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弑神枪之下,他们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死亡的降临。
法宝的差距,境界与实力的悬殊,让他们感到无比无力。
……
冥寂转过身,目光落在受伤最重的红云身上,脸上寒意凛冽。
红云脸色剧变,立刻燃烧大道法则与法力,全力催动伴生灵宝——极品先天灵宝红纱云,护住周身。
他可以放弃宝物,但不能死在这里。
“嘭!”
逃是逃不掉的。
冥寂已封锁一切,除非有特殊手段,否则无人能逃过这一枪。
冥寂一枪既出,锋芒直指帝俊与冥河,三人霎时战作一团。
大道之音震荡,红纱云的防御如琉璃崩碎,身躯亦随之崩塌。
元神裹于红纱云中,急遁而去。
然那道漆黑枪芒如影随形,杀机凛冽。
红云乃云朵化形,自有保命神通,帝俊亦然,冥河更不必说。
东王公保命之术不及三人,不擅遁速之法,亦无冥河血神子那般神通,其术既挡不住冥寂弑神枪之威,终是身陨道消。
红云虽身躯尽毁,元神重创,却仍以保命神通撕裂天地封锁,夺一线生机而遁。
此后漫长岁月,恐皆在疗伤之中。
“金乌化虹!”
帝俊不敢久战,燃烧大道法则与法力,施展遁术。
虹光一闪,其速竟在红云之上。
冥寂岂容他轻易脱身。
血光弥漫的天地间,一道黑芒骤现,崩灭寰宇,磨灭万古,岁月为之凝滞,大道为之斑驳……
这一枪带着陨灭之威,直指命星。
帝俊心惊胆战,遁速再提,甚至不惜祭出下品先天灵宝硬挡一击。
灵宝碎,枪芒散,帝俊元神裹于日金轮中疾遁,伤势不比红云轻浅。
但未陨落,便是大幸。
灵宝可舍,伤势可愈,唯道命不可失。
他忍痛疾驰,不敢稍歇,任凭枪意侵蚀大道元神。
……
冥寂真正在意的,实为冥河。
正因如此,帝俊红云方得遁走。
他人可逃,冥河不可。
纵不能取其性命,也要留下业火红莲。
元屠阿鼻或难拦阻,但业火红莲,冥寂自有手段。
“轰——!”
枪芒过处,天地如画卷撕裂。
万法归无,规则崩坏,时空破碎,阴阳逆乱,五行湮灭——一切皆走向极致的升华与终末。
混沌气息如浓雾般笼罩而下,又不知多少兆亿里的疆域在这股力量下化为虚无。
冥河节节败退,手中剑光不断斩出,却始终无法抵挡弑神枪的凌厉攻势。
业火红莲的防御已是摇摇欲坠,一旦彻底破碎,他的处境将更为艰难。
尽管他本身不死不灭,但冥寂先前对业火红莲显露的意图,让他难以安心。
此刻,他已无路可退。
“杀!”
冥河眼中血光大盛,眉间那道赤色竖纹骤然绽开。
他燃尽法则与法力,拼死一击,只为换取一丝喘息之机,伺机遁走。
“嗤——”
元屠与阿鼻双剑齐鸣,两道剑光仿佛自万古之前跨越时空长河而来,杀气凛冽,锋芒慑人。
那滔天杀意与锐利气息,令冥寂神色一凝。
“哧。”
冥寂只是平淡出手,枪尖未起波澜,却缠绕着毁灭法则与大道之力,蕴含着返璞归真的意境。
这一击让冥河面色如灰。
他深知,这一枪避无可避,自己已无生机。
在这一枪下,他将真正陨落。
“嗡——”
眉心血纹微闪,冥河已施展血神子神通。
“嘭!”
轰鸣声中,冥河身形在弑神枪下溃散,而业火红莲与元屠、阿鼻二剑也随之消失。
“时间线。”
冥寂神色凝重,手中结出玄奥道印,拨动时空长河,将整条时间线重置,万物随之飞速倒退。
远方两处,红云与帝俊同时感到一股来自时空长河的牵引之力,顿时脸色大变。
“时间线被重置了!”
二人惊呼一声,便被拉回时间长河,迅速退回某个时间节点。
……
同一处时空,同一段时间线,同一个瞬间,三人再度现身。
“嘭!”
帝俊与红云刚一出现,便直面那贯穿天地的枪芒与杀意。
二人毫不犹豫施展保命神通,迅速远遁,伤势却更重一分。
若再经历一次,他们恐怕真要身死道消。
所幸时间线无法多次重置,时空长河自有其守护与稳定之力,不容过度干涉。
他们心中稍安。
“嗡——”
天地之间,一朵黑白交织的莲台缓缓绽放,莲叶层层舒展,将整片天地笼罩其中。
光线渐暗,万物沉寂。
而自解身躯的冥河,也已落入那莲叶包裹的范围之中。
他速度极快,连元屠和阿鼻都靠秘法遁走了,可业火红莲却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拦住,困在了黑白莲台包围的区域里。
……
黑白交织的莲台生于万古虚空,每一片莲叶都大得无法计量,把这片破碎的天地团团包覆,向中心收拢。
无论冥河的秘法多强,业火红莲怎样冲击,都破不开这重重包裹的莲叶。
而在另一处——
“噗!”
冥河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眼中写满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留得住它!”
冥河惊骇失声。
第一次陨落时,元屠、阿鼻和业火红莲都借秘法逃出了冥寂的封锁,就算时间重来,按理说也不该失手。
可为何在莲叶包裹之下,业火红莲不仅不挣扎,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若非他后来催动秘法,业火红莲几乎毫无反应,仿佛已脱离他的掌控,转而听命于冥寂。
这不可能!他究竟如何做到的?
“业火红莲绝不能丢,它关系我大半实力!”
冥河心念急转,当即决定回头。
业火红莲不仅是他伴生的灵宝,更关系他的整体战力与防御。
如此极品的先天灵宝,怎能轻易放弃?
反正他还可以复生,即便损失几具血神子也无大碍,只要能把红莲夺回,一切都值得。
即便因此跌落境界,只要伤势复原,重回巅峰并非难事。
但失去业火红莲,代价就太大了。
他毫不犹豫,驾起一道血色长虹,直朝那悬浮于虚空、包裹天地的黑白莲台飞去。
伤势虽拖慢了他的速度,却依旧迅疾惊人。
与此同时,已经远遁的帝俊与红云,依然能清晰望见那巨大的黑白莲台,以及一道正朝莲台疾冲的血色长虹。
“冥河?他难道要去送死?”
两人神色顿变。
如此关头,他竟还往回赶?难道还想再被冥寂斩落一次?
就算不会真正死亡,也不必如此冒险!血神子陨落亦有代价,难道他不怕境界跌落、道基受损吗?
他们与冥河并无关连,但眼下处在同一战线,既然已经脱身,就不该再回头送死。
此刻你为何还要主动撞上去?
两人心中亦有困惑,因而稳住身形,一边运转大道周天,驱散弑神枪带来的杀气与力量,一边留意着局势变化。
……
黑白莲台之内。
冥寂望着在自身与净世白莲力量安抚下已逐渐平息的十二品业火红莲,清雅面容上浮起一丝笑意。
他迈步向前,来到业火红莲旁。
红莲表面神光流转,微微震动,却并未攻击冥寂,反而传递出一种亲近之意。
同出一源,彼此之间的联系无比紧密。
冥寂本身,加上净世白莲、手中弑神枪,以及大道空间中的乾坤鼎——诸多同源之物在此,业火红莲非但未抗拒,反而对冥寂流露出自然的亲近。
赶来的冥河见状,脸色顿变,低语道:“怎么可能?!”
“业火红莲为何不攻击他,反倒显得亲近?”
“难道是因为那黑白莲台?”
冥河无法理解,这怎会合理?
他不明白,也不愿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眼看冥寂将手覆上业火红莲,红莲神光闪烁,那份亲近之意他清晰可感,神色不由复杂起来——自己的业火红莲,怎会变成这样?
但他不能再任由冥寂继续。
眼下尚有机会,若再迟疑,业火红莲必将易主。
“哧!”
两道剑光撕裂天地,直劈黑白莲台。
同时,冥河心念引动与业火红莲之间残存的联系——尽管因冥寂的介入已微弱不堪,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轰隆!!!”
黑白莲台的瓣叶上留下醒目的白色斩痕,却并未被彻底斩开。
元屠、阿鼻乃极品先天灵宝,而净世白莲与灭世黑莲同样是极品之列,本源更为深厚强横,要破开它们的防御,绝非易事。
冥寂回眸,冷冷望向冥河。
他并不意外冥河会来——如此重宝,谁肯轻弃?
“道兄,还请停手。
冥河愿以其他代价弥补道兄!”
冥河见无法破防,只得收起元屠与阿鼻,向冥寂拱手说道。
“我想要的,唯有业火红莲。”
“嗡——”
冥寂话音方落,掌中本源之力凝聚,再度按向业火红莲。
“嘭!”
业火红莲剧烈震动,随即神光大放,辉耀四方,连远处的帝俊与红云皆清晰可见,亦明悟了此地发生的一切。
但是,冥寂为何能够收走业火红莲?
业火红莲竟也不反抗,任凭他取走?
“噗!”
心神烙印被抹去,冥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业火红莲,竟被冥寂夺去了!
他神色复杂,难以理解。
冥寂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能如此轻易地夺走业火红莲?
而业火红莲又为何毫无反应,如此顺从?
他想不通,可即便想通了又能如何?
业火红莲已落入冥寂手中,纵使他全力出手,也无法夺回。
“嗡!”
黑白莲叶缓缓展开,绚烂至极,两道神光交织,浩瀚而晦涩的大道力量与波动扩散开来。
十二瓣莲叶绽放,随后悄然消散于无尽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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