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眼睁睁看着埃琳娜挡在艾莉丝面前,背叛了自己与“Frostbyte”小队。这一幕让她怒火中烧,情绪到达失控边缘。“克拉拉,别冲动!我们都被欺骗了——母亲大人对我们撒了谎,你身上的抑制器也得尽快取下!”但此时的克拉拉早已被愤怒吞没,理智近乎崩溃。她只觉得,这个“敌人”不仅抢走了埃琳娜,还毁掉了自己原本的队伍与信任。
“不可以……不可以再让任何人夺走克拉拉身边的东西!”她怒吼着,獠牙毕露,猛地朝艾莉丝扑过去。利爪划破空气,幸而艾莉丝在最后关头传送闪避。然而克拉拉随即猛地摘下眼罩。
“艾莉丝,小心!”埃琳娜瞥见那双暴露在空气中、满含杀机的紫色瞳孔,一个飞扑将艾莉丝撞倒在地。可与此同时,埃琳娜的半边身子竟被诡异的石化侵蚀。艾莉丝惊骇地看着那灰白从埃琳娜肩膀迅速蔓延。“为什么,埃琳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一个外人背叛我?”克拉拉声嘶力竭地咆哮。
克拉拉重新戴上眼罩,走到近前,一把将尖锐的爪子没入埃琳娜的躯体,撕裂了好几个血洞。鲜血洒落在雪地上,映得她眼神复杂莫名。随后,她将埃琳娜高高举起。就在克拉拉愣神的刹那,埃琳娜朝艾莉丝使了个眼色——她用仅存活动力的那只手凝成冰刃,猛地刺向克拉拉腹部,撕裂了护甲。克拉拉一声惨叫,“艾莉丝,就是现在!”艾莉丝毫不犹豫地投掷出爆裂螺旋镖,轰然一声,克拉拉被炸飞至雪地。她的抑制器在爆破中碎裂,记忆与真实情感如同潮水般涌进她的脑海。
埃琳娜喘着粗气,面带歉意:“对不起,克拉拉。我只想毁掉你身上的抑制器……这是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克拉拉倒在雪地里,意识昏沉,却沉浸在突然涌入的记忆之中。她想起自己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那段时光虽贫苦,却也仅存过一点点温暖与快乐。可一切在她踏入校门的第一天就变了。在那所大多是安吉拉族学生的学校里,她刚出现便引起一片“嘘”声,一些星灵毫不掩饰地露出恶意和嘲笑。放学后,更糟糕的事发生:带头的一位身材魁梧的星灵拦住她,二话不说一脚踹到她小腹,轻易将她踢飞。椅子碎裂声中,她艰难地爬起,迎接她的却是更猛烈的讥讽。
“哈哈,这种下等的卡普拉,也配来我们班上?真是恶心!”那领头的安吉拉不屑地舒展自己洁白巨大的羽翼,身躯壮硕而高傲,“我们安吉拉天生象征美好与纯净,而你呢?”他一把扯住克拉拉细短的翅膀和尾巴,疼得她发出凄厉惨叫。“瞧瞧你这可笑的翅膀,像只扑腾蛾子,还有这条尾巴——丑陋透顶!”周围同伙们起哄大笑,有人甚至朝她身上吐口水。“让所有星灵都看看这恶魔似的身体吧!”
克拉拉蜷缩在地上,颤抖不已。然而第二天、第三天,这些霸凌仍在继续,甚至变本加厉。可怕的是,老师与同学似乎对这一切默不关心,仿佛理所当然。她去找老师求助,老师只冷漠地说:“为什么他们只欺负你一个?你好好想想自己的原因。”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已被整个班级乃至社会孤立。她的同学们都仿佛见到了苍蝇一样避着她走,她的世界就这样陷入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当受害者阡陌不语,施暴者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更悲剧的是,她是卡普拉——一个被世界憎恶、背负先祖罪孽的种族。在史上最大崩坏灾难也就是第一次圣皇战争时期,卡普拉被视为“黑暗的源头”;圣皇战争后,他们的名声一落千丈。任凭时间流逝千年,偏见依旧深深扎根。克拉拉痛恨这种无端的仇视,却也无计可施。事实上,并没有星灵知道特姆佩斯具体许下了怎样的愿望,他们所看到的只是在场的超过2亿星灵全部被黑色巨物吞噬。(为什么要许下那样的愿望?)连身为卡普拉的克拉拉都实在无法理解,其余的星灵们自然更加无法理解,有时候她也会想当年的那场战争背后会不会隐藏着不一样的真相,但是星灵们往往是愚昧的,他们不在乎什么是真实的,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去相信的。
终于有一天,她忍无可忍地回击,在愤怒中抓伤了带头人的脸。对方愣了片刻后,嘴角弯出可怖的笑意:“好一个脏兮兮的卡普拉,竟敢伤我?”随后他浑身浮现坚硬的铁元素,近乎疯狂地将克拉拉的身体砸得鲜血淋漓。其余同伙也围殴她,扯着她的尾巴将她拖行。原本洁白的羽翼此刻蒙满血污,“真脏,回去要好好洗洗了,哈哈……”他们讥笑着离开。克拉拉在血泊和泪水中奄奄一息,脑海一片空白。
就在她对一切绝望时,一道光照进了她的生活——班上一位平日沉默的女生不知为何鼓起勇气,替克拉拉挺身而出,要那群混蛋停止施暴并道歉。可她寡不敌众,最终也被狠狠地打伤、撕烂衣服。看着那姑娘倒在地上,克拉拉的心中某根神经瞬间被拉断:她睁开眼,原本白色的发丝竟似化作无数蠕动的蛇头,獠牙突出,紫色的魔瞳中闪现嗜血的冷光。“直死之魔眼”——这是她觉醒的权能。汹涌的紫晶能量冲破束缚,使得周围那些加害者一瞬化为一具具石像。等克拉拉回过神时,看见那位挺身而出的女生正用惊恐的目光望着自己。那目光中,似乎比看待那些施暴者更深一层的恐惧。
克拉拉怔住,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个眼神,那不是感激的眼神,而是恐惧的眼神。她的心中万念俱灰: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即使自己拯救了她,依旧摆脱不了“怪物”之名。之后,她被通缉,在千难万险之下流落到“卡契拉”组织,戴上了如今的眼罩,用来压制那可怕的权能与记忆。
回到现实,当记忆与情感潮涌般灌进大脑,克拉拉猛然睁眼,望向一旁的埃琳娜与艾莉丝。她曾恨极了这个卡普拉族同伴“叛变”,可现在,她却看见对方同样为这个世界所歧视与误解。埃琳娜整条右臂已彻底石化,一脸痛苦地看着她:“克拉拉,我们都被欺骗了……还有,我不想再失去你这个同伴……”
克拉拉不语,注视着自己抓在埃琳娜身上的血淋淋爪痕,一时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这恨与伤。胸中有火,更有无尽悲凉……卡普拉与安吉拉的仇怨,早已横亘千年。可眼前的好友却肯为艾莉丝这个“外人”拼命,还有那句“我们都被欺骗了”——难道这世上真有自己不了解的真相?
远处,暴风雪中似又传来轰鸣与嘶喊,似乎是另几位星灵在酣战。克拉拉蜷缩着,呼吸急促,思想混乱。是继续恨下去,还是试着解开彼此间的偏见与枷锁?她无法立刻作出答案,只觉得万分疲惫。仿佛多年以前那个软弱无助的自己,又一次出现在眼前,指引她去做出抉择。
雪夜寒冷,血与痛纠缠。可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也许正孕育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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