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最近还在忙着帮奈费勒准备手杖。
当时,奈费勒是这么问他的:“我发现他们不服我还有一个原因——我看起来太年轻了,他们觉得我资历不足、好欺负。我该怎么看起来更成熟稳重些?”
方既明几乎是立刻想起了上一条时间线里,奈费勒总是随身携带的那支手杖。
一支手杖,给他那仿佛一吹就倒的瘦削身形提供了一个支点,也让他的视觉重心得以向下稳定,整体显得优雅、绅士而沉稳。
虽然奈费勒的行事作风已然足够成熟,但没有手杖加持,外表看起来终究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带着愤世嫉俗感觉的青年。
一根合适的手杖,能让他成熟十岁。
但方既明没有立刻告诉奈费勒之前的他自己想到的标准答案,反而坏心思地玩起了“奇迹奈奈”。
他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套质感不错的行政夹克和一件白衬衫,放到奈费勒面前,甚至还配套递上了一个保温杯。
奈费勒没多问,一会儿就换上了。
效果和方既明预想的完全不同——奈费勒一点都没有显得老气或突兀,穿这身反而……有点合适。
或许是因为好看的脸真的不挑衣服吧。
原本隐藏在华服下的肩膀,被夹克挺括的肩线微微垫起,看起来依然清瘦,却少了几分文弱。
腰身剪裁恰好贴合他的腰线,向下延伸,微妙地拉长了他的视觉比例,让他显得愈发挺拔颀长。
这身装束没有减少他半分英俊,反而强化了他本身的气质——那种冷冽感、高效性,更增添了几分权威,仿佛他开口说的每一句都会是专家论断。
奈费勒修长的手指有些不习惯地抚过光洁的、没有任何刺绣的衣襟,触感是陌生而坚硬的涤纶,摩挲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这么帅怎么行?”方既明小声嘀咕。
他把保温杯塞到奈费勒手里,后退几步端详。
还是差点意思。
方既明灵机一动,变出一团棉花,坏笑着就要给奈费勒在腹部比划着加个小肚子。
奈费勒眉头一皱,但没对他生气,反而由他摆弄。
方既明终于心满意足地欣赏了一会儿“老干部”版的奈费勒。
玩闹过后,他把道具全都收走了,免得被后世哪个考古学家发现,就要开始怀疑“物理学不存在了”之类的问题。
回到正事。
方既明有点纠结,是给他弄一支像当宰相前用的那种乌木杖身、金质鹰头装饰的剑杖,还是当宰相后那支镶嵌着绿松石与黄金的华丽剑杖。
他个人更喜欢后者,但那支实在过于华丽夺目,与奈费勒现在的身份和目前想要表现的“低调沉稳”不符。
不过身份也不是大问题,方既明已经和阿尔图商量好了——过段时间在阿尔图的订婚宴上,会正式邀请奈费勒,正好借此机会为他造势。
最终还是得问问本人意见:“你可以考虑随身携带一支手杖。来看看,喜欢哪种款式?”
他手一挥,依据回忆幻化出两根手杖的虚影:“年轻的奈费勒哟,你掉的是这根绿松石镶金的华丽手杖,还是这根朴实无华的乌木手杖呢?”
奈费勒仔细看了看两种款式,回答道:“木质的就好,低调沉稳些。”
方既明点头:“行,我给你准备。”
虽然他完全可以用创造之力直接造出一支完美的手杖,但这次他打算亲力亲为!
嗯……不过鉴于自己的手艺实在有点抱歉,那就——亲自去收集最好的材料,然后去找最棒的工匠来制作!
……
与此同时,方既明注意到达玛拉已开始着手组建自己的势力……
是时候让那位早已打入坏人内部、如今几乎混成黑恶势力上层人物的阿卜德,加入达玛拉的团队了。
方既明给阿卜德托梦,在梦中引导他与达玛拉产生交集。
阿卜德确实生得一副好皮囊,达玛拉应该不至于看上这位比他大了十来岁的漂亮叔叔吧……
应该不会,如今的达玛拉,早已不是上一条时间线里的那个他了。
……
而在达玛拉这边,艾哈迈德和里达果然联手,开始对付他们眼中“尚且稚嫩”的弟弟。
达玛拉自幼不仅接受了最严格的宫廷教育并成功毕业,更有方既明私下为他开的谋略小灶,与两位兄长周旋起来可谓游刃有余,有来有回。
虽然他完全有能力直接挫败这两位兄长的阴谋,但那多无趣?
况且,要是过早解决他们,那个疯子穆拉德恐怕就会亲自下场,用绝对的皇权来压制他了。
他现在还需要成长的空间和时间。
艾哈迈德与里达精心布下了一个杀局。
他们假意抛出关于一批秘密武器运输路线的消息,传说得这批武器者得天下,从而诱使达玛拉前去拦截,实则在那条狭窄的峡谷中埋伏了重兵。
达玛拉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个愚蠢的陷阱?
起疑后,他通过自己的情报网洞悉了全部计划。
峡谷两侧的山崖上埋伏着最好的弓箭手,谷口将被落石封死,而追随他的精锐卫队中,已被两位兄长安插了死士,只等信号发出,便会从内部将他的队伍瓦解。
他本可以轻易避开这个陷阱,或者将计就计,反将他们一军。
但他没有。
在一个月色黯淡的夜晚,达玛拉如期率队进入了峡谷。
他的行动看似谨慎,却始终保持在对方埋伏圈之中。
当第一支燃烧着火焰的箭矢划破夜空,尖锐的哨声响起时,杀戮开始了。
箭矢如雨点般从两侧崖壁倾泻而下,巨石轰隆隆地滚落,封住了退路。与此同时,队伍中的死士骤然发难,刀剑毫不犹豫地砍向身边的同伴,内乱爆发。
达玛拉似乎措手不及。
他高声呼喝着指挥,试图稳住阵脚,却仿佛总慢了一步。
在混乱中,一支淬毒的弩箭刁钻地穿透了他铠甲的缝隙,深深扎入他的腰腹。
他闷哼一声,动作明显迟滞了下来。
哲巴尔拼命想护着他突围,却被更多涌上来的伏兵隔开。
达玛拉这次没带奈布哈尼,既是担心他的安危,也怕他过于担心自己而情绪失控坏事。
他且战且退,伤口流出的血液渐渐变成不祥的紫黑色。
在火把摇曳的光线下,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而困难。
最终,他被拼命靠近的哲巴尔带离包围圈时,仿佛已经力竭不支,重重倒地,胸膛剧烈起伏,眼看就要不行了。
艾哈迈德和里达派来的心腹在远处确认了这一幕,满意地发出撤退的信号——他们不需要亲自动手留下证据,毒素和重伤足以要了达玛拉的命。
伏兵迅速退去,只留下一地狼藉和死尸。
哲巴尔扑到达玛拉身边,发现王子已然气息微弱,昏迷不醒。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达玛拉在出发前,早已服下方既明早年丢给他玩的、能解百毒的秘药。
那支弩箭他完全有能力避开,但他故意侧身,让其扎在了一个看似严重却并非要害的位置。
他所呈现出的重伤濒死,七分是毒性和失血带来的真实反应,三分则是精湛的表演。
即便方既明不来,他也有把握活下去,还能保证不会留下后遗症,只不过要多躺一段时间而已。
就算想他死的人知道他没死,也能满足兄长们的虚荣心,麻痹他们的警惕心。
还能让穆拉德看到儿子们可以互相制衡、而非一家独大。
简直天衣无缝。
而方既明察觉到达玛拉生命力减弱时,就立刻放下手中游戏,出现在了现场。
不会是自己把他教得失去了防人之心,真的中了别人的圈套吧?
把达玛拉养成健壮版扶苏可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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