,一切怀柔都将被视为软弱可欺。江东孙吴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不断暗中输血,企图将山越这把“钝刀子”牢牢抵在季汉的腰眼上。
“传令姜维!”诸葛光的声音冷峻,带着金石交击般的决断,“以‘定风’为号,犁庭扫穴,限期三月,肃清九江、庐江境内主要山越部落,擒其魁首,绝其根本!”
命令通过快马和信鸽,迅速传达到前线。早已摩拳擦掌的姜维,接到命令后,眼中精光一闪。他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太久。
姜维用兵,向来不以蛮力见长,而是谋定后动,精准狠辣。他并没有立刻挥师进山,而是采取了步步为营的**堡垒推进**与**经济封锁**相结合的策略。
首先,他调动军队和征发的民夫,在几条进入山越核心区域的主要通道上,选择险要之处,修建起一座座坚固的营垒。这些营垒并非孤立的据点,而是互相呼应,构成了一道不断向深山延伸的锁链。每个营垒都储备了足够的粮草军械,足以支撑长期驻守。汉军士兵以这些营垒为基地,不断向外巡逻,压缩山越的活动空间。
同时,姜维下达了严厉的封锁令。所有通往山区的商道、小径都被严密封锁,禁止任何盐铁、粮食、布匹等物资流入山中。他深知,山越虽能自产部分粮食,但对盐、铁器等必需品的依赖极强,尤其是与江东的秘密贸易线,更是他们的生命线。
这一招“钝刀子割肉”效果显着。失去了外界物资补充,尤其是盐的短缺,让山内部落的生活迅速陷入困境。原本就并非铁板一块的各部落之间,开始为了有限的资源而产生摩擦猜忌。
然而,这还不够。姜维需要找到山越的主力,尤其是那几个与江东联系紧密的大部落,予以致命一击。他派出了大量麾下精锐的斥候以及“暗影司”的好手,他们伪装成猎户、药农甚至逃难的部落民,潜入深山,搜集情报,绘制地图,并伺机进行分化瓦解。
机会很快到来。一名被策反的山越小头目传来关键情报:以**彭式**、**彭绮**兄弟为首的彭氏部落,是这一带势力最强、也与江东联系最紧密的一支,其主力正聚集在**鄱阳湖**以西的**怀玉山**谷地,似乎在接收一批来自江东的秘密补给。
“就是现在!”姜维当机立断,亲率两万精锐,偃旗息鼓,昼夜兼程,直扑怀玉山!
汉军的行动极其隐秘和迅速。当彭式、彭绮还在为刚刚到手的一批江东兵器和布帛沾沾自喜时,姜维的大军已经如同神兵天降,将整个山谷围得水泄不通!
“杀!”姜维长剑所指,汉军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山越营寨。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山越战士虽然骁勇彪悍,但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阵型严整的汉军主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的竹枪、猎弓,难以穿透汉军的铁甲;他们散乱的冲锋,在汉军如林的枪阵和密集的箭雨面前,只能留下遍地尸体。
彭式在乱军中被姜维一箭射杀,彭绮率少数亲信试图突围,被早已埋伏好的汉军骑兵截住,力战被俘。仅仅一天时间,彭氏部落的主力便被彻底摧毁。
此战,如同在油锅中泼入了一瓢冷水,在整个山越势力中引发了剧烈的连锁反应。姜维挟大胜之威,一方面继续分兵清剿其他负隅顽抗的部落,另一方面,则打出了“只诛首恶,胁从不问”的旗号,派出大量使者,携带——没错,正是**快乐酥**和**老君馍**——深入各个中小部落进行招抚。
许多原本就摇摆不定,或者在封锁下难以为继的部落,见到连最强的彭氏都已覆灭,又见到汉军送来的、他们从未尝过的美味点心(快乐酥对于缺盐少糖的山民而言,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纷纷选择了放下武器,出山归附。
姜维严格执行诸葛光的命令,对投降的山越部民进行妥善安置。愿意下山定居的,登记户籍,分给荒地、农具和“仙种”粮种,允诺三年免税;愿意从军的,则编入专门的“山越营”,给予正规军待遇。同时,将缴获的大量物资和随身携带的快乐酥广泛分发,迅速稳定了降民的情绪。
“定风”战役,从发动到基本结束,仅仅用了两个多月时间。季汉以极小代价,彻底肃清了扬州境内为患多年的山越主力,收编人口数万,缴获无算,更重要的是,斩断了江东伸向季汉境内的一只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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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回建业,吴主孙权拿着战报,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他原本指望山越能至少牵制季汉一两年的精力,为其整军备战争取时间,没想到诸葛光和姜维如此果决狠辣,竟在如此短时间内就解决了问题。
“彭式、彭绮……废物!”孙权将战报狠狠摔在案上,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诸葛光、姜维……用兵竟如此老辣!”
大将军朱然愤然道:“陛下,季汉此举,分明是未将我江东放在眼里!其荡平山越,下一步必是图我江南!臣请增兵濡须、夏口,以防不测!”
然而,陆逊却相对冷静:“陛下,朱将军所言虽是,然此时与季汉正面冲突,实为不智。其新胜之师,士气正旺,且内部稳固。我军水师虽强,然陆军野战,恐非其敌。山越之败,在于其乌合之众,且我支援有限,被其各个击破。如今之计,仍当以固守为上,加紧备战。同时……或可遣使,再探刘禅口风,重申盟好,麻痹其心。”
孙权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知道陆逊说的是老成谋国之言。与如今气势如虹的季汉开战,胜算渺茫。
“就依伯言吧。”他最终无奈地挥了挥手,“令沿江诸将,严加戒备。至于遣使……容后再议。”
“定风”战役的胜利,如同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不仅割除了边境的毒瘤,更极大地震慑了江东,使得孙吴短期内不敢再有大的异动。这为季汉赢得了宝贵的、不受干扰的内部建设时间。王铁柱规划的运河工程,得以在相对安稳的环境下,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和动工。
南北对峙的天平,随着山越的平定,再次向着季汉的方向,倾斜了至关重要的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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